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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庫沒錢了。
按道理,一個新生的王朝,不說眾正盈朝,政海澄澈;那也起碼是新朝當立,百廢俱興,生機,國庫怎麼樣也不至於虧空。
原因還得在先帝,開闢朝代的太祖皇帝是牛,不僅文武雙全,還雄韜偉略,馴服西南百族,北伐外族蠻人,重開西域,東部令萬國來朝……令天下歎服,百姓也昂首驕傲,大有上國之風。
但代價就是軍費連年劇增,國庫開支一年比一年多,年輕的時候,太祖皇帝還能以民生為主,相忍為國……到了掌權中後期,先帝愈發任,動擱就要大動干戈。
幸虧姜明空還知道以戰養戰和發展商業,大華開國僅僅三十多年,軍隊規模就達到了前朝最鼎盛的時期,也沒出現百姓面有菜。
國庫是還沒到跑耗子的程度,但也是能讓新皇愁得連登基大典都不敢過度辦。
「金元商會的掌櫃呢?」皇帝問道。
先帝對於商業是極其看重,甚至扶持了一些商會商行,鼓勵其發展;成了太祖皇帝的錢袋子,有事沒事都從這些商人手裡敲一筆填充國庫,收貨頗豐。
這些商會,雖然天天被皇帝敲竹槓,本質上在皇權面前就是一頭待宰的肥羊,不少商人被生命後期脾氣愈發暴躁深鬱的姜明空肆意宰割……但只要有利可圖,這群商人哪怕冒著傾家蕩產,滿門抄斬的風險,也會咬上皇帝送過來,那帶的毒餌。
金元商會則是這群商人中的佼佼者,不僅財多緣廣,對先帝的過分要求也是兢兢業業,大出血也不惜討好皇帝……這些年下來,不僅沒有衰敗,反而一躍成為了行當遍佈九州,財力通天的巨型商行。
新皇正是缺錢的時候,當然忘不了先帝的錢袋子。
「在京城裡……招嫖娼。」錢公公作為皇帝望向陰暗之處的眼睛,在京中自然是眼線眾多,很清楚那個掌櫃,平
裡都在幹什麼?「好
之徒?」皇帝想著,眉頭卻是放鬆下來。
身為帝國的皇帝,不怕有財的人有明顯的慾望,就怕那種有錢有勢,但又沒慾望,無慾無求的人。
你猜不出,他是真的人畜無害,還是……心有異志。
那些謹小慎微,不敢躍過一絲雷線的商人連把柄都不出來,那怎麼能讓晚年猜忌而喜怒無常的先帝放心?自然是人頭滾滾落地。
反而是金元商會這種發家底下一堆不乾淨的破事兒,主動讓先帝拿捏命脈,卻是安安穩穩活到了現在。
更別說金元商會在皇權爭鬥中主動靠攏在他這一邊,曾經身為齊王的皇帝籠絡人心的錢財,不少也是從金元商會那裡得到的。
「正道……」想到又要和正道那群清高的修仙者打道,皇帝也不由頭疼,甚至有種想立刻喚來女兒協商詢問的
覺。
但一想到姜若溪和林峰那複雜的情糾葛……還有那小子惹出來的破事兒,一堆又一堆,這次就是他小子爆出了魏王和魔門勾結,並且出逃歸京的事。
蕭素雅和林峰曖昧不清的關係,皇帝是知情的……誰讓情直
的蕭元帥毫不忌諱地多次公開表示了對那小子的欣賞,不僅僅是治好了多年暗傷,也有孫兒輩那幾乎人盡皆知的情愫關係,在京中滿城風雨。
姜若溪心情不好,估計是被那個老頭子給故意噁心了一回。
「女大不中留啊!」想到這些,皇帝也不由發出了嘆,但和豁達的蕭元帥不同,皇帝更多的是,有一種自家白白
的
白菜,要給那山裡野豬拱了的惆悵
。
「還是清璃好,清璃乖!」相較於從小離家修仙,好幾年才見一次面的姜若溪,皇帝心裡自然是更加寵愛和喜歡自己的小女兒。
錢公公看著發出慨的皇帝,
言又止……他可是知道,小公主逃課那是常事,也不乖,天天變著法捉
下人,甚至膽大包天到隔三差五跑出宮,到外面街巷裡玩鬧。
但錢公公敢和皇帝說實話嗎?不敢……因為知道這些的皇帝,對女兒雖然生氣,氣頭上,罰上幾天,等氣消了,姜清璃依然是皇帝的心肝小寶貝兒;告了狀的人,就不見得那麼輕鬆過關了。
一句「離間天家親情」,就足以讓任何人吃不了兜著走。
時間慢慢逝,太陽逐漸落山,休息了一會兒的皇帝,站起身來準備去用膳。
「陛下……要去皇后娘娘那兒嗎?」錢公公跟在皇帝的身後,亦走亦趨,等到了起居殿和椒房殿的路口,才輕聲問道。
皇后?皇帝眉頭一皺。
想起皇后端莊儀儀,低眉信首,那美麗的臉上卻總是緊繃著,一切都端正有禮,就算面對他這個丈夫,也會像禮記裡描繪的忠貞女子一般,笑不齒,時刻嚴肅,甚至比他這個皇帝表情還要嚴謹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