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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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莫七像以往般早早起，無視顧長風那莫測的神情，平靜的和顧長風跑了幾圈，吃早餐。

吃完早飯後，莫七見顧長風言又止的想說什麼，直接擦了擦嘴，快速站起身，轉身上樓，壓沒給顧長風開口的機會。

進了房間後，莫七沒走向書桌，反而猶豫了會，直接走到窗戶邊，靜靜站立。

沒多久，樓下出門的顧長風，平靜如常的接過宋峰遞來的文件包，走到車邊，準備上車時，好似應般，快速抬頭看向二樓窗口。

因為距離不算遠，雙方看的很清楚，莫七冷清的站在窗邊，沒躲閃，和顧長風對視一眼，而顧長風平靜的目光中卻難掩驚喜，盯著莫七看了好一會後，神情溫和下來，側頭對宋峰低聲代幾句，抬手對莫七揮了揮，才坐進車內。

莫七雙手抱在前，一臉平靜，見車遠去後，嘴角彎了彎，莫七知道，顧長風其實比一般人來的驕傲和自信，雖然平時沒表現出來，但骨子裡永遠改不了，這不僅僅是職位的緣故，而是家世和環境問題。

不管怎麼說，顧長風起點比一般人高，經歷比一般人多，走的比一般人遠，在他眼裡，一直以來，沒有什麼得不到，或許情也是如此。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看上自己，也許如他所言，只是動了心，但莫七知道，如果一直這麼下去，那麼結果好不到哪裡去。

不是自己厭倦那種被動的生活，就是顧長風厭倦沒個的自己，沒了平等的基礎，情經不起消磨。

兩人到現在的相處，其實一直不對等，看著顧長風給予自己自由和尊重，其實也只是在他掌控範圍內，有些事不說，不代表莫七不知道。

這次沒打個招呼就打了報告，那以後呢，如果顧長風想不通這事，莫七不會那麼輕易妥協的，既然想和顧長風走下去，莫七不介意藉此機會讓對方明白，而且看著顧長風有話不能說的樣子也是莫七愉悅所在。

下午二點，宋峰因為顧長風代，早早就安排妥當，到了二點半，便開車陪著莫七出了門。

因為向雲原因，所以三人把聚會地點定在藝術學院附近，三點半，莫七見車停下，抬頭間，就看到路邊幽靜的茶坊。

莫七和宋峰招呼一聲，便下了車，剛準備往茶坊走，就見宋峰跟了上來，無奈停下腳步，對宋峰說道“我一會就下來，你就別跟著了，行不。”宋峰搖著頭，堅決不同意“嫂子，首長代的，寸步不離。”莫七當然不能讓宋峰跟著了，眨巴兩下眼睛，笑眯眯的說道“我去見朋友，可全是女的，要不幫你介紹介紹，你年紀也不小了。”宋峰一聽，臉刷的紅了起來，連忙擺著手，有些說不出話來。

莫七看著宋峰那紅豔的臉，每看一次，都嘆一次，這明樣白瞎了，好似不明白的再次問道“真不用。”宋峰連忙搖著頭“不用，嫂子。”

“那就在車裡待著，要不跟著我進去，我幫你介紹，你選。”莫七直接威起來，和顧長風呆久了，手段也學到幾分。

莫七見宋峰一猶豫，沒再說些什麼，轉身就往茶坊走去，嘴角彎了彎，制不住顧長風，還制不住你麼。

一進門，穿著旗袍的服務員便了上來，莫七看了一眼，直接擺了擺手，摸出手機，給錢桑打了個電話。

知道位置後，便放下電話，對服務員說了一聲，跟著往裡走去，穿過小橋，穿過人造小竹林，拐了個彎，又走了幾步。

“你可算來了，坐我這邊。”錢桑和範向雲說話間，不經意一瞥，正好看到莫七，直接放下手中的茶碗，往裡蹭了蹭，空出個位置。

而對面的範向雲側頭看了過去，一臉笑意“小七，你總算到了，好久沒見了啊。”莫七謝過服務員後，便在錢桑身邊坐了下來，和兩人招呼一聲，目光朝範向雲身邊那位男子看了一眼，想起什麼後，有些瞭然。

範向雲挽住身側的程維，對莫七介紹道“這是我家那位，程維，你還沒見過吧。”說完後，又對莫七指了指，對程維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小七。”那文質彬彬的男子含笑對莫七打了個招呼，而莫七點了個頭，不遠不近的說了一聲“你好，程先生。”年前的時候，範向雲本打算和程維請其他三人吃個飯的，可因為程維有事，便不了了之，後來也就沒再提，這也算是第一次見面。

錢桑不耐煩場面上的話，直接靠近莫七笑道“小七，別整些虛的，直接叫程維就行了，向雲不會有意見的。”莫七還沒開口，對面的範向雲看了一眼程維，對莫七笑道“桑桑說的不錯，我們這麼悉，沒必要那麼生疏。”莫七一見，答應下來，也沒再客套，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茶碗後，便和向雲錢桑閒聊起來，各自說了說回家的一些事，自己的事，向雲的婚禮，而那位程維，一直含笑坐在一旁傾聽，偶爾說兩句。

邊喝茶邊閒聊，氣氛融洽，直到向雲提及何黎，大家有些沉默下來。

錢桑側頭看向莫七“小七，小黎是不是真不會回來了。”莫七一頓，放下茶碗，看到向雲和錢桑盯著自己，恩了一聲“應該不回來了，她讓我有空把她的行李郵寄給她，雖然以後不再見面，可還是朋友，桑桑，你也別怪小黎，她有要考慮的事，就算我，也不能保證哪天會離開。”錢桑嘟著嘴，狠狠說道“小黎真不夠意思，這麼久的朋友，說不回來就不回來。”範向雲一聽，看了一眼旁邊的程維，目光有些猶豫，但被程維握住手後，深一口氣，沉默半響，對莫七和錢桑說道“桑桑，小七，今天我也有事和你們說。”莫七一聽，眯起眼睛，往後一靠，還沒開口，就聽旁邊的錢桑大咧咧說道“向雲，你別把氣氛搞得這麼嚴重，有什麼事就說吧。”

“程維幫我找了份工作，是他朋友開的一個健身會所，以後可能沒辦法和你們一起了。”範向雲終於還是開了口。

莫七看了過去，見範向雲避開自己的目光，心有些沉，而錢桑瞪大眼睛，好像沒預料到般，等反應過來，一臉不相信“向雲，你開玩笑吧，我們不是說好了，繼續開培訓班麼。”程維見範向雲低下頭，摟住範向雲肩膀，安撫的拍了拍，直接對莫七和錢桑說道“這事是我決定的，向雲一直不肯，如果是以前，我沒什麼意見，可現在，我和向雲結了婚，工作還是穩定點好，我知道你們一起很久，情很深，但有些事不是一成不變的，朋友總有分開的一天，不是我不支持你們創業，而是在四九城裡很難，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你們上次那培訓班也是因為一些原因才關門的，那以後，還是會碰到這些情況。”

“程維。”範向雲低聲阻止程維再說下去，有些不敢看錢桑和莫七的目光。

莫七皺起眉頭，如果範向雲直接說出來，莫七不會在意，可程維說，莫七有些不舒服，側頭看向蔫吧的錢桑，就知道這傢伙被打擊了。

莫七想了想，看向範向雲，低聲問出心中所想“向雲，你是不是早就有這打算了，年底。”範向雲像是被莫七說中心思般，有些不自在，而程維點了個頭“向雲工作我去年年底就幫她聯繫好了，只是她沒同意。”莫七心中有些明白，怪不得何黎年底一提回家過年，向雲也沒說什麼，反而有些積極，或許當時，向雲就打算好了。

莫七對於向雲提出離開的確沒準備，但比起何黎來，反而沒了那種不捨，因為在去年的時候，向雲經常外出，平均相處還比不上錢桑。

可錢桑有些傷心了，比起何黎來，向雲才是她最好的朋友，真心相，什麼事都是最後才知道，那種覺的確有些受不了。

莫七側頭看著錢桑紅起眼睛掉下眼淚，無奈的嘆息一聲，出面巾紙到錢桑手中，低聲道“只是不在一起，反正大家都在四九城，又不是不能見面了。”

“桑桑。”範向雲見錢桑這樣，急急說道“小七說的對，我只是換個地方工作，以後也可以見面的。”錢桑抬頭，目光刷的盯著程維，有種憤恨在其中“是你的主意。”程維見範向雲想解釋，伸手拍了拍，溫和的說道“的確是我的主意，你們以前的事，向雲和我說過，一直以來，向雲承擔的太多，她有能力活的更好，但是因為你們，她一直捨不得離開，現在去我朋友那邊，直接就有月薪8千的工作，節假休息，做個半年，還能更進一步，你們能給她什麼，除了負擔，什麼也沒有。”莫七有些想笑，而事實上，的確笑出聲了，看到其他三人看向自己，莫七笑道“想離開就離開，沒人離了誰活不了的，只是有些話，別太過了，你畢竟是向雲的那位，為她好我們理解，可犯不著這麼說。”

“小七，他不是這個意思。”範向雲聽到莫七語氣，連忙說道。

“向雲。”程維阻止道“你的這些朋友以後還是少接觸吧。”莫七看著範向雲言又止的模樣，又看了一眼自始至終都溫和的程維，嘴角彎了彎，或許這才是這位程維的目的，以前沒讓向雲介紹認識，大概是不屑，不過，想想也是，正兒八經的藝術學院老師，的確看不上她們，或許他的確喜歡向雲，可不會無條件喜歡。

錢桑被打擊的萎靡不振，聽到這話，更是蔫吧下來，緊盯著範向雲，低聲道“向雲，你真要離開我們。”程維瞄了一眼對面的兩位，在向雲耳邊低聲說道“見也見了，話也說了，我們還要去裝修公司看設計。”範向云為難的看了一眼程維，朝莫七和錢桑說道“那個，小七，桑桑，我還有事，剛買了房子還沒裝修，等好了，會辦個酒席，到時有空，你們一定要來。”說完後，看了一眼程維，目光中含著一絲期待。

程維當然知道範向雲的意思，拿起範向雲的包，對莫七和錢桑點了個頭“既然向雲邀請你們，我不會說什麼，畢竟你們和向雲是朋友，我只是希望你們多為向雲考慮一二。”錢桑看著範向雲和程維站起身，立馬刷的站立“向雲，你真是那麼想的。”範向雲心一頓，抬頭看了過去“桑桑，你該長大了，我現在已經結婚成家，有自己的家庭，不能向以前一樣，你總有一天會了解的。”說完後，範向雲看向平靜中的莫七，有些看不清莫七的想法，不過，還是說了一句“程維說的，你別放心上，他只是為我好，以後，你照顧點桑桑，聽桑桑說，你也談了一個，只要人對你好就行，早點離開那個家，你媽和你妹不是省油的燈，以後有空再聯繫吧。”莫七點了個頭，看著兩人準備離開，沒再說些什麼，其實在範向雲和程維一起後，現在的結果早就註定，朋友少了可以再找，愛人卻沒辦法放棄的，在範向雲選擇隱瞞錢桑時，就能看出她的選擇。

雖然自己沒什麼觸，可錢桑卻理解不了，愛情和友情為什麼不能共存。

範向雲和程維沒走幾步，便看到拐角出走來兩位軍官，雖然不知道軍銜，可明眼人也知道前面一位氣質冷冽的軍官位居高位，舉手投足間帶著上位者氣勢。

和範向雲程維擦肩而過後，一直往裡，範向雲和程維停下腳步，轉身看了過去，這不僅僅是他們有好奇心，就連旁邊卡座的客人和服務員也投以目光跟隨。

莫七額頭黑線的看著走來的顧長風，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不是莫七矯情，而是怕麻煩，身邊有個備受打擊的錢桑，不遠處有範向雲和程維。

顧長風看著莫七低頭捧著個茶碗，假裝沒看見自己一般，嘴角升起一絲弧度來，提早下班，果然是正確的，雖然對宋峰沒跟隨莫七有些不滿，但在見到莫七平靜的臉上出現其他情緒，顧長風這幾天的委屈被治癒了。

這時間不早不晚，對顧長風來說，莫七的那三位朋友，早就查的一清二楚，而今天的事，也猜的不離十了。

莫七躲無可躲，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顧長風，慢慢抬頭看了過去，嘴角了，冷聲問道“你怎麼來了。”顧長風無視那語氣，見莫七總算開口，舒了口氣，理所當然平靜說道“正好順路，接你回去。”莫七臉黑了下來，總參大院和藝術學院那就是兩個方向，這順路順到這裡，想起什麼後，瞥了一眼錢桑和不遠處的範向雲，看到兩人表情，莫七哀嘆一聲，果然如此。

第一個受到驚嚇的是莫七身邊的錢桑，還沒從範向雲離去中緩過神，鼻涕眼淚一把，就聽到一位閃瞎眼的軍裝氣質男和莫小七那詭異的對話，搐變成梗，打起嗝來，那真是被嚇的。

而第二第三位，當然是不遠處的範向雲和程維，從好奇到驚訝，再到不相信，這其中的心思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範向雲張大嘴巴，目光在莫七和那位軍官中徘徊，而程維臉變了變，溫和的臉終於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