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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信的鼓勵和相邀,就孤身一人不遠千里前來,對他印象頗佳。

聞言二人皆是毫不猶豫地應下,朱說還道:“既與攄羽兄相,狄弟自然也是我與柳兄的小友了。”柳七欣然點頭:“那是。”狄青先是茫然,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趕忙站起身來。

他頭個反應就是想要推辭,卻被陸辭微笑的眼神所制止,為難之下,只有臉紅紅地接受了這份好意。

只是他剛想向三人深深一躬,就被陸辭一伸手給攔住了。

陸辭笑著往他跟前的小碟子裡放了幾顆小孩兒喜愛的貽糖,關心起狄青一路來時的狀況:“你這路上可還順利?是有親朋好友順道,送了你來,還是隨了別的車隊?”狄青輕而易舉地就被陸辭的小舉動給轉移去了注意力,悄悄捂了捂胡蹦亂跳的口,稍作平息後,便組織好言辭,一五一十地答了。

卻說他一收到信,就難捱動地抱著這邀約在上翻滾了一宿,第二天清早,就向書院的夫子告假了。

而在成功告了假後,他立馬回了狄家莊一趟,知會了爹孃一聲,就片刻都不肯耽誤,要即刻啟程。

儘管陸辭在汾州任官的時不長,但他給這地方帶來的變換,卻是翻天覆地一般的。尤其是他主持蓄養雞鴨、修建學院等事,是實實在在地給當地百姓帶來了福祉,以至於當只追求無功無過地混子的新任汾州知州到來後,所有人還忍不住念著他的好。

狄父起初壓兒就不肯相信,這會是陸公祖親筆捎來的信,當場就要給滿嘴胡咧咧還妄想往外跑的小崽子飽以老拳。

得虧狄母及時將人勸住,讀書識字的狄兄也幫著唸了信,加上幾位相人的佐證,證明陸公祖的確對小狄青青眼有加,信上也確實是蓋著陸辭的印戳……

鐵證如山,狄父才一臉呆愕地被迫相信,自己這過去只知漫山遍野跑,唯有在找山貨打野物上頗有天賦的臭小子,真是被那特別好的陸公祖給器重了。

他滿腹狐疑地將狄青提起,湊近了看看。

還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同以前沒啥差別啊。

難不成是自家祖墳上,突然就冒青煙了?

既然是陸公祖親筆寫的信,邀請狄青去京中他的住宅中住上一段時間,提前適應下貢舉的氣氛,見見京師市面,狄父顯然就不可能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了。

但山裡人大多淳樸,狄父亦不例外。

他雖抵抗不了幼子受貴人賞識、說不定哪天出人頭地的誘惑,厚著臉皮決定受了這恩情。

但要讓他放任狄青給人額外添麻煩,那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的。

於是狄父幾乎將家裡現有的積蓄都給掏盡了,秉著窮家富路的原則,非讓狄青帶上,又歇了半天農活,帶著他往縣城跑了一圈,找到前往汴京的大商隊,好說歹說又了些錢,才讓人同意將狄青給捎帶上。

在確定小崽子的運送上不會出啥事兒後,狄父就瀟灑地在狄青腦袋上一拍,回家去了。

狄青卻自有主意。

本就不願意動用陸辭專程寄來的路費,而是利用商隊在每經過一處城鎮,就要逗留個幾天做生意的機會,充分發揮起他打獵和找山貨的特長,來掙自己的花銷。

他耐心和眼力具都絕佳,加上脾氣定,不怕危險,那除非運氣特別不好,不然通常都能在這冰雪將融不融的早中,獵到些剛從冬眠中甦醒,因腹中飢餓而不得不出來溜達覓食,卻還動作有些遲鈍的野物。

在獵戶大多不肯上山、又是在年過了還沒多久的冷天裡,野物顯然就比平時要走俏多了。

狄青就這麼跟著商隊走一路,也獵了一路。

他本就節儉,常開銷並不多,一心又只惦記著見他的陸公祖,完全不看攤子上那些滿目琳琅的稀罕物。

渾然不似那些個頭次離鄉,難免被大城市裡的繁華了眼,忍不住亂買一氣的郎君。

倒不是狄青不想買些東西送給陸公祖,而是他更加清楚自己算得上是隻井底之蛙,他所看著稀罕的,陸公祖不見得會認為稀罕;況且他囊中羞澀,除了爹爹和陸公祖給的路費和生活費,並沒有多少是他自個兒的積蓄。

若拿這些錢買東西給陸公祖,他既下不動手,也肯定不會叫陸公祖高興的。

於是兩個多月走下來,眼看著終於到汴京城門前了,他口袋裡的錢竟是不減反增——出門前是揣著八貫錢,這會兒,居然翻了個倍,一下變成了十六貫。

這得歸功於他快到開封時遇上的一次好運氣——因接近人多的城鎮,他並不多抱希望上山地遊獵時,就偶然間用陸辭所贈的小弓下了一頭麞。

因當地很少有麞,便很是緊俏。

當狄青將還能氣兒的麞扛到集市上賣時,很快就引來了好奇的居民們的踴躍購買。以一斤一貫的價格,他很快就將這頭不大不小的麞給賣了大半。

剩下的小半隻,他沒捨得動,而是分開兩份,一份用盛放了冰塊的木盒子裝起來,做保鮮用;另外一份則借用了商隊裡廚子用的調料,將其風乾,稍微醃製了。

這般受人歡,陸公祖說不定會對它興趣呢?

狄青在跟陸辭講述來時的經歷時,也憶起了自己的隱蔽的小期待。

他趕忙從背囊裡掏出木盒跟用油紙包好的乾,又將自己當守財奴一般守了一路的所有錢財,給一道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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