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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和食慾、緊接著是憤怒和同情,無論是外在的需求還是內在的情,正從他身上絲剝繭般一點一滴地消失。他放眼四周,一切鮮活美好的事物都逐漸失去了顏,變得微不足道,在他眼裡活人無異於一條蒼老幹癟的枯枝,輕輕一折,就斷成了兩截。

在所有人當中唯有白宇是與眾不同的,是唯一能夠讓他重燃起慾望的火星。他能體會到自己對白宇佔有的渴求,對那雙黯淡眼眸的憐惜,以及見到他笑起來時由內而外的快樂。而除開白宇之外的人,即便他能保持著面上的親切與尊重,但對他而言,無趣得彷彿死物。

但仍有什麼是不一樣的,也許正如閻秋莉所說,花凋即是死亡,即便換了新的,也和曾經開出的那朵不同。

他始終記得五年前從徐隴返程時,在火車上那種茫然若失的恍惚,彷彿丟掉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即使他現在有了白宇,那種失落依舊揮之不去。

幸虧他腹中的飢餓已經被填滿了,曾經那種燒灼著他頭昏腦漲地向人群中走去,等他清醒過來時,手指已染成了血紅。

但他並不為此難過,彷彿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朱一龍用手指撥著臺上徐徐燃燒的白蠟燭,他覺不到疼痛,正如他現在撫摸自己的膛,也覺不到心口的跳動。

是時候有人打破這場僵局了,張道生自夜中闖了進來。他來勢洶洶,眉宇間結著一股金戈鐵馬般的厲,似京戲臺上的武生,掀開了帷幕風風火火地登臺亮相。

這戲臺由誰搭建的不得而知,但對方這大刀金馬的架勢像極了主角,而自己想必就是那戲中的反角。

雖然缺了喝彩,但這戲已在無聲的凝視中開唱了。

朱一龍平靜地看著他,年輕生動的一張臉孔因憤怒和痛苦而扭曲著,藏不住任何心事。

“是你做的?!”連質問都是這麼浮躁。

他沒打算再與人虛與委蛇,況且他隱瞞真相也不是為了面前的青年。

“你都知道了?”張道生不敢相信他臉上還掛著溫柔的笑,這是什麼樣的怪物披著他悉的人皮。

“你怎麼能……她是那麼尊敬你、喜歡你……”

“我很清楚。”朱一龍微微前傾了說,“畢竟我才是跟她呆了五六年的人,我比你更瞭解她。”

“那你怎麼能殺害她!!”年輕人憤怒得全身顫抖,朱一龍蹙起了眉頭,不想與他解釋自己體內的那種飢餓,想必他也不會理解,只是說,“那枚護身符是你送給她的嗎?她一直很珍惜。”張道生緊緊地握著那枚髒兮兮的護身符,被眼前的人徹底怒了,咬牙切齒地道,“你已經不是人了……”朱一龍微一恍神,這下是真真切切地向他詢問了,“那我是什麼?”張道生恨笑道,“你是不該存在的東西,是大陰之地生出來的汙穢,我道家世世代代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我們早就該殺了你,不該留你到現在!”

“你這話真是可笑。”朱一龍嗤笑了一聲,“為什麼不該存在的是我,而不是你們,這又是由誰決定的呢?”張道生邁前一步,房門在他身後倏地合攏,臺上的蠟燭猛地炸出了聲響,火光轟然亮。

他從背後取出了道祖的長刀,“玄牝”鋒利如昔,筆直地朝向前方。

“由你身上的鬼血所註定,由這世間的正義所決定!”他嘹亮地說道。

“鬼血?”朱一龍此刻總算有了些眉目,但是張道生不打算再給他詢問的機會。

光影瞬息忽閃,他已出手!

“太上敕令,天羅地網!”無形的力量牢牢縛住了他的雙手雙腳,張道生在瞬間便移到了他的面前,刀光驟亮,他只來得及微微往外側身,那長刀便劃破了他的左肩至膛,鮮血立刻染紅了衣裳。

張道生沒想到他還能動彈,那一刀偏了少許未中要害,急忙再度捏出手訣,甩出了三枚紫符!

只見那三枚紫符散出碧光,伴著一聲厲喝,碧光陡地暴漲。

朱一龍才從那無形的綿網中掙脫開來,那層耀眼的光芒刺得他雙眼微閉,緊接著一陣劇痛自他前的傷口傳來,竟是傷痕在那碧光下開始腐潰,湧出的鮮血化作了烏黑,正逐漸將他噬!

張道生見他不支地傾倒在地,勉強壓抑著口因動用咒術而翻湧不息的血海,提著長刀一步步朝他近。

只待提刀一落,削去他的頭顱,這場戲方能鳴金收兵。

然而那刀身懸在了半空,被朱一龍穩穩地握住,鮮血從他指間滴下來,到地上匯成了一灘黑水。

他緩緩地抬眸,沉若寒潭的雙眸裡沒有一絲半毫的波瀾,無痛無恨亦無情。

張道生駭然,對方的力量大得出奇,想要身為時已晚。

“玄牝”被人奪了過去,他被暴起的罡風猛地推向了一旁,狠狠地撞在了擺放蠟燭的桌沿上,發出了骨頭折斷的聲響。

燭臺傾倒,火星灑在了高掛的白綢上,驟起一陣刺鼻的焦味。

朱一龍提著“玄牝”在手中翻了個頭,牢牢地握住了刀柄。

他搖了搖頭,任憑膛汩汩著鮮血,嘆息著走向了對方。

“我本來不想殺你,因為我還沒想好怎麼給小宇說,但是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一切也由不得我了。”張道生顧不上後背的疼痛,起身想要避開,但兩道黑霧憑空而生,死死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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