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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麼多天的心血,卻叫一隻大大咧咧地偶然路過、皮糙厚的野豬給踩了。
他萬分心痛之餘,唯有將錯就錯。
令狄青倍安
的是,對這頭被五花大綁,用木車送上門來的活野豬,陸公祖也很喜歡。
哪怕為此捱了對方一頓狠罵,狄青也甜滋滋的,在被窩裡偷偷樂了好久。
狄青唯一不知道的是,陸辭料定了他不肯收,就將買野豬的錢給到了學舍裡,讓學舍里人再用回他身上去。
將這不長不短的小故事講完後,陸辭向一臉神往的太子最後總結道:“獵兇獸,需先令其耗盡
力,力竭而無法傷人時,再出手收之,殿下認為如何?”趙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這章裡出現的事情,其實是我化用了史上發生的真事。
史上再次進獻天書的人,其實是寇準……
他彼時被罷相,太過心急回去,於是晚節不保了。
我這裡有了改動,主要是陸辭起的作用,時間線事件線都亂了,還有個原因,就是我不願看到寇準如此吧。
以下是具體內容:天禧元年(1017)年底,有兩個巡查皇城的親從官,發神經一般動了怪心思。
他倆被玉清昭應宮的“天書”和各類法物、珠寶、金銀誘惑得忘了生死,決計要“盜寶”。很難設想他們盜了這類東西要做何用場,放在家中,膽戰心驚;倒手出賣,沒有市場——誰敢買?但這兩個不逞之徒,卻要做這麼一場潑天大膽的樑上事業。到了他倆夜宿長門時,就用一把鋼刀,慢慢撬開了牆壁,進入玉清昭應宮,居然還就將“天書”等物盜走了!但大宋神探很快破案,盜賊被砍斷雙手示眾三
,而後正法,二人所部主管將校降職處分,皇城司官被罰銅。
此事很有可能啟發了一個叫朱能的人。
朱能本來是一個團練使家中的僕人,史稱此人“兇狡”,不是善茬。當時宮廷的大宦官周懷政正在內庭用事,很得真宗信任,不少人都在巴結他。朱能就想盡辦法賄賂周懷政的親信,得以見到這位大宦官。在“神道設教”的舉國氣氛中,朱能也開始大談神鬼怪異之事,周懷政被他誘惑,就推薦他來做官。當時真宗晚年身體欠佳,朱能做了御藥使,領了一個刺史。
朝廷有命在陝西終南山興修道觀,朱能以永興軍巡檢身份,經營其事。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殿直劉益,他倆在一起就開始施行“頭腦風暴”,大搞神怪創意,造作“符命”,假託“神靈”,指點社稷之“吉凶”,評說臣輔之“善惡”,凡此種種,彷彿在朝廷之外,另外設立了一個帶有巫術質的清議機構。
終南山所在地,恰是寇準第一次罷相外放的永興軍暨陝州轄境。朱能知道寇準大名,又在寇準麾下,很是討好老相公。
寇準一生自信,喜歡人來趨附於他,所以對朱能這類“怪力亂神”行為,“依違”而已,或贊同或反對,不做更多幹預。但朱能卻想借助寇準的名望,將神道事坐實,因此一力拉寇準下水。
天禧三年(1019)三月,朝廷收到了寇準的一份奏章,說有“天書”降在轄境乾祐山中。朝廷內外一看這奏章,就知道不應該是寇準乾的事,因為寇準一向反對“神道設教”。但真宗不懷疑。
永興軍獻“天書”一事,最有可能的是參知政事丁謂。
丁謂明白得很,如果寇準來獻“天書”,真宗重新起用寇準,寇準就會對我丁謂涕零。而寇準“洗心革面”,由不贊同“神道設教”轉為“敬獻天書”,這就等於向我們丁謂一派做了投名狀,不怕不跟著“我們”走。此外,王欽若作為我丁謂最大最實在的競爭對手,引入他的“宿敵”寇準,也是最好的人生戰略佈局。此之謂“一石?三鳥”。
如果可能,丁謂期待的是能夠升一格,與寇準同時拜相。
所以,永興軍獻“天書”,是周懷政勸導寇準的結果;但創意人物是朱能;慫恿真宗的,可能是丁謂。
而寇準則另有打算。一方面,他“實事求是”,極力推出朱能,言“天書”為朱能所發現,所擬獻;我寇準作為一方太守,願意樂觀其成。於是,史上記錄就出現了這種或寇準或朱能的兩存局面。另一方面,寇準在地方做了多年太守之後,也期待重回朝廷執政。調和鼎鼐,燮理陰陽,天下宰輔,捨我其誰!寇準像所有宋代社稷臣一樣,有“以天下為己任”之道義擔當,但也同樣有對“名位”之覬覦和追求。
“名位”在,自可以做一番聖賢大業。社稷臣們不僅要與君王博弈,更要與朝中各類“佞臣”
“相”博弈。
“自命正當”是大宋社稷臣的集體格,寇準並不例外。所以,他認為可以“以屈求伸”,暫且藉助“天書”事件,重回中書,經略天下。
但寇準來獻“天書”,此事於士林之間,太過於聳動。而且他落在王欽若、丁謂的後面,搖身一變,忽然成了被人譏笑十幾年的“佞臣”
“相”之同黨!
知河陽孫奭,在多次上書反對“神道設教”不果之後,這一次又來上書,不怕煞風景,不怕在舉國歡慶的大好局面下,唱衰帝國。他是“神道設教”以來,一貫的反對派。他的上書,直接指陳朱能乃是“險小人”,說他是一個從未有過官場歷練的人物,驟然做了地方官,就開始“妄言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