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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三年,不覺得先前那些都太枯燥乏味了嗎?”

“所以你就將我編了進去?”許畫水瞪著眼,雪白的睫同話本子裡說的別無二致。

罪魁禍首笑眯眯地點頭,“對呀,這多有意思,生意都熱鬧了不少,走,我們去問問賬房,今入賬多少!”說著起身,就要帶他下去找賬房。

忽地手腕緊了緊,被握住了。

蕭清和回頭去看,許畫水朝樓下抬了抬下巴,“喏,你那話本子裡的七王爺又來了。”他輕挑眉尖,朝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

果然見宗政敘立在下邊,正抬頭也在看他,眼神熱切,一如三年前。

“還去嗎?”許畫水斜睨他,放開了手,將臉上遮著的白紗往上提了提,“賬你自己查吧,我回了。”

“得,去吧去吧,就你那冷冷清清的地兒,回去下葬?”

“嗯。”許畫水早習慣了他這張破嘴,也不計較,“備好桂花糕,我明來。”

“知道了。”蕭清和扇子在指間轉了個圈,緩步走下去。

新皇即位已過去了三年,天下還算太平,也沒有仗需要打,估摸著是連年糧食豐收,人們吃多了,除了挖山種地,上街出攤也無事可幹,關於七王爺同一男子的風韻事的話本子越發多了起來,版本不一而足,但摺子裡的主人和最後的結局卻出奇的一致。

都說那站神七王爺不近女,也不近男,偏偏在戰場上撿了個俊美男子,走哪兒都帶著,片刻離不得,戰亂結束,登基穩住大局後,便帶著佳人隱居去了。

情節離譜,毫無新意,蕭清和這些年聽得耳朵都起繭了,遂找到賬房,一手往案上一拍,笑盈盈地道:“這本子裡的傳聞都是假的,你將筆拿穩,我說你寫,明說書先生來了就給他,讓他記下來,以後就說這個了。”

“是。”新版方才講了一,第二一大早,話本子裡的許畫水就衝了進來,五指一鬆,裝得鼓鼓囊囊的銀兩袋子落到桌面上,發出一聲沉響。

冷麵美人嘴裡就一個字:“改。”蕭清和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不疾不徐地伸出中間三手指:“每月給你這個數,美人兒就從了吧。”許畫水麻利地收了銀兩,屈服得毫無懸念。

自他接手榮雋閣,生意越發慘淡,若不是他背後有靠山撐著,恐怕早就關門大吉了。

蕭清和的商鋪就開在他的對面兒,一冷一熱,對比鮮明得很。

不過,他有一位固定客人,身材高大,間懸玉,眉梢一點小紅痣,雖是個男子,卻是生得幾分豔麗,舉手投足間,絕代風華。

這客人極其怪異,每一大早就來,挑個二層樓閣靠邊的位置落座,朝著對面兒一望就是一整,中途順道在他這兒連午飯都用了。

許畫水起先當真以為此人是為自己而來,親自送了茶水過去,卻沒分到他一縷視線。

他有些不滿,來這樓裡的,有誰不是為他而來?只是因為他出現得少,才使得生意越發冷清。

他這裡本是木製品商鋪,奈何生意越發清冷,迫於生計,他在將樓上設了茶館,順帶賣些糕點。

這男子每來了,要些吃食和茶水,也不張嘴,到了時間,給小廝些銀兩,去對面樓帶來飯菜,就這他這兒的桌椅吃了,繼續守著。

許畫水沒想到的是,這人在此一坐,便坐了三年,一雙眼睛盯著對面樓閣那兒癱在木椅上嗑瓜子的人,一看便是三年。

風雨不動,從未缺席。

那是丞相府收的義子,懷耒城誰人不知?

“喜歡?”他這樣問。

男子點了點頭,幾近痴地望著那道身影,道:“喜歡。”許畫水輕蔑地“哼”了聲,“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了就去告訴他便是,畏畏縮縮躲個三年五載就能得到的話,我這屋裡須得有多少望夫石!”男子又不做聲了,目光卻依舊執著。

過了好半響,許畫水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帶著溼氣息的話語方才響起,“只能我看他,他若見了我,又不知會躲到哪裡去。”許畫水一愣,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對面的人兒睡得正酣,牙下裳從“美人靠”的縫隙之間鑽出一片,隨著風翻飛。

他手邊置一白瓷瓶,裡邊著幾支梨花,風一過,雪花瓣落了一些到他臉上去。

確實生得一副好模樣。

許畫水這般想。

又是一,男子又來了,還是往那兒一坐就是一天,那副痴情種的模樣看得許畫水直想翻白眼。

他幾大步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指節扣了扣光滑的桌面,“噯,我說兄弟,你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不知你聽說了沒,蕭府已傳出消息,丞相府上上下下都在為蕭少爺物良人了,你何不趁此機會……”男子猛然抬頭,眼中情緒越,像是先前沒想過這種可能一般,翻湧許久才平靜下來。……宗政敘望了這人太久,復一地看著,想著,令他覺得,若能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並無什麼不好。

他都快忘了,男大當婚,蕭清和也是要娶生子的。

蕭清和一步步下樓木梯,視線不自覺落到面而來宗政敘身上。

男人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視線希冀地鎖著他,腳下也朝著他走過來。

步伐卻比他快許多。

蕭清和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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