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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實不足以為公聊。世間雖亦有兩者兼優者,然奇才異士不可多得,不可一概而論。”王旦說話緩緩,語氣平淡,可內容卻是前所未有的銳利,全然不似他平給人的溫和印象。

王旦所看到的,顯然不是陸辭會成為榜眼還是狀元這種小事,而將這當成了勸說官家,對貢舉制度進行大幅改革的好契機。

然而他平太過內斂,此話一出,不光寇準很是意外,連趙恆都怔了一怔。

趙恆又問了平最看重的幾位臣子的意見,得到的都是清一的“少壯時當求天下正理,而非閉門學做詩賦”的答覆。

他不由到幾分驚奇。

此時此刻能立於殿中的公卿大臣,可都是通過重詩賦的貢舉中選拔出來的。

然時隔多年,他們非但不願維護重詩賦的這一慣例,倒更似對此帶起的風氣到深惡痛絕,一致認為‘詩賦浮靡,不道德’。

因官小言輕,但因得官家青眼,而也在最後時有了發言機會的晏殊,更是坦坦蕩蕩道:“只重詩賦取士,易令士人不曉世事,縱使高中,也是學非所用,用非所學,而無所適從。”寇準極難得地給了晏殊一個正眼:這南邊來的混小子雖礙眼,關鍵時刻還是曉些是非明理的。

其實類似的批評近些年來早就有了,但趙恆未曾真正重視過。

唯一做出過的改動,也只是幾年前順話說的‘兼取策論’而已。

直到今時今,他欣賞陸辭的論勝過蔡齊的賦,卻因舊制中的賦高於論,而難擢作頭名到為難時,才正視起這個問題來。

在近乎所有人都贊成對以詩賦取士的規程進行改變時,唯有與寇準最為惡、卻因‘天書造神’之事而深得趙恆看重的王欽若站了出來。

他與寇準頗有宿怨,兩人針鋒相對多時,哪怕不識得陸辭是哪號人物,既是寇準竭力要推薦的,他就毫不猶豫地唱了反調:“臣認為不可。賦雖小巧,然需指題命事,若能順解,則證辭理甚。策論雖有目問,然期間敷對,多挾他說。再伏惟祖宗之法,得才不少,可見考校文藝,固有章程,不須為一子思變,以長浮薄之患。”

“遵循舊制?”寇準冷嗤一聲:“真照你這廝說的一切遵循唐制,最年少的進士及第者,不都該為探花郎了麼?!那還爭個什麼?”王欽若淡定自若道:“榮不宜過,他虛歲不過十七,得探花郎也是莫大殊榮,有何不可?倒是寇公這般急切,要讓不知情的人見了,怕是會誤以為要做狀元的不是別人,而是你家息子呢。”見這混賬玩意兒就是故意要壞自己好事,還揭他膝下無子的瘡疤,寇準瞬間雙眼一瞪,當場就要暴起。

還好知他臭脾氣的王旦反應夠快,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就在二人又開始向彼此冷嘲熱諷前,鎮定自若地及時帶著群臣告退了。

只是在告退之前,王旦嘆息般宛若無意地補了兩句:“天瑞安可易得?三元及第,其實也稱得上百年一遇的瑞應啊。”對於有德才而脾氣壞的寇準,以天下為己任的王旦,哪怕被對方三番此次地‘詆譭’,也還是選擇了厚道的包容。

可對攛掇陛下造神造天瑞,鬧出勞民傷財的封禪鬧劇,還害他也被迫攪入這攤髒水,以至於晚節不保的王欽若和丁謂等人,王旦就毫無半分好了。

王欽若不眯了眯眼。

聲音雖輕,卻足夠讓趙恆聽個清楚。

趙恆面上,不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

剛還吵得不可開,鬧鬧哄哄的宮室內,很快重歸了安靜。

侍立在旁的內臣不由心情忐忑,大氣都不敢出,而趙恆此時卻是再無糾結,手持硃筆,釋然一笑,果斷寫下了心目中最合適的名次……

唱名之

皇帝趙恆御崇政殿,殿試官、省試官以及宰臣,館職等一同入殿,侍立一旁。

而五百多名應殿試貢舉人,則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竭力按捺住內心的緊張和期待,安安靜靜地等在崇政殿門之外。

顯然很體諒應舉人們的焦慮心情,在等待唱名時,御藥院倒沒對隊列有嚴格要求了,只是派有不少身強體健的衛兵立於邊上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著將有出格舉動的舉人按走。

相比較拼命往前擠,想著再靠近殿門些,就能更早聽到自己名字一樣的其他人,陸辭在瘋玩了這幾天後,此時心態是空前的佛系平和。

因殿試唱名時,是皇帝坐在御桌邊,而站著的宰執和中書侍郎按照事前擬定的名次拆開試卷,一同觀看後,依次唱名於閣門。

閣門階下站著六七名衛士,他們聽到之後,便立刻齊聲喊出登科士子的名字。

喊聲洪亮如繞殿雷,還要重複喊個三四聲,士人才應出列。

因此,本不必擔心站得遠一些,就會錯過自己的名字。

該來的肯定會來,不會來的,湊再前也不會有,何必費工夫去擠?難道因為站得靠前,名次也會靠前一些嗎?

不存在的。

陸辭在用帶毒的雞湯成功勸說了友人們後,就帶著一副隨時要發心梗的模樣的他們站在了人群最後,避開了人擠人的難受。

還不時與他們低聲聊上幾句,好分散一下他們注意力,也省得名還沒唱,人就暈倒了。

柳七無疑是這四人裡唯一一個有過類似經驗的,卻也是此時最無法理解小饕餮還能保持平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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