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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11點，他才能回到那間狹窄的、密不透光的房間。

房間裡僅有一張矮小的書桌，一張鐵質的板，以及一架頂著天花板的書架。

在研究所的子裡，越戈被教授了很多知識，甚至就連軍方必備的要素都掌握地爐火純青。

14歲開始練習擊，槍\\械的後坐力讓他的胳膊幾近脫臼，直到現在越戈右手有時仍會出現微微的顫抖。

當一切結束，他只能蜷縮在那張狹小的硬板，面無表情地捧著一本原文書籍，一點點兀自舐著所有煩惱與傷痛。……2022年，6月8，清晨。

高考的最後一天，研究所的人老早就給越戈在北京市郊準備了一套小房子。

不大，正好兩室一廳，在一個老小區裡，四開著一間很大的陽臺，正對著陽光照進來的方向。

此時太陽剛剛從地平線躍起，出一抹清亮又溫暖的光芒。

陽臺一角放著一架騰空的搖籃椅，上面還擺著一個蓬鬆的羽枕。

越戈站在陽臺上，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空蕩的客廳，嘴角輕輕勾了兩下。

又緩緩放下。

2022年，6月8，下午。

無數蟬鳴叫來了盛夏，送走了一批人的青。大家無措又茫然地走出高考的考場，有人哭著，有人笑著。

他們終將來成長。

但他人的喜怒哀樂具與越戈無關。

越戈面無表情地招來了一輛出租車，透過後視鏡注視著司機關切的雙眼。

“去老城區。”他說。

司機打了把方向盤，聊起天:“小夥子剛從考場出來？”越戈深不見底的黑眸透過鏡子看著他，良久後沉沉“嗯”了一聲。

司機手放鬆地搭在方向盤上，問:“考得咋樣？難不難？”還沒等越戈回話，又兀自唏噓了一聲:“現在的考試真是一屆比一屆難，我女兒明年就要考了，在家裡壓力大著呢。”越戈靠坐在沙發座位上，沒有回話。

身旁放著一個灰的書包。

車窗是開著的。

盛夏帶來的熱並著司機在前面的家常，還有劣質收音機傳來滋滋啦啦的電聲。

越戈的前半生畫上了一個句號。

也就是同時，他做了個決定。

還有兩天就是他18歲的生，他打算送自己一個生禮物。

“不好意思，轉道兒去一下星星福利院。”他說。

司機一愣，但也沒說什麼，轉到了另一條道上。

星星福利院在這一帶很出名，培養出了許多自閉天才。

司機有點好奇:“小夥子去福利院幹啥？”越戈沉默了片刻。

甚至讓司機覺得問了人家隱私有點尷尬。

司機剛想岔開話，就聽到後座上的人說。

“回家。”啪——地一聲，車門被越戈從外面關上，司機笑著朝他揮了下手。

車尾氣帶著炙熱的溫度噴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