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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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羞笑的瞬間,他的身體再次傳來一陣顫抖。

每個人都有如此需要,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亦有同樣渴求,被親近、被關懷、被疼愛、被擁抱。換言之,那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何來汙穢?

「討厭喔,只是在笑,得好像人家很下一樣的。」

「不,不……嘿,不是的,我……嘿嘿,很,很想,嘿,想要……」而且要說汙穢的話?到底是愛的真確意義汙穢一些?還是人們標籤這個行為、魔化這個行為的想法眼光來得更汙穢一些?他們不就是一味公開對愛這件事情口誅筆伐的同時,卻又在私底下從中作樂享受嗎?哪管在他們身下的是子、情人、小三、女,甚至是像我這種跑私鐘的兼職女友……換了人,做的不也是同一件事情而已,不是嗎?

「哼!」聽見小彬如此說了,我這才故作姿態的道「都說了你是死鬼了。」

「嘿嘿,嘿!嘿,嘿嘿!」當下,小彬只管以笑遮羞。

雖然,曾幾何時,當我站於足夠遠的距離上看的時候,我也曾經冒起同樣的疑問——這些人有慾的嗎?他們需要發洩的嗎?身體已經這樣子了,為何還會想幹那些事情喔?

他們應該安守本份,應該……嘖!他們應該安守怎麼樣的本份?怎樣的安守才合乎本份?

如果因為身障,他們就該安守本份的話,那不就是說,身體健全的我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任意妄為了嗎?

「只管在笑喔,討厭鬼。」

「嘿——嘿嘿——嘿,嘿——」越是羞澀,小彬的臉容越是扭曲。

如果身障是一道鴻溝的話,那,只要有人願意承受同樣的標籤、同樣的鄙視,不顧一切跨過這道鴻溝,總該行了吧?

「那……」沉喃著,我的手亦悄悄鑽進單薄被子裡,輕輕摸上那抖動抖動的東西,續道「我們開始了,好嗎?」

「嘿嘿……嗄,嗯……」把它包圍的一刻,小彬的全身上下,甚至聲音氣息都在發抖。

只是這一次,已是我和小彬的第三次接觸——亦是最後一次了。

「這樣子覺得舒服嗎?」輕輕愛撫起來了,他的陽具亦漸漸變得更硬了。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www.xiaohuks.com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www.xiaohuks.com「很舒,嗄,很……很,嗄,很舒,舒……嗄嗄……」舒服二字,從沒能夠豁達脫口說出——就像他的人生一樣。

接觸過的這些人當中,直呼舒服、大喊很的大有人在。只是,很多隻是幹了一次後便從此失聯,有說是到汙穢,有說是到難堪,有說是到不安,有說是從此到滿足。但更多的是,三次機會里的頭兩次都花完了,而為了把最好的東西留在最後一刻才享用,所以他們斷然決定把最後一次機會,留待生命即將完結之前的短促時光裡才再履行……

至少,他們是如此述說的。

「嘖,鬼。」呢喃過後,我暫時停下了套,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把那個用作遮羞的被子掀開了,讓那昂然高舉的包莖陽具暴出來——這裡只有我和小彬而已,我和他之間不需要遮私隱羞,只需要坦誠相待,玉相見。畢竟,談情說,從來不是一件需要隱藏的穢事。

「嘿嘿,小依……小,嘿,小依……很,很美……嘿嘿,很像,像……天使……」在小彬的熱情注視下,我把上衣和罩都一一脫下來了,然後提起那隻骨瘦如柴的手。

而小彬的病已經持續了二十一年,換句話說,也折磨了他足足二十一個年頭。這些年裡的每一天,有哪一天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我想應該沒有吧!就算有,亦是十指頭能數出來的事情而已——病,疼痛,藥物,冷落,歧視,唾棄……這些都是他的世界裡的常。無法自給自足,無法自理的他,只能接受別人的恩惠,哪管喜歡與否,哪管選擇與否,哪管接受與否。

「……嘖!你見過天使了嗎?」說著,我把小彬的手引領來到我的部上。

「嗯,見……見,見過……」小彬的眼睛溜轉,虛笑道「他,嘿,他……他們,們……嘿,在,嘿嘿……在等……等我……」如果沒人照料,他就像一件死物被冷落一角——對的,要是沒有其他人在,小彬什麼都做不了。別說是像一般正常男生自瀆這回事,就連大小二便,甚至想喝一口水也無法辦到。這樣的他就只能躺在那裡,伴著失的排洩物,褥瘡滲出的血水……這樣的人生還有意義嗎?如果生而為人,確實有那麼一點意義存在的話,那,小彬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嗯——嗯啊——」縱使微乎其微,但房仍能到他的手指正在掙扎,正在抖動,正在受我這顆懸在前軟呼呼的白晰脂肪。

「嘿嘿!叫,嘿……嘿,叫聲,很……嘿嘿,很……」樂不可支的笑聲下,是一張扭曲的臉容……很醜,但很溫柔。

我想,如果二十一年是足夠長的一個時間,那,小彬應該早已認清這個真相了——他的存在意義,就是沒有意義——亦因此,在經歷瞭如此漫長而痛苦的所謂人生旅途之後,時至今,他才決定把自己的存在完全抹殺掉,以不再存在來換取一點點的意義。

「嗯啊——因為你摸得人家很舒服喔,嗯——」

「嘿嘿,嘿……嘿,嘿……嘿……」他選擇了安樂死——縱使法律反對,縱使社會反對,縱使大家都忙著爭議違反人、違反道德,縱使這個世界不允許他尋求主動的死亡方法,但他仍是很積極的以消極方法來實踐他自己的死亡——只要終止療程,只要不再服藥,一天是一天,一星期是一星期,一個月是一個月。只要沒有維生儀器,沒有藥物緩解病情,過不多久,小彬終將死去,而且是在緩慢而痛苦的疼痛煎熬中死去。

「嗯,嗯——嗯啊,嗯——嗯啊——」屏息靜氣裡,我的手再次回到他的陽具上繼續愛撫,同時輕輕的躺下去,身貼身,臉貼臉,以柔軟細的肌膚來跟那個崢嶸嶙峋的身體互相牴觸,互相藉。

「嘿嘿……嗄,嗯……嘿,小,小依……」而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主動提出為他進行最後一次服務。

「嗯嗯,嗯——呼,嗯——」

「嗄……嗄,嗄……嗄嗄……」套得越是起勁,小彬的呼氣聲越是急促。

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過客,無法為他的人生添加多少意義,退一萬步來說,這個行為甚至談不上是什麼幫忙——當面對生死抉擇時,世間一切都只是身外物,對吧。決意尋死的人,就像悶燒的一個火頭,而我的存在之於他的痛苦,只是杯水車薪,只是為一場轉瞬就要燒通天的滔天大火澆上一杯子水的事情而已。

「嗯嗯,嗯——嗯,嘖——嘖嘖——」合上了眼,放任自己,輕吻這張乾枯龜裂的臉。

「嗄嗄……嗄,嗄……嗄……」這個世界是否公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對他已經太壞了!他承受的痛苦亦太多了!所以我只是想盡一點力,哪管只是鏡花水月的一剎那,哪管只是聊勝於無的快,我也想讓他受得到,生而為人不需抱歉的枕藉快

「嘖——嘖嘖——嘖,嘖——」越吻下去,我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

「嗯,嗄……嗄,嗄……嗯啊,嗄……」矛盾的想法突然浮現——這一方面,很想讓他從人生裡僅有的事之中,受到痛快淋漓的愉悅快;另一方面,卻奢望為他的享受,多延續哪管只是一分一秒。讓他真真切切再體會一次,人們為了這個愉悅瞬間而身心癲狂不已,費盡心力,花盡錢財,但仍然求之若渴,趨之若鶩的一件事情。

「嗯——嗯啊,嗯——啊,啊——」沒因沒由,但我仍然在小彬的耳際喊出嬌叫聲。

「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當下,我的手隨著這個矛盾想法,就像連接上了一個橢圓形的齒輪般,快的時候很快,慢的時候很慢。

「嗯嗯,嗯……嗚,嗚嗯……嗯,嗚……嗚哇……」套起來,他龜頭上分泌出來的前列腺,比我眼角滲出的淚水還要來得洶湧,轉眼間,已經沾滿了我的虎口。

「嗄,小,小……嗄嗄,小,嗄……嗄嗄,小依,嗄嗄……嗄嗄……」但,我只能陪他到這裡,畢竟有些事不可以——人的一生總是逃不過生離死別的喜愁哀樂,但諷刺的是,相逢時的愉悅,總是驀地消散無蹤。與之相比,離別時的傷,更顯得綿遠長。

「嗚嗯……嗚哇,嗚……」我知道不應該哭,更明白小彬需要的不是我的憐憫「嗯,嗚……嗯啊,啊……」

「小,小依……嗯,嗯嗄……小依……」儘管顫抖,糙,但小彬仍很努力的把我摟著。

縱使沒有被愛的資格,縱使求不到別人的愛,但作為一個人,應該永遠還有愛人的資格,因為這是生而為人最大的權利。因此,縱使沒有選擇如何出生的權利,但作為一個人,亦應該有選擇如何死去的權利……至少,那是小彬最該擁有的權利。

「嗯?」

「我……我,我……愛,愛你……嘿,可……可,可以……嗎?」他的愛我有權拒絕,卻不能否定。

「嗚……當然可以。」說罷,我輕輕的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嗯嗄,嗄……嗄嗄,哈……」小彬不再說話,沉浸於虛弱息之中,靜靜享受他人生裡的最後一次

瞬間,小彬的臉容繃緊,五官似要扭成一團,身體狀如搐的抖動起來,放在我間的手似要掐進我的肌膚裡……緊接而來的一瞬間,那些濃濁的淡黃就像湧泉一樣,從我的指間,從那顆馬眼之中,洶湧噴發而出,一波又一波的,全都飛濺到我們倆的身體上。

「……嗎?」

「嗄,嗯嗯……很,嗄,很……」這一刻的小彬,縱使虛弱,縱使氣力不繼,但卻比剛才更有光采,更像一個人的模樣。斷斷續續的息裡,他以真切的笑容續道「多,多謝,嗄……你,嗯……讓我,我可以,嗄,可以像……像個男子漢,嗄,走……走下去……」———————————————————————————————————————這次,是我和小彬的最後見面……在那之後,他遵從醫生的建議回到醫院,在醫療人員的觀察下,在最親最愛的家人陪伴下,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程。

七天後,小彬離開了。

———————————————————————————————————————本故事純屬虛構創作,其中人物、名稱、劇情並不反映真實事件,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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