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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哪兒還不明白,趙禎是在含蓄地向自己表示,他多的是時間,一定要與自己好好地聊一聊?

他笑著頷首:“太子殿下向來勤勉,當初在學業上如此,現於政務亦然。”趙禎被誇得面頰微紅,不又笑了笑,小聲催陸辭加快步履,很快就進到資善堂內了。

一回到悉的地方,身邊又坐著喜歡和信任的小夫子,趙禎渾身的姿態,很明顯地就放鬆了許多。

他毫不遲疑地屏退所有內侍和宮婢,只留最信任的兩個親信在裡頭守門。

嗓音中雖還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朗明亮,但那份帝王特有的威嚴,已經開始被慢慢地鍛煉出來了。

東宮中因太子仁善,而在侍人間一直存在的些微散漫,此回也不再明顯。

陸辭若有所思。

再通過對小太子的仔細觀察,他更是發現了更多的細微變化。

個子高了一點點,小圓臉的下巴變尖了一些,溫潤的眼眸帶了一些過去不曾見過的銳氣,舉手抬足間,也不再是之前一昧依循古禮的刻板,而添了幾分隨意,氣勢卻不減反增了。

不得不承認,這幾個月的監國下來,小太子固然辛苦,但因此得到的成長,幾乎稱得上是突飛猛進。

即使有寇準李迪等能臣輔佐,但要在黨派林立,明爭暗鬥不已的朝野中明辨是非,擇優聽取,駕馭那一位位摸爬打滾多年的老油條,而不因年幼受糊矇蔽,可是難度極高的。

趙禎渾然不知自己正被入微地觀察著,因無外人在場,他甚至殷勤地親手給陸辭斟了碗茶,桌子底下的腳還悄悄地將冰盆往陸辭那推了一推,才努力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開口問道:“治理蔡河時,陸左諭德可有遇著什麼難題?”看著趙禎那雙因期待而變得亮晶晶的眼,陸辭默默將問話裡的‘難題’替換為‘趣事’,便快地將治河時遇上的,或是聽到過的不尋常事,說予好奇的小太子聽了。

譬如當一位河工敲碎乾硬的泥沙塊時,赫然看到裡頭竟裹著具穿著女裝的屍骸,讓周圍人當場被嚇得魂飛魄散的離奇;又有排沙孔被螺類補上,因孔小而長,用尋常工具難以清理,最後還是街邊玩耍的頑皮稚童想出了法子;還有百姓們起初只是站在邊上圍觀,後來不顧髒亂,主動下來搭把手,而婦人們則家中煮了蒸餅,熱心地送予河工他們的溫情……

趙禎聽得津津有味,目不轉睛,直到陸辭講完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特別是陸辭未提及後續的那些,他且將問題擱在心裡,不願打斷對方。

直到陸辭說完了,他才一一拋出:“那具無名屍骸後來是怎麼處置的?是失足落水,還是遭人謀害?”陸辭卻是一笑:“後續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因臣職責只在修治蔡河,頂多再加樁防治內澇,命案涉及刑事,可得由開封府去勘察偵測,再作判定。”趙禎果然就失望地‘哎’了一聲。

見小太子對讓命案真相水落石出這點頗為執著,陸辭不得不補了句公道話:“但從包裹屍骸的河砂的厚度和硬度看來,少說也有三五年了,莫說查出兇手,哪怕只尋出死者身份,也難如登天。”他未說出口的是,會居住在環境較差的城南,連受內澇也不捨得挪位置的百姓,大多家境貧困,也不見得能引起開封府官吏的重視。

趙禎認真地點了點頭,虛心地接受了陸辭的話:“陸左諭德所言甚是。”陸辭欣地笑了笑,剛要順著誇讚他幾句,就聽這一向最為乖巧懂事的學生,忽地換上滿臉八卦的神情,笑得狡黠:“當我將金吾衛派去的命令,可否稱得上是有先見之明瞭?”陸辭猝不及防。

——究竟是哪個癟犢子趁他不在,教壞了小太子?

見陸辭面上的笑倏然消失,趙禎明智地選擇了立刻轉移話題:“不知開封府尹王隨,可有妨礙陸左諭德辦正事?”陸辭微微一怔。

他一時間猜不出趙禎突然點名的前因,第一直覺,便是以為有王隨的政敵在小太子耳邊說了什麼,答時便很是慎重:“雖不知殿下為何突發此問,據臣所知,王府尹不曾面,亦不曾阻撓。”趙禎聽得陸辭的話後,卻更加生氣了,直接道:“王隨這人十分可惡。我聽他說時,還以為他與你有些過節,卻不想你與他本素未謀面。分明是你治水有功,才叫城中今夏不犯內澇,他卻胡言亂語,將功勞盡數扣在……”說到此處,他忽地意識到不該妄言父過,便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天書’二字含混過去,“這般顛倒是非,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否德不配位了。”陸辭卻險些被趙禎這義憤填膺、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小可愛模樣給逗樂了。

在對氣鼓鼓的小太子好一番安撫後,陸辭便道:“王隨此舉固然不妥,但也不能全怪在他個人品行不端上。”趙禎深口氣,勉強恢復了平心靜氣的模樣:“那是何故?”陸辭躊躇片刻後,還是輕聲說了:“請問太子殿下,獻‘新天書’的朱能,現處境如何?”儘管修建新宮觀來供奉天書的工程,因官家的突然病倒而暫時擱淺,但為了將自己撒下的大謊維持下去,而不至於一道穿幫,成為天大笑話,趙恆哪怕明知此中恐怕有著貓膩,也只能硬著頭皮,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讓人將新降下的所謂天書,供奉在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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