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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控制住了。

說到這,陸辭讓小太子稍微消化了一下殘酷的事實,才不疾不徐地繼續道:“殿下認為,備荒無力的緣由,究竟會是什麼?”趙禎抿了抿,悶悶道:“定是備荒錢米,都叫一些個貪官汙吏侵了去。”陸辭笑道:“此不過是緣由之一。”趙禎疑惑地看向陸辭。

陸辭慢條斯理道:“諸道刺史縣令,職本在養民,應勸導百姓豐年時節儉,積極預備災患。然朝廷雖有詔令,卻難被地方官吏貫徹,致使‘豐稔之年,粒米狼戾,公家既不肯收糴,私家多不敢積蓄,所收之谷隨意糜散’的情況頻繁出現。”趙禎忍不住追問:“他們為何如此膽大,枉顧朝廷詔令,具都敷衍了事?”陸辭意味深長地看了趙禎一眼:“殿下可知,地方任官,多是一年一考,三年一任?”對這,趙禎自是有所耳聞的,不點了點頭。

陸辭淡淡一笑:“那殿下定然沒聽過,還有‘一年立威信、一年收人情、一年為去計’一說。”趙禎登時就愣住了。

陸辭簡單解釋道:“因更迭頻繁,任期短暫,有志事功者方整革宿弊,便已遷他司,何談大有作為?任命官吏時,多遵循地區迴避之法,如此雖可避免地方勢力深蒂固,卻也致使多數官吏因不悉風土人情,而難以治理,不得不依靠胥吏,何來察民疾苦的閒暇?更替官吏時,皆需送,如此又是一筆莫大的財政負擔。”

“且官員考課時,多隻重資歷,而輕政績。”陸辭挑了挑眉:“長久以往,助長的怕是居官者無心政務、趨利避害的做派。”說白了,災年出現的概率,到底是較低的。

與其辦些吃力不討好的備荒差使,便宜了後來人,倒不如心懷僥倖,指望災厄別發生在自己治下,然後一心求穩的應付考課的好。

說到這裡,陸辭便及時打住。

他一掃方才話題的凝重,角重新帶了溫柔的笑意,輕快道:“好了。時辰快到了,臣且告退,還請殿下保重身體。”說到底,他將這些地方事務拿來同小太子分享,主要是為啟發對方的思路,擴展思維方式,別隻顧著讀死書,順道在對方心裡埋下一顆憂患和改革的小種子而已。

絕不是異想天開著,僅靠同趙禎聊上這麼一會兒,就能叫這些積累已久的弊病一下得到除的。

趙禎此刻還沉浸在沉重的氣氛中,白的包子臉上寫滿了民間疾苦,冷不丁地聽得陸辭疾轉的口吻,也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這就又要走了?

他下意識地就要起身相送,就被陸辭笑地攔下了。

唯有繼續坐著,眼睜睜地看著陸辭瀟灑好看的背影越來越遠。

趙禎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也跟著低落了幾分,緩緩地趴倒在了桌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兩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怎麼就覺過得尤其快呢?

趙禎並未鬱悶上多久,就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他那幾天也不一定能見上一面的爹爹趙恆,忽然心血來,要來東宮陪自己膝下這一碩果僅存的皇子共進晚膳了。

與其他五位皇子相比,對於趙禎,趙恆其實並稱不上有多喜歡。

不論是那不苟言笑的古板情也好,還是對其情淡薄、出身也極低微的生母,都難以叫他對其生出多少憐愛來。

偏偏其他皇子各個早夭,唯有體質虛弱的趙禎留了下來。

在悲痛之餘,倒是讓趙恆對他自然而然地多些關注了。

趙禎到底年紀小,對能與爹爹共用晚膳這點很是歡喜,但他素來內斂靦腆,即便高興,也習慣了不表現出來。

看他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哪怕出來接,也只是扯著極勉強的微笑……

饒是趙恆頗想表示一番關懷,也著實難以開口,索作罷。

用過膳後,趙恆習慣地考校了趙禎的一些功課,趙禎暗暗緊張著,卻是倒背如

趙恆滿意地點了點頭,給予了褒獎後,就準備去劉娥那坐坐了。

趙禎卻在這時,鼓起勇氣開了口:“爹爹,臣還想再問一件事。”趙恆頗稀奇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這個平素就是個悶葫蘆的兒子:“但問無妨。”趙禎悄悄地鬆了口氣,詢道:“不知今歲夏蝗發時,賑濟不利的那些州縣,最後是如何處置的?”

“……”做了許久甩手掌櫃,只大概知曉由王旦去處置了、自己則不知後續的趙恆,一下就被問住了。

趙恆皺了皺眉:“無端端的,你怎麼問起這來了?”趙禎遂將陸辭所提的倉儲冒濫之事,向他簡單說了一遍。

“陸左諭德?”趙恆愣了愣,這才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翻出了幾個月前還被他惦記得很的那位小祥瑞,與這新官職對上號去:“這些淨是他教你的?”自從王旦病逝後,他‘被迫’捏著鼻子任命了寇準為相,對處理政務,也就更加意興闌珊了。

事到如今,他才想起還有這麼一茬。

趙禎卻緊張起來,以為爹爹是不滿陸辭教些經學之外的事,趕緊替陸辭說了一大籮筐好話。

見他滿臉漲得通紅,緊張得話都磕磕巴巴,卻還堅持給陸辭解釋的模樣,趙恆被結結實實地逗樂了:“我未說要罰他,你急什麼?”一提起小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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