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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葬文化中，走後門有另外一種意思嗎？”第62章顧絨搖搖頭，如實說:“不知道。”

“在南疆那邊某個少數民族的文化中，後門是留給鬼走的，如果你要去看望一位逝去的故人，那你也得走後門。”沈秋戟和他說，“土葬費用高，而正規的公墓也是需要購買的，這筆錢對於有些家庭來說或許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煥山不許再私自土葬後，那些不被村民允許葬在陵山的女人和小孩，她們又能去哪呢？”沈秋戟這些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顧絨反應過來後就微微睜大雙目，一瞬間明白在了二三四層住的那些“客人”，究竟是誰——她們的親人暫時沒有足夠的錢購置公墓安葬她們，只能在月亮灣租一間客房，將她們的骨灰先放在這裡，等存到足夠的錢後，再把她們葬去好墓之中，不必落在外。

觀光車司機曾經告訴過他們，這座酒店政府來談過很多次，老闆就是不願意拆，不是錢的問題，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幾乎沒有人知道。

“走吧。”沈秋戟輕輕嘆了口氣。

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和顧絨說，比如當蘇紅釉和月亮灣的老闆姜老太太一起出現在電梯時，他看到了楚待，而當蘇紅釉獨處時，他卻看不見楚待。

那位姜老太太也做了這麼多好事，等她故去時，約莫也是喜喪吧。

乘坐大巴回基地的時候，他們路過一戶人家，那戶人家門口停著許多警車，大巴駛離之前，顧絨看見警察將一個戴著手銬的男人從屋裡帶出。

那個男人長得很胖，肚子鼓起老高，脖頸後面還積著兩層。

因為他被帶出門後始終低著頭，所以顧絨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只能看見他眼睛上捂著一雙長滿屍斑的嬰兒小手。

雙目漆黑沒有眼白的鬼嬰騎在這個男人的脖頸上“咯咯”直笑，顧絨記得這個鬼嬰的模樣，她是阿婉的孩子。

如此，這個男人的身份也呼之出。

路過他們時，顧絨纏在手腕間的惡紅線鈴瘋狂震響，他的心臟也被這急促的鈴聲給揪緊而有些發慌——沈秋戟將這串鈴鐺借給他用時，說這紅線鈴只有在周圍有帶著惡意的鬼魂出現的時候才會響。

然而顧絨戴著它遇見了那麼多的鬼怪，包括前幾回碰見這個鬼嬰時都沒有響，唯獨在今聽見了鈴鐺的響聲。

在顧絨的印象中，像沈秋戟這種有著許多大本事的神秘人士，都是見不得鬼怪作祟的，看到鬼怪害人肯定要出手救人，可當他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沈秋戟，卻見身邊的男人正抱著胳膊假寐，像是本沒聽見這陣鈴聲似的。

“……鈴鐺響了。”顧絨小聲和沈秋戟說。

“我聽見了。”沈秋戟掀起左眼的眼皮睨他，“怎麼，你要我把那個鬼嬰給解決嗎？”

“不是。”顧絨趕緊搖頭，“我只是以為你會……”

“不會。”沈秋戟勾了下，重新靠回去休息。

顧絨聽著他說越發好奇了:“沈秋戟，你看到這種事不管也可以嗎？不會被師門處罰？”沈秋戟說:“可以啊，我師門門訓是避世，除了避世也沒別的什麼硬規定了，而且我也不喜歡多管閒事。”顧絨沒有再問，等男人和鬼嬰的身影以及警車徹底消失在他視線範圍外，再也看不見後，惡紅線鈴才停止震動。

這東西就像警報器似的，還真是個寶貝，顧絨覺得他要是有這樣一個紅線鈴戴著，就不用整天擔心自己莫名其妙地死了。不過這是沈秋戟的，他不能一直拿著，始終要物歸原主。

但是沈秋戟卻阻止了顧絨抬手要解下鈴鐺還給他的動作，和顧絨說:“不用還我，這東西對我沒用，我送給你了，以後你戴著吧。”

“真的啊？不過我一個男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紅線鈴鐺不太好吧？而且這不是你七叔給你的嗎？”顧絨驚喜道，他其實是想要的，可他又覺得這個東西應該很珍貴，就想客氣的拒絕下。

如果沈秋戟非要給他，那他就勉強收下吧。

沈秋戟哪裡猜不出顧絨心理這些小九九？他好笑地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睨著顧絨:“真不要，那我拿回來了。”說完，他就把惡紅線鈴從顧絨那往回收，等逗得顧絨發怔後，他又笑著俯身拉起顧絨的一截褲腿，把紅線鈴鐺往他腳踝上纏:“不逗你了，說給你就是給你了，戴著吧。”顧絨垂眸望著沈秋戟的後腦勺，抿著角努力壓抑著笑。又聽著沈秋戟徐聲繼續在說:“我一直覺得鬼祟生來便是惡的，我七叔卻不這麼認為，他給我那紅線鈴是怕我脾氣暴躁，看到鬼不論緣由不問善惡一併殺了。”

“啊？”顧絨沒想到沈秋戟他七叔給他惡紅線鈴是因為這個原因，趕緊輕輕踢著小腿往旁邊縮，“那這鈴鐺我更不能要了。”

“別亂動。”沈秋戟握住他的腳腕，像是懲罰似的捏了下他的小腿，“我辯善惡不靠這紅線鈴鐺，人之複雜，又豈是一紅線鈴鐺就能分清善惡的？”沈秋戟捏他時並沒有用多少力氣，顧絨不覺得痛，反而覺那力道更像是親暱的褻撫，他們在大巴里坐的位置很靠後，可週圍還是有人，曖昧的氣氛在這樣仄狹窄的空間中不斷升溫，烘得顧絨耳逐漸發燙，叫他不由自主繃緊了身體，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顧絨只好順著沈秋戟話繼續和他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