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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尤其在抱著那幾大包小食走時,他的步子都很是虛浮。

對此,陸辭眯了眯眼後,僅是輕哼一聲,倒不與對方計較了。

他先拆了朱說的信,仔細地讀了起來。

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首很是氣勢磅礴,慷慨昂地描繪星夜璀璨、大江奔畫卷的詩作。

陸辭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也不對啊,除非朱說生了對千里營,否則在他所任職的州城,哪兒看得到長江奔的情景?

等仔細讀了幾次後,陸辭才品出裡頭極含蓄地包藏著的綿綿思念,也明瞭這壓兒就又是一篇純屬想象的大作的陸辭,頓時難以自制地憶起了被《岳陽樓記》所籠罩的那一年。

——得虧只需回信,而不用全文背誦。

陸辭暗舒口氣,並不著急回覆朱說的信,而是先展開了柳七的。

結果還沒讀幾行,他就已經被這一句句夾槍帶、又詭異地滿溢著哀怨婉約的控訴,給惹得眼皮狂跳了。

他不就是因來汾州任職之故,一兩年裡都無法回密州與其見面了麼?

看柳七這怒火熊熊的勢頭,就差沒把他打成閨怨詞裡的負心漢了。

陸辭:“……”奈何吃人嘴軟,還是得好聲好氣地給人回信,安撫幾句才行。

陸辭正思索著如何回信時,卻未料到,自己特意省下的這些零嘴,雖被悉數發放下去了,但大多都在被就讀學子們用乾淨袋子極其寶貝地裝著,碰都不碰。

結果直到零嘴都被硬生生地放到發黴,也幾乎沒人捨得碰這由三元及第的文曲星下凡、現任汾州知州的陸辭所賜下的食物。

陸辭在無意中得知此事後,心疼得連握筆的手指,都破天荒地抖了抖。

——早知如此,他寧可改送紙筆,也比生生費了他連一口都沒來得及嘗的心愛小食好啊!

相比之下,在拿到的當天夜裡,就將糕點啊嗚一口進了嘴裡,享受地細細咀嚼的狄青,無疑是其中異類。

狄青渾然不在乎他們的目光,也絲毫瞧不上他們拿著當寶,碰都不敢碰的做法。

吃食放著註定會壞,派不上用場,就費了陸知州關懷他們的一片心意。

狄青大大方方地喝了口水後,珍惜地角的糕沫子,又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世上還有哪個地方,會比吃進自己肚子裡更安全?

越是寶貝的東西,就越要早早地吃掉。

第一百零五章陸辭所上的奏疏,很快就經由官遞之手送至汴京,到了王旦手裡。

王旦雖身系萬務,但對陸辭這位他費了不少心思保全的才俊,還是十分看重的。

於是在諸多奏疏中,他率先擇出了陸辭的這份,就著明亮燭光,聚會神地讀了起來。

讀完後,他發酸的眉心,角卻微微上揚,出一絲欣的笑意。

——只憑這一份奏疏,他就能看出陸辭何止是沒有辜負自己的期待,甚至可以說,他怕是小覷了對方的能耐了。

原本陸辭連中三元,直接被官家欽點入了館閣,又在大火中救書得力,居功甚大,一躍晉升為太子舍人和戶部員外郎,不可謂仕途正旺。

未及弱冠的郎君,本就容易氣盛,加上一路坦途通暢,鋒芒畢,恩寵在身,更易生出傲氣來。

在邀陸辭上門時,王旦已做好了對方毫不領情的準備。

不料陸辭不但領悟了他的用意,在遠離汴京的風光神氣,單獨策馬赴任遙遠汾州時,始終是微微笑著,毫無半分不情不願。

這一去數月,王旦都沒聽到多少消息,只知人是上任了。

就在他猜測,陸辭怕是見過汴京的繁華,難耐地方上的清苦而工作繁雜時,對方就折騰出這麼一份叫他眼前為之一亮的奏疏來。

不驕不躁,在位謀政,最是難能可貴。

在京中時,陸辭的表現要沉穩內斂、低調謙遜許多。

相比之下,到汾州之後,他反倒表現出了幾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可獨當一面的魄力。

王旦得此驚喜,心情都被帶好了幾分。

他將這份奏疏單獨擺在一邊後,才繼續讀起了來自其他地方的摺子來。

等他全部過目了一回,已是三更半夜了。

若換作十幾年前,王旦怕還要再熬一會兒。

但隨著年事已高,加上積勞成疾,他亦覺得身體每況愈下,這下不敢逞強,就在下人的服侍下稍作洗漱,旋即更衣就寢了。

早朝上仍是寇準一派與王欽若一派鬥得不可開,揪著對頭黨羽中的雞蒜皮事吵吵嚷嚷,官家一臉興趣缺缺,哈欠連天。

王旦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一樽泥塑木偶,全然無意參與進去,心裡卻浮現出淡淡的哀緒。

不論是天書鬧劇,還是寇準與王欽若的鬥爭,只因真正有能力左右局面的陛下選擇了縱容或默許,他便只能默然接受。

這麼些年來,他就是明面上全力以赴地配合,再在事後付出雙倍的心血和力,去彌補之前被迫犯下的錯誤,兢兢業業地穩定朝局和天下。

然而人力有窮時,歲數亦有盡。

王旦隱隱約約地意識到,自己快油盡燈枯,已是強弩之末了。

他之所以不惜出手雷霆、打包括寇準在內的所有人個措手不及,也執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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