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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腳打量一遍,欣地捋了捋白鬚:“攄羽,好,好啊!能教出你這麼一位學生,老夫這輩子可徹底沒有遺憾了。”在屢考不第,又年歲漸長後,為了維持生計,李夫子忍痛放棄了貢舉一途,但教授學生們時嘔心瀝血,也多少有著將未達成的願望寄託在他們身上的意思。
之前陸辭連中兩元時,他就已樂得大喊大叫了,再到後來對方連中三元、狀元及第的消息傳回密州,簡直讓全城在難以置信之餘,轟然雷動。
就如雨後筍一般,集市上爭先恐後地舉出了無數家以‘三元’開頭的招牌的店,店家皆一臉自豪地表示,自家店面,可是陸三元應考前最愛去的地方:三元香水堂,三元冰鋪,三元酒店……
最最正宗的,當然還是陸母開的那幾家冰和香餅鋪席了。
城裡的冰人們,那一天接到了無數有待嫁姣姣的人家的囑託,紛紛往陸家湧去。
得虧有過陸辭中了省元所引發轟動的經驗,陸母縱使震驚,也還是反應極快地關了鋪子,趁著熱情的冰人大軍殺到前,似做賊一樣哭笑不得地躲回家裡去了。
城裡鬧鬧哄哄的時候,書院裡的李夫子更是片刻都坐不住,立馬嚷嚷著讓夫人給他收拾行李,要出發往京城去了。
即使只看上一眼,說上幾句話,也值了。
院長雖也歡喜,但到底是理的,叫了幾句好,整天笑眯眯,也就夠了。
他因知曉李夫子素來疼愛和看重陸辭,見對方高興得跟親兒子中舉似的情狀,起初還能一笑置之。
然而,當聽到對方一臉理所當然地來找他一請三個月的假,就為看陸辭一眼時……
“你是瘋了吧?”院長簡直被氣樂了:“你自己非要跑這麼一趟也就罷了,還帶走老楊老劉他們,你當我這書院一下少了三個夫子,還能開得起來?”
“就算閉院個三月,又能如何?”李夫子理直氣壯道:“你當似攄羽這般的良才美玉,是院裡那些榆木腦袋能比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教出第二個三元及第來了!要不去看一眼,我死都不能瞑目!”說到這,李夫子又道:“況且我本就是想一個人走的,你要是能攔住他們兩個礙事的,我更高興。”顯然就是攔不住啊!
院長默默嚥下一口血,強硬道:“不管怎樣,這假我可不準。陸辭又不是不回來了,他孃親不還在這?你急成這樣做甚?”
“那你就另請高明吧。”李夫子有恃無恐地捋著長鬚,搖頭晃腦道:“反正我教出過三元及第的學生,也不愁沒有去處。”院長:“……”他被氣得差點一口氣厥過去,但最後還是批了李夫子他們的假,臨時僱了三個私塾裡的夫子,來頂這幾個月的課了。
其他人看李夫子樂傻了的這個勁兒,不免唸叨他分明膝下空虛,並無一兒半女,真不知為個非親非故的外人高興成這樣是為何,一把年紀了還折騰那麼遠的路到京城去。
李夫子對這些酸言酸語視無睹,臨出發前,只得意地撂下一句“所以你們才既生不出個三元及第的兒子,也教不出三元及第的學生來”,成功氣倒了一大片人。
聽完李夫子喜氣洋洋的講述後,陸辭既是好笑,又是動,還有幾分心疼。
“先生們一路行來,實在太辛苦了。”他不由張開雙臂,溫柔地抱住了這位明明一大把年紀了,還千里迢迢地趕來,只為親眼見證自己的榮光,對自己親口道一句賀的恩師。
李夫子只穿著一件洗了無數次的舊襴衫,抱上去時,更是能清晰地覺出對方的清瘦,彷彿只剩一把骨頭。
李夫子被陸辭突如其來的舉動得一愣,下意識地掙了下,又還是不動了。
他輕輕地在陸辭背上拍了拍,趁著陸辭此時看不到他的臉,飛快地用糙的指腹擦了擦不斷往外掉的眼淚珠子。
擦完之後,李夫子才抬起頭來,剛想說點什麼,就對上了目睹父親友人掉淚珠子的滕宗諒,那副既是不知所措,又很是言又止的微妙眼神。
李夫子:“……”他一時間有些惱羞成怒,被陸辭放開之後,反倒把這尷尬瞬間化成了中氣十足:“你看看你,難怪已經二十好幾,還是第二次考了,都還不如攄羽!就這沒眼的勁兒!幹杵半天了,都不知給攄羽倒杯茶嗎!你你你——”在柳七幸災樂禍的注視中,被噴了滿頭唾沫星子的滕宗諒一邊跟朱說搶倒茶的活兒幹,一邊覺得這位
本不講道理的夫子簡直偏心偏到沒邊兒了,只知對攄羽噓寒問暖,卻害他滿腹冤屈。
真按齒序來算,怎麼說都該是陸辭給他倒茶,而怎麼都輪不到他給陸辭倒茶吧?
作者有話要說:北宋官制還是很複雜的……說實話我看完幾本書後還是很多地方沒搞懂,而且因為官制在不斷改革,就更容易讓人困惑了。
現在把我看到的一些相關內容逐步放註釋中,你們一時間記不住也沒關係,反正陸辭升級的時候你們會看明白的。現在只是一筆帶過,我也更不方便在文裡進行科普,以免佔用字數。
註釋(今的全出自《兩宋文化史》一書):1.選人一般又稱幕職州縣官,是低級文臣階官和地方官的總稱。
選人須經磨勘(考核)和一定員數的舉主推薦,據本人有無出身和達到規定的考數(任職滿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