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了，讓我端過來給你的。”

“你啊……”他嘆了口氣，甚至懶得去說她。

“你不是都離開茅山派了，寫這些玩意兒作甚麼？”

“降妖除魔本來就是我輩本分，即便我入朝為官也是為了滌清朝綱妖風，等哪功成身退解甲歸田，還不是得繼續幹捉鬼的老行當。”女人邊勾起一抹輕笑道，“那你到時候回去做天師了，有沒有打算帶上我啊？”他不動聲地回道，“等你學會煮粥再說吧。”女人嬌嗔道，“那我不管，我可就賴上你了，裴大人。”

“行了，我快寫完了，你先去休息吧。”他翻開書頁，於最後一行落下一筆小字，蓋上硃紅印章。

——唐會昌三年，裴文德，於緝妖司書。

女人見他還要另啟一本新書，百無聊賴地撥了一會兒頭髮，實在沒事可做，懶洋洋地轉過身往屋外走去。

“小夜。”裴文德在身後叫住了她。

她回過頭，卻見燭光下那人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沉而動聽得對她說:“我不會丟下你的。”冰層下安靜燃燒的火焰，是她見慣了的和鮮血一樣的紅。

她出了門，四面是靜悄悄的庭院，銀月如勾，給景物凝結著一層白霜般的薄霧。

月光同時照亮了她的皮膚，細如凝脂的手腕上結出了一條條灰斑，是腐爛的象徵。

這軀殼的確很難承受得住她與俱增的力量。

“糟糕，又餓了……”她抬頭眺望，上弦月像一把瘮人的鉤子，剜出了天幕裡的內臟。

這實在刺了她腹腔中的飢餓，算算時間，在裴文德回房之前，還趕得及填飽一回肚子。

清風掃過，她已消失在了庭院當中。

緝妖司立於刑部之下，卻非由大理寺統管。裴文德之父裴休曾為當朝丞相，初創緝妖司後不久便患惡疾而逝。其子裴文德聲名赫赫，奉諭旨入朝統領緝妖司，僅廿一之年便堪稱當世之最，生而一雙天目可察幽冥鬼府，捉妖降魔從不心慈手軟。

然而這數月以來，京城之中屢出奇案，裴文德到了一絲蹊蹺。

先是有人見到了鬼影，嚇到三魂不見了七魄，而後朝中幾位重臣紛紛突發重疾，渾身長滿惡瘡，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事情愈發嚴重是在圓月的晚上，太子慘遭橫禍，死於宮中，臉上的表情驚恐至極，像是見到了什麼難以言喻的怪象。

皇帝盛怒，裴文德率部下趕往鬼氣陰森的城郊密林，遇見了一隻至少有上千年修行的食鬼王。惡戰之後，緝妖司傷亡慘重，但食鬼王最終被裴文德所縛。當被質問這些殺孽是否由他引起時，食鬼王目兇光，陰寒至極地說，“你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但你不過是被人捏在手中的棋子……你我都是獻供的祭品，相煎何急啊，裴大人……”裴文德還細問，那食鬼王竟選擇了爆體自亡。無奈之下他連夜趕回京師赴命，卻在驚怒之下發現皇帝聽信了朝中妖僧的進言，認定他的子是靈附身，要將其殺之以絕後患。

他將食鬼王的枯手扔在皇帝腳下，義正言辭擔保其與此事絕無半點干係，皇帝若要殺他的子他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果不其然幾天之後那些得了重症的朝臣紛紛痊癒，皇帝釋放了他的子，卻因為他衝撞帝王的行為將他革職貶為庶民。

緝妖司經此一役只剩寥寥幾個活人，裴文德見這偌大的府邸由鼎盛轉為衰敗，心中不免升起幾分難言的惆悵。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是不是就不用離開了？”他轉過頭看著身邊溫婉動人的子，她一襲白裳美若仙聖，哪有一絲半毫的鬼氣。

“算了，就當是提前告老還鄉吧，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那人邊勾著一抹笑意，曼妙無限，對他說，“那我們不妨就去西湖。”好，就去西湖。

裴文德拋下了一切，只帶著她和一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婆婆去了杭州。他們在娟美如畫的冷雨橋畔置辦了一處宅院，對面即是長長的蘇堤。夏有柳聞鶯，冬有斷橋殘雪，夕陽斜下時便聽著遠處靈隱寺撞響的鐘聲，一輪復又一輪，蕩在這煙雨朦朧的晚之中。

西湖多奇景，更多奇聞。

裴文德倒是沒想到這安居的子裡還能遇上兩隻蛇妖，化成了人的模樣開起了藥堂，還做得風風火火有聲有。他起初並未在意，若是蛇妖一心向善，不為禍百姓，就當她倆是在修功德也罷。但是人與妖畢竟有別，青蛇善妒，犯了殺孽又引發了杭州水患，他便不得不管。

作法收服了蛇妖，在白蛇的苦苦哀求下，他念在兩女仍留有一絲善心，讓她們發了毒誓便饒了青蛇一條命。回家的路上他見子手中多出了一把傘，便問她從哪兒來的。子笑了笑並未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

“假如你是青蛇，你有一個相伴數百年的姐妹，你本以為她跟你一樣永遠都是妖，永遠都活在不見天的地底。但是有一天她卻突然愛上了人，想要成為一個凡人，你會怎麼做？”裴文德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沒有人會願意活在永不見天的地底，所以他回答:“我會祝福她，並且希望有朝一能像她一樣，找到自己愛的人。”

“但你看，青蛇卻選擇殺了許仙。”

“那是因為她妖多過了人，只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