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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鬼哭狼嚎、大喊冤枉一概視若無睹,徑直步至階下:“幸有陸秘書監不惜親身涉嫌……”聽到‘陸秘書監’這四個字後,剛還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喊冤聲,就此戛然而止。
——陸秘書監?
饒是他們官微人輕,對‘秘書監’這三字,卻絕無可能一無所知的。
他們渾身僵硬,緩緩轉過頭去,就搶在被徹底拖出堂外之前,看清楚了‘陸秘書監’的側臉。
那被他們認作是軟弱好欺的肥羊的陸秘書監,正笑盈盈地同審訊他們的那位大官說著話,神從容自若。
完完全全就無法與他們之前所見到的那位唯唯諾諾、無可奈何的那位郎君聯繫在一起。
等看不到陸辭了,他們才擰過頭來,就在彼此身上看到了如出一轍的、似被雷劈過一般的震驚的臉。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這塊讓自己撞得頭破血的南牆,到底姓甚名甚。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1.提舉市舶司官:其實是元豐3年才在廣南東路,兩浙路轉運副使兼的,掌領本路市舶務職事。之後都由轉運使,轉運副使,或是朝官充當。史上的王絲其實是大中祥符八年的進士,後遷侍御史,又以轉運使兼提舉市舶司官的,他被我魔改了一下時間,就因為要把這個職務出現的時間提前了(畢竟我沒找到天禧二年管這個的官叫啥,更不清楚到底存不存在這個官)。(《宋代官制辭典》p497)第一百七十一章儘管涉及橫索陸辭一案的所有相關官吏,都在短短几天內悉數被捉拿下獄,輪番提審後,得確鑿證據,具都註定面臨嚴懲。
但顯然,小太子不惜大費周章地將鄰路官員調度過來,可不僅是為解陸辭一人之困,而是意在徹查整個貪腐敗壞的舶司和刑獄體系的。
這些大大超出陸辭的職權所在的事宜,就由王絲為首的一干官吏來主持了。
陸辭樂得輕鬆,等身上所繫的事一了,便毫不留戀地向王絲告了辭。
等重新在廬州僱了幾名船員後,就準備帶著狄青繼續北上了。
王絲因事務繁重,正是最不耐煩應酬的時候,於是只在嘴上客套一番,就在陸辭真心實意的婉拒下,心安理得地免了餞別宴,專心梳理收集來的諸多證據了。
到出發這,陸辭跟狄青拖拖拉拉地直到最後一刻,才帶著一早從集市裡買來的大包小包的各式零嘴,急匆匆地登上了船。
下僕們忙著將一包包吃食從被掛滿了的狄青身上卸下時,陸辭忍著笑,微微側過頭去,就瞥見渡口的情景了。
卻是一名年紀輕輕,身著襴衫,面目青澀,尚未及冠的士子,揹著沉重的書袋,手上提著一簡易的竹筐,面漲紅,正和一滿臉不耐煩的商船上的船員爭論什麼。
陸辭微眯了眼:“先不忙出發,你們來個人去問問,看究竟是什麼情況。”下僕立即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打探得清清楚楚,向陸辭回道:“回郎主,那位士子已然取解,為省試要赴京去,且早早將渡資和路費給了。只是他運氣著實不佳,遇上的船主偏偏涉入舶司受賄一案中,現被捉拿審問,不知何時能出來。”
“他這卻要趕不及了,才懇請他們將路費退還,好讓他另尋船去……”可想而知的是,這一未被寫入契書中的突發狀況,直接就遭到了對方的斷然拒絕。
商船那邊亦是理直氣壯,振振有詞——他們不過是主家被暫時關起來了,但船還是要跑的,僅是晚上一些罷了。
現等不及,要臨時毀了契約的可是這士子,他們並無過錯,當然可以不退。
因契書存在這一漏,對方擺明不願通融,耍起賴來,就讓本就不擅應付此道那士子,拿對方的不近人情
到無可奈何了。
陸辭觀那人的著裝打扮,也不似家境富裕的,面臨這種緊要情況,還需自己出面申討,顯然身後並無人可靠。
他沉片刻,吩咐道:“取三貫去,問清他名姓後,再借給他。”三貫不多不少,足夠路費了。
狄青目光微動。
他自然猜得出,公祖之所以以‘借’而非‘贈’的形式,將那不大不小的金額到對方,就是為了讓對方更願意接受下來。
連面都不,就是不願擺出施恩的姿態了。
即便如此,那帶著錢去尋人的下僕,還是遭到了謝絕,無奈回來:“那郎君道,多謝郎主美意,只是坦言他家裡並不寬裕,近來又遭變故,更是窘迫,恐怕難以償還,並不願欺瞞郎主。”陸辭笑道:“我何時說過,還賬的人會是他了?”不但是健僕,狄青也是一愣。
陸辭淡淡道:“他要不回自己的賬,我卻有辦法要到。所以他所欠下的,頂多只是份我替他討賬的人情,就讓他寬心收下吧。”這話的確不假。
對家境尋常,無權無勢的學子而言,想要回這筆路費可謂千難萬難,但於如今的陸辭而言,則是樁僅需一句話,就能徹底擺平的小事。
畢竟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可不是白忙活的。
狄青若有所思。
再次得了指示去的健僕,就將陸辭的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了一遍。
那士子怔然許久,卻仍未伸手接過,而是猛然抬頭,心中宛有所地看向健僕來時的方向。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