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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到這一步的話,那真不像是個虛歲十六的小郎君,更像是頭老謀深算的狐狸了。
不論如何,得益的姑且算是他這一方,自然得幫陸辭一把。
對副司們提出的嚴詞建議,劉筠心裡有底,故意不去攔著,痛痛快快道:“你說得也有道理。為平人心,那便請御藥院在審查資格時,注意對照陸辭此人的兩試筆跡,再作定奪吧。”要是字畫明顯不同者,自會被別榜駁放,不得參加殿試資格。
但這點,可就不在他們職責之內了。
劉筠倒不為陸辭擔心——單憑官家過往對舉子態度上的慎重,御藥院在審查時,也不可能馬虎對待、胡亂汙衊的。
尤其事主還是陸辭。
這位年紀輕輕,就已名列解、省試第一,奪得兩元的青年才俊,名氣可不算小。
畢竟要誇張點說,他距離三元及第,僅有殿試一步之遙了。
而大宋開朝以來,僅在幾十年前出過那麼一位三元及第的奇才。
要能在官家手裡出第二位,傳出知人識賢的佳話,歡喜的可不止是陸辭,還有官家。
就衝這點,御藥院的人在審查時,都將慎之又慎。
要是陸辭小心過頭,在省試中將字體改得面目全非的話,那還真容易有巧成拙之嫌。
但既然連他都看得出落筆神韻間的相似,那些這方面眼光更毒辣的御藥院內侍,又如何會漏看?
看劉筠輕飄飄地就答應了他們提議的得意模樣,兩位副司不甘心地對視一眼,多少也猜出什麼,唉聲嘆氣地走了。
看兩人灰溜溜地離去的模樣,劉筠心裡簡直不是一般的痛快,而是樂開了花。
礙於還一大堆人看著,他面上勉強繃著架子,只老神在在地抿了口熱茶。
——這陸辭啊,可真是太爭氣啦!
而叫劉筠暢快地出了口氣的陸辭,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滔滔運河水。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1.掌管殿試的考試機構是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內侍機構——入內內侍省的御藥院(《宋會要輯稿·職官》一九之三御藥院的職責就包括了雕印試卷,對照省試合格奏鳴舉人試卷的筆記,審查他們參加殿試的資格等等。如果被判定字畫不同,有找人代筆的嫌疑,則要取消殿試資格。
2.話說我出了個bug。這一屆的省試其實是執行謄錄的開始qaq!我之前明明還寫在了大綱裡提醒自己的,誰知這會兒又忘了……咳,你們知道就行。
3.以及,我剛剛意外翻到了大中祥符八年的知省試貢舉的官員名單,巧的劉筠還真是其中之一。
其他兩個是兵部侍郎趙安仁,翰林學士李維。(《中國科舉制度通史·宋代捲上》p224)4.就如我所說的那樣,柳永在宋真宗期考時倒沒有被明確刁難的記錄,只是考運不好,一直落榜。倒是那個公認脾氣好(包拯的唾沫星子飛到他臉上都沒發火)的宋仁宗對柳永十分厭惡,哪怕考上了都非要黜落他,或者中了後乾脆不給官……
第六十七章州橋上人來人往,熱鬧喧囂,卻也有不少人悄悄看著橋邊的陸辭一行人。
特別是一些模樣嬌俏、正處待嫁之齡、四五六品官家出身的小娘子們,更是結伴出沒,一個個目光灼熱地打量他們,暗暗挑選著自己心儀的夫婿。
落在陸辭身上的目光,顯然是最多的——光華滿身,年輕俊俏、風度翩翩的美郎君,誰會不愛?
只是她們再怦然心動,也有著自知之明:只要陸辭在殿試時不犯忌諱,憑這份才貌,落榜的概率顯是微乎其微的,甚至大有可能名列前茅。
如若進入三甲,屆時展開爭奪的,定就是那幾家位高權重的顯貴,本輪不到她們了。
一想到陸辭多半隻能遠觀,她們一顆砰砰亂跳的心,也就跟著淡定下來。
相比起來,倒是與陸辭關係甚好、此回榜上有名的那兩人更為合適。
她們一邊欣賞著河邊的小郎君,一邊在心裡暗暗點評:已經婚娶的那個柳三變且不算,站在陸郎君身邊另兩個,朱姓的郎君雖個頭瘦小一些,但相貌還是清秀的,這回上榜,名次還甚是靠前,堪稱前途無量;滕姓那個年歲長些,模樣也還順眼,也是個合適人選……
在奪得榜首之位的陸辭之下,同在榜上的,陸辭這一行人裡,就還佔了三個位置。
柳七位列第五,朱說位列三十二,最後一個滕宗諒,險險地掛在三百二十五名。
易庶和鍾元,果不其然地落了榜。
但因早有心理準備,又受過陸辭好些開導和安撫,心情恢復得也快。
在短暫地失落過後,便能笑著地恭喜幾位友人了。
同保六人,竟有四人上榜,這結果一傳出去,一下惹得無數舉子驚歎眼紅。
在不少保狀上的人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哪怕風頭被陸辭搶走大半,他們名次甚是靠前,也足夠風光得意了。
無人知曉的是,作為最風光的中心的陸辭,本只想安安靜靜地渾水摸鹹魚,一點都不想要這種風頭的。
望著白滔滔,彷彿冒著絲絲寒氣的運河水,陸辭此時看似平靜,內心卻不斷在天人
戰。
跳,還是不跳?
要真想耍賴的話,他其實有的是辦法來達成目的。
畢竟對已摸清柳永脾氣的他而言,想說服弱點很明顯的對方,可謂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