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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和提拔,卻連原本的簡單差使都被剝奪了,早早地賦閒在家,只領基礎工資過活,實在匪夷所思得很。

莫不是覺得他年紀太輕,資歷太淺,要壓上一壓,才刻意閒置一邊?

又或是破格提上之後,要先讓他避避風頭,省得再出蘇嵩那樣的誣告?

陸辭一邊從容地享受著這份莫名砸到頭上的悠閒時光,一邊在心中做著萬千猜測。

然而事情的真相,卻遠比他所想的要簡單上無數倍。

見陸辭年紀輕輕,就如此穩重,不但能力卓絕,恭謙有禮,還頗具國士風度,一早看中對方才乾的趙恆本就心裡喜歡,有意破格提拔。

加上以王旦和寇準為首的一干重臣共同推薦,被肯定了眼光的官家越發得意。

他想著想著,就打起了將這人才多培育幾年、然後留給太子做重臣班底的主意——如當初他從先帝在位時,就早早看重了王旦那般,成就一段良好的君臣之誼。

等他很快拿定主意,興致地問王旦意見時,王旦不沉默了。

直到官家再次追問,王旦才無奈地提醒道:“陛下怕是忘了,天下還未立東宮!”連太子都未確定,要舍人何用?

“……”一時之間,趙恆竟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自然不願承認自己是真徹底忘了這茬了,只輕咳一聲,自若道:“再過些時,就到立太子的時候了,這不是提前備著麼?”哪怕心裡半點不信,王旦還是善解人意地微微頷首,繼續眼觀鼻鼻觀心了。

趙恆仍有些微妙的不自在,在龍椅上挪了挪身體後,就隨手拿起一封尚未批閱的奏章,翻看起來。

然而才翻開一頁,他就愣住了。

——“放忽取前後章疏稿悉焚之,服道士衣,召諸生會飲於次,酒數行而卒。”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讓趙恆沉默了許久,才長嘆一聲:“罷了。”君王如此嘆時,王旦面仍舊沉靜,對此奏章中簡單提及的种放之死,更是無動於衷。

此等面上裝作瀟灑隱士,實際釣名沽譽,恣肆驕橫,品行低劣,橫行鄉里,大肆斂財,全靠支持和慫恿陛下締造這麼一場叫他耿耿於懷的‘天書下凡’的鬧劇,才得以青雲直上的小人……

骨子裡清驕的王旦,又豈會瞧得起?

若換作脾氣暴直、耿直能言的寇準,怕是寧可頂著皇帝的黑臉,都要當場拍手稱快了。

王旦則想到,隨此人一死,裝神鬼的文書盡被焚燒,後再想追究,也難有憑證。

得不到王旦的絲毫回應,官家也覺幾分無趣。

他意興闌珊地揮揮手,示意對方下去後,就親自提筆,寫了一篇簡短的祭文來,賜工部尚書之位,還特派了內侍前去致祭,可謂極盡哀榮。

种放逝世的消息,很快在朝中傳開來。

既有大聲叫好,意氣風發地覺天將要明的;有羨慕陛下對其尤其恩寵,屢屢降恩的;還有與种放立場相同,協力促成夥同皇帝行‘造神’鬧劇的王欽若、丁謂等人,正暗不安。

倒不是他們與种放有多親厚,而純粹是因對方扮演的‘方外之士’,一直為‘天書下凡’裡頗為關鍵的一環。

現猛然斷開,一時半會難尋出合適的人來頂替,難免有諸多不便。

官家亦是懷此慮居多,不捨种放也就一瞬,以至於上朝時神遊天外,心不在焉。

更不可能記得還忘了授予陸辭官職,以及承諾王旦不久後就確定東宮、將此廣詔之事了。

王旦將變幻莫測的朝中風向悉數納入眼底,銳地察覺到幾分不同以往小打小鬧的危險氣息。

不論是漸得意忘形之狀的寇準一黨,還是陰鷙算計之相的王欽若一黨,具都使朝中氣氛無比冷凝而詭譎。

王旦心裡變得不安起來。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不是規勸或提醒的好時機。

陛下對政事興趣缺缺,若對立太子之事之過急的話,怕會起得反效。

思來想去後,王旦終於下定決心,這下朝,就直接派人去陸辭家中,把人請到自己府裡來。

陸辭彼時正舒服地躺在小院裡的搖椅上,一邊吹著宜人的秋風,一邊嘗著切成小塊的時令水果。

乍聞來人客氣的邀約,再問清對方主家的名字後,他不由微微一訝。

大名鼎鼎的王相,專程派人請他上門作甚?

陸辭雖不解,但也不至於往王相招他為婿這方面想——要真有此意,王相早早就出手了,而完全不必拖至此時。

他一邊漫無邊際地猜測著,一邊毫不猶豫地起了身,隻身應邀而去。

王旦已換了常服,坐在正廳中等待,手裡還心不在焉地捧著一盞茶。

聽得下人來報,道陸辭已到時,他倏然回神,將茶盞隨意往桌上一放,大步了出去。

到底在館閣做了好些月的校理,較以前能探聽到的朝廷事務要多上許多,陸辭自然清楚,似王旦這種能夠貫徹先人後己、和氣恭安的品質,究竟有多難能可貴。

陸辭自認,他就算再投幾次胎,也是做不到的。

對做到的人,他也願付出真心的尊重。

甫一照面,陸辭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在下陸辭,見過王相公。”王旦微微一笑,親自扶起道:“不必多禮,快坐吧。”

“多謝王相公。”陸辭這才坐下,微微帶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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