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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只有一點點,但也足以令你到困惑。從冷硬到困惑,在這場戲裡你一定要表現出這條弧線。”容意仰著頭讓化妝給他補妝,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不過文吉勳好像也本不擔心這個,很乾脆地又轉向曲海遙。

“你是天穹派的少主,啞女這些年來從幽冥谷傳來的消息你大多是經手的,你知道嵬戾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人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現在遭到這樣的對待完全是因為他的出身,所以對著嵬戾,你最開始需要表現出的就是不忍心。你想跟他說話,想確認自己的判斷對不對,因為你的心裡這時候已經產生了一個很大膽的計劃。”

“一直以來你都在扮演眾人眼中的少年英才的形象,希望能借此博得父親的認可和喜愛,但當你第一次窺視到父親不堪的一面時,你心裡這個大膽的、叛逆的、前所未有的計劃就這樣產生了。所以在這場戲裡,你整個的狀態應該是忐忑的。你記住情緒的層次了嗎?”文吉勳微微將身體轉了轉,對兩個人同時解說道:“這場戲的發生是起始於皇甫玉華的不忍心,不忍心讓你產生了忐忑的計劃,所以前來試探。可是遇上嵬戾的冷硬和殘酷,玉華就對自己的計劃不確定了,這又讓嵬戾對玉華產生了困惑,而困惑又讓玉華堅定了自己的計劃。”乍一聽很拗口,至少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們差點被這段繞口令繞暈過去。但身在戲中的容意和曲海遙都沒有這樣的覺,文吉勳很少講戲講得這麼明白,這次是為了讓曲海遙更好理解。

曲海遙細細地琢磨著狀態,先跟容意對了一遍臺詞,現場也安排了一下調度,他受了一下,覺得其實自己大可不必這麼緊張,至少從大學開始到現在,他還沒有對哪一次戲準備得這麼充分過。

如果自信心的滿分是十分,那麼曲海遙現在大概是懷著五分的信心準備開拍了。可是等到正式開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半分信心都沒有了。

容意太嚇人了。

真正和他對戲的時候曲海遙才覺到容意這種一秒鐘之內就能把狀態從0加到100的人簡直是怪物級別,具體到這場戲裡,就是剛剛容意還在覺得鐵索拉的位置有點高了,下一秒他已經在用看一具死屍的眼神看著曲海遙了——在嵬戾看來,出現在這裡的人,除了啞女之外,都是死人。

曲海遙心裡一慌,差點忘了說臺詞。

其實按照文吉勳一般的習慣,他這個時候已經要喊咔了,因為這一鏡肯定不能用。但現在本來就是為了讓曲海遙先走走戲,文導也就沒著急,先看曲海遙的狀態能調整到哪一步。

監視器裡,皇甫玉華的表情從慌張轉換為了一個強自鎮定的快速眨眼。文吉勳並不確定這是曲海遙的真實反應還是他在表演出皇甫玉華的忐忑,但是這個表情很自然,他直視著吊在溼冷的石壁上的嵬戾,低聲問他:“你……不恨師姐嗎?”啞女就是皇甫玉華的師姐。嵬戾暗算被俘的時候,皇甫斷當著嵬戾和啞女兩個人的面,揭了啞女的身份。那時皇甫玉華也在場,他看見盈盈月光下嵬戾沾了血的側臉因為皇甫斷的這句話而揚起,瞪大眼睛看著師姐,那一瞬間他的眼中映出的滿滿都是師姐如霜的臉,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映出來。

而現在嵬戾微微轉過眼睛來看了看皇甫玉華,那眼裡也似乎什麼都沒映出來。這眼神讓皇甫玉華心中的忐忑更勝,他抿了抿嘴,又問道:“你一直呆在幽冥谷後山,為什麼你爹孃不管你?”在皇甫玉華的臺詞當中,這句非常重要。他生來尊貴,但內心之中從小被父親忽略的苦悶卻無法排遣,也難以向人啟齒。他從來不知道嵬戾為什麼被幽冥谷谷主和夫人丟在後山不去理會,他只是本能地將自己的經歷向嵬戾去靠攏,這也加劇了他對嵬戾的不忍心。

但嵬戾和他是不一樣的人。暗沉的光線裡這具赤的身體上遍佈各種各樣被施的痕跡,血模糊、觸目驚心,皇甫玉華從小見過許多傷,但從來沒有這樣的,他掃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卻在聽到鐵索輕微晃動的聲響之後再次將目光投了過去。

被穿了琵琶骨的上半身微微前傾、近了皇甫玉華,那遍體鱗傷卻又瘦削有力的身子因為牽動了傷而疼痛,因為疼痛而緊緊繃著,肌隨著他的動作而用力,細密的汗珠混著血水從那些皮上滑落,透著一種讓人膽寒的美。皇甫玉華的喉間無意識地做了個嚥的動作,他抬眸看向嵬戾,對方的那雙眼睛裡現在映著的都是自己的樣子了。

“為什麼不管我……大概是因為他們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吧。”

“預料到我這麼沒用,竟然沒有在進你們山的那個晚上就將你們全部殺光。”皇甫玉華呼一窒。嵬戾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眼睛則認認真真地看著皇甫玉華,就好像這話全然不是威脅,也不是什麼殘忍的計劃,而是他真心實意就是這麼認為的,那樣的認真單純,就好像在說天晴曬黴、下雨撐傘這樣理所當然的道理一樣。

這是一種極強烈的專注,好像他這輩子就只需要思考這一件事一樣的專注。強烈地專注度帶來的是可怕的張力,儘管嵬戾整個身子被錮在鐵索、石壁上,但他的張力從他殘破的身子裡爆發出來,藤蔓一樣佈滿整個陰暗溼的空間裡,將同在這個空間中的皇甫玉華緊緊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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