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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最為清楚,自己哪怕再重生穿越個幾回,在不抄襲前人作品的情況下,是絕無可能比得過柳永和范仲淹等人的。
但將讀過的古人詩作據為己有,厚顏無恥地套用進去的小偷行徑,哪怕無人知曉,他也絕對做不出來。
況且詩賦做得多優美彩還在其次,閱卷評分時,考官最看重的,定然還是看能否應題,符合官韻等方面。
要只看詩才良莠的話,柳七等人恐怕早早登科,高中榜首了。
事實卻恰恰相反。
詩作得以傳下去,在後世膾炙人口,赫赫有名的那些詩詞作者,仕途上得意的並不多。
得中狀元的,更是寥寥無幾。
連他們都能出岔子,陸辭更不認為自己能順順利利的了。
在不相信自己實力,外加完全不清楚考官喜好的情況下,他是絕無可能將希望押在詩和賦上的。
對這兩者,他目標十分明確——只求無過,不求有功。
倒是一早就看準了發揮最穩,自己到最拿手的論。
儘管篇幅上難免顯得有所不勻,甚至頭重腳輕,但在必須做出取捨和表現時,將短處規避,而將長處充分發揮的做法,應該還是保險的。
萬幸的是,儘管此時貢舉取士,最看重的是詩賦兩者,論只受兼取。但在切實做了官後,詩賦就只成了與同僚間際,或是起到偶爾陶冶情
的作用了。
倒是策論兩者,一直都最為實用。
真正到殿試這天,他也毫不猶豫地把剩下的大半時間,全放上去了。
在午時到來前的一小會兒,陸辭也準地掐著點,順利地完成了他這篇長達九千多字的論。
在撂筆的那一刻,他終於有了種‘一切都已結束’的釋然,滿足地舒出一口氣來。
陸辭已徹底放棄了自己如若落榜,就再考幾次再考慮別的出路的安排了。
——這樣無比漫長,叫人疲力盡的備考和應考程序,走一次已足夠了。
真不知那些個硬生生地考到頭髮花白也未中,考特賜名的恩科來混個出身的舉子,是哪兒來的這麼大毅力的。
在他看來,要是在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這一回,自己都能跟登科擦肩而過的話,也不能再指望下回還有更好的發揮了。
納卷出殿後,陸辭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心情各異的幾位友人拉到樊樓去,要了一間包廂,再痛痛快快地點了一桌全魚宴,還一口氣叫了三個女樂,奏上一首喜氣洋洋的“淘沙”,藉此排解掉近些年裡積累下的壓力。
在一片歡喜樂聲中,朱說幾人一邊艱難忍笑,一邊大快朵頤,柳七卻只出一臉如釋重負的‘果然如此’。……之前小饕餮盯著那池子活魚不放時,肯定就已經在想著這些了吧。作者有話要說:註釋:1.考題借用自大中祥符元年的殿試題目。
2.“午後納卷而出”出自《夢梁錄》。不過記載的是宋神宗、哲宗和徽宗三朝殿試的時間,我沒找到關於宋真宗時的記錄。
3.“初於殿廊設幔,列坐席,標其姓名”出自《宋會要輯稿·選舉》七之一一,描述的是大中祥符元年的貢舉殿試的安排第七十二章殿舉通常是頭鎖院,次
引試進士,後
引試諸科,再過上三五
,便是唱名賜第之時了。
諸科主考儒家經典,試法以墨義、面經為主,考試難度低上許多,解額卻給得不少,同樣也能入朝為官,因此試諸科的舉人數目,比試進士的要多上十倍不止。
然而有古話雲,“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三十歲以明經及第,仍不讓人引以為奇,反倒是五十才中進士的,仍能成為別人眼中的青年才俊。
畢竟進士科雖難登榜,一旦成功登科,待遇之優厚,前程之遠大,遠不是諸科能比的。
除去需‘守選’的第五甲外,以一至四甲登科者,即刻就被按名次授予官職。
再看歷任朝中宰相者,就有超出九成者為進士出身。
諸科的優勢是難度低,錄取多,劣勢亦十分明顯:仕途上升的空間要狹小許多,不那麼被人看重,所被賦予的職務,更鮮少涉及機要。
因此,但凡是有著大志向的年輕士人,都不願退而求其次地改修諸科,寧可死磕進士科不放。
陸辭倒沒非要進士登科的信仰,然而他一向務實,在摸清楚諸科的升職前景和相關待遇後,就徹底放棄了走這捷徑的想法。
不論是做被進士登科者所瞧不上的基層公務員,還是幸運地成為博學通經的學究,都與他求官的目的背道而馳。
在這大勢已決,只等最後塵埃落定的幾裡,舉子們要麼惴惴不安地借酒澆愁,要麼忙著出門會友互對答案,也不乏自暴自棄地尋花問柳,排解鬱悶者。
上回的柳七,便是自認在答殿試題時有所失誤,心情鬱結地終徘徊於溫柔鄉,在確知落第後,更是頹然忘返。
可不管是柳七還是朱說等人,都不約而同地認為,既然陸辭連在接連摘得解元、省元后,仍不驕不躁,除節制地略作放鬆外,不忘懷卷念讀書,那麼此回結果未出,恐怕也只如之前那般稍微休息個一晚後,就又回到緊密的節奏。
這種印象過於深刻,甚至連最散漫如柳七,都已默默地做好了白還要繼續唸書的準備了。
翌陸辭一出門,就看到他們都老老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