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子掌權監國後,陸辭這一原本要為其講經的左諭德的職事,理應就變得名存實亡了。
怪就怪在,太子與陸辭的關係,非但不見疏遠,反倒越發親近起來。
陸辭究竟是如何籠絡太子的?
趙恆不得不警惕起來。
眾所周知的是,趙禎在資善堂唸書時,為其授課講經的夫子,可遠不止是陸辭一人。
單是趙恆能記得清名號的,就起碼還有四位。
偏偏最受趙禎看重,不惜三番四次為其破例,挖空心思、三天兩頭就想將職位提上一提的,卻只有陸辭一人。
趙恆有過類似經歷,自然知道放任這麼下去,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
最初據理力爭,將他扶持上帝位,又在澶淵之盟裡力挽狂瀾,保住大宋河山,有著數次定乾坤的赫赫功績的寇準,就是由當年滿心都是對他的信任的自己,所親手捧上去的。
後又如何了?
趙恆擰緊了眉頭。
他當初愛惜陸辭的殊才奇賦,不惜對其屢屢進行破格提拔,甚至將其任命為東宮官,侍於太子身畔,是想讓尚且生的太子漸漸學會駕馭英才。
卻並不願見允許陸辭反臣為主,轉而主宰趙禎的行事的。
即使陸辭與寇準的情截然不同,前者在為臣一道上,看似是遠比後者要曉分寸,趙恆還是絕不願見趙禎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會重蹈他的覆轍。
特別太子還是眾所周知的軟子,一旦叫陸辭掌握住,就連翻身的機會都難得了。
林內臣對趙恆心裡的另一層憂慮一無所知,只見官家說著說著,忽就蹙起眉頭,好似正盤算著什麼,便明智地不再發表看法,而是上前專心為其按起肩來。
只在瞥到官家陰沉沉的臉時,他忍不住心頭咯噔一下,暗歎陸辭這一路風頭太盛,果然會惹麻煩。
在是否要向陸辭通風報信的問題上,林內臣猶豫許久,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若是陸辭瞧不出自己處境兇險,那也註定難以走遠的。
天禧二年末,被任命為秘書監後卻還沒去過秘書省一趟,只專心將原先擱置的繪製《汴京萬華圖》的舊務完成後的陸辭,就在十一月初的一天,忽然呈上一封奏疏。
趙禎習慣了從自己的小夫子處得到讓人耳目一新、又行之有效的有趣建議。
在親手展開時,他面上還是笑的,內心更是充滿期待。
當看清楚內容後,他就只剩愕然,近乎茫然無措地看向陸辭了。
對於趙禎的反應,陸辭不言不語,僅是俯身,深深揖了一禮。
——讓所有人都到出乎意料的是,風頭正盛,炙手可熱的新貴陸辭,竟要請求在這騰雲直上、正要大展宏圖的時刻,告假三月。
理由也很充分:陸母身體略有不適,為人子自當回鄉探望,親自照料。
不知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便有人試探著假意挽留他,問他在京中既有房宅,也有官職在身,帝都更是良醫眾多,何不將孃親進京,卻要他親自回密州去?
陸辭毫不猶豫地答道:“孃親本就年邁,現身體有恙,更經不得車旅顛簸,亦不願遠行。”別人於是知曉,陸辭並非是裝模作樣,而是鐵了心要回去了。
事發突然,莫說是其他朝官們了,就連與陸辭同吃同住的柳七他們,也沒提前得到半點消息,就被砸了個頭昏眼花。
狄青一臉如遭雷劈,整個人都懵了。
而柳朱二人固然震驚,但很快就回過味來。
柳七心裡不捨失落,卻也知此著暫避風頭,亦是以退為進,比在京中扛風受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嘴上則調侃道:“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倒好,直接躲回老家去了。”四周並無下人,陸辭也無意瞞著幾位至親的友人,坦然相告道:“你當我的麻煩,只會來自朝堂之中?”柳七一怔。
朱說請嘆一聲,眸光微黯。
狄青微有所,左看看右看看,並不吭聲。
陸辭神平靜,意味深長道:“我再不避避,說不定就走不了了。”他毫不懷疑,再放任小太子的那難以推拒的一番好意發展下去的話,還在上頭
氣,且對手中權力的緩慢
失和轉移
到警覺的官家趙恆,早晚要對他起殺心的。
即便大宋據聞有不殺文臣的祖訓,但皇帝若要毀了毫無基的他的前程,恐怕比喝口水還簡單。
帝王無錯,一旦犯錯,頭個要被歸罪的,就是身邊的‘佞臣’了。
剛好在籌備廣修與‘天禧二十科’相對應的官學時,密州也在那試行的十州之中。
他這趟回去,還能親眼督看進展,再彙報給在京中的太子。
畢竟他這般做,著實有丟下剛力排眾議、又仔細算計著功績,緊趕慢趕地給自己升了官小太子的嫌疑。
既然得在外呆上一陣子,能幫上一點,就多幫一點。
陸辭無奈地眉心。
哪怕他心知肚明,自己是為了保住身家命,但對不知情的小太子而言,那種被留下孤軍作戰的委屈無助,就可想而知了。……還得尋天哄哄。撇開要避風頭這主要原因且不論,回鄉探母,也的確是陸辭自為官以來就想做,只因諸事纏身,無暇去做的事。
陸母身體時好時壞,年輕時因生活困苦,積勞成疾,現在雖稱得上家境殷實了,始終也調養不好,一入冬就手足冰冷,小咳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