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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

除此以外,在他轉身的一剎,顧絨餘光間好像瞥見月亮灣四樓的某間客房窗口處站著一個黑衣男人,而三樓左邊的客房也是如此,那裡有個穿白裙的女人,他們都望著自己這邊的方向。

但顧絨無暇細究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因為他看見立在花圈旁的玉女,右手腕光禿禿的,還有燒焦的痕跡——像是察覺到顧絨在看自己,玉女的黑豆眼隱隱又有變淚眼的痕跡,委委屈屈地轉動黑豆眼瞧向顧絨。而金童也很委屈,和玉女一起盯著顧絨看,畢竟他原本和玉女一樣“白”的“皮膚”現在黑了一個度,約莫是被顧絨帶著跌下樓梯那會兒曬黑的。

被這兩個紙人小鬼注視的,顧絨雞皮疙瘩“嗖”地炸開,像是個負心漢般毫不留情轉身背對金童玉女,心中慨他還是有俗世慾望的,說什麼不怕鬼了都是胡謅。

他還是怕鬼的。

顧絨伸手趕緊拔掉自己兩頭髮,挪動足尖往沈秋戟旁邊捱了挨。

沈秋戟看見顧絨又是拔頭髮又是往自己身邊縮挑了挑眉梢,卻沒出聲,但路笑雩就看不懂顧絨的作了,他好奇地問:“顧絨,你拔頭髮做什麼?”顧絨面無表情,冷靜地回答:“我頭髮太多了,拔掉幾減輕負擔。”路笑雩:“……”路笑雩摸著自己漸稀少的頭髮,手指微微顫抖:原來顧絨的頭髮已經多到是種負擔了嗎?他好羨慕啊。

顧絨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對路笑雩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衝擊,他只發現之前他余光中瞥見的月亮灣裡的一男一女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不僅如此,月亮灣所有房間的窗戶還都嚴絲合縫的緊緊關著,就像從未打開過一般。

正當他愣神間,月亮灣一樓大廳的門被推開了。

陳晉和謝梓晗手牽手臉上帶笑,看似心滿意足地從裡面出來,他們身後還跟著個身穿一襲火紅長裙女人,這個女人顧絨還很眼

是昨天老夫人出殯時在月亮灣客房窗前菸的紅裙女人。

女人似乎愛極了這豔麗的紅

不僅裙子是紅的,指甲油、口紅、耳環、鞋子乃至於發繩都用的紅

顧絨學美術搞設計的,從小就接觸顏料,所以他對顏度要比常人深,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女人身上的長裙和飾品的紅不是硃紅,不是酒紅,更不是正紅,而是純正的……血紅

加之這個女人站在大廳,紫藍的月亮灣酒店便是她身後的背景,便更將她襯托得宛若血衣厲鬼,只瞧一眼都叫人心裡發寒。

但是這樣詭異的森寒,在她笑意盈盈地把一盒禮物給謝梓晗後就消失了,她表情諂媚,聲音甜美:“歡兩位客人下次再來唷,這是小禮物,請收好~還請兩位客人記得幫我們酒店打個五星好評,如果有五十字一場的帶圖長評,還能獲贈一張五十元代金券,下次再過來住時能抵消房費哦~”顧絨:“……”這一串動作和沒有絲毫停頓的廣告語嫻地叫人心疼——不過也是個辛苦工作的打工人罷了。

淡定,不要見誰都覺得像鬼。

顧絨在心裡對自己說:你這是有後遺症了,既然決定了好好生活,就不要這樣疑神疑鬼。

從月亮灣出來的陳晉和謝梓晗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三人,揚起手和他們打招呼,謝梓晗還關心顧絨道:“顧絨,你身體好點了嗎?就能過來和我們一起畫畫了。”

“好多了,所以我就趕緊過來畫畫了。”顧絨勾起角,白皙緻的面容上是溫柔乖巧的笑容,說話聲音也柔柔的,“畢竟我不能耽誤我們的小組成績是不是?”小組成績,畫畫。

聽懂了顧絨暗示,摸魚開房被抓包的陳晉和謝梓晗連連點頭:“是是是……”看到陳晉和謝梓晗吃癟,路笑雩也在旁邊偷笑,沈秋戟角也幾不可見地彎了下,但下一秒顧絨就一手拿筆一手握著畫板側身,對著他們兩人說:“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一起畫畫吧?”顧絨雖然笑得溫柔又可親,但路笑雩總覺得他要是敢說個“不”字,顧絨的畫板就會砸到他的腦袋上,於是趕忙點頭:“……好好好。”廣場這邊有很多供遊客休息乘涼的椅子,倒也方便了顧絨他們在這裡畫畫。

幾人找了石椅坐下後就開始認真各畫各的,顧絨畫的是廣場和雕塑,其餘四人都畫的月亮灣以及周圍的車站和其他景亦或行人。

在顧絨的“監督”下,他們緊趕慢趕,在六點之前寫完了當天的作業,剛好這會是飯點,顧絨也在,他們就約著去吃了頓火鍋。

回去基地之前,他們再次路過月亮灣酒店,酒店招牌“月亮灣”三個字到了天黑後就亮了起來,霓虹燈是黃的,沒有閃爍和改變,招牌顯眼是顯眼,但酒店藍紫的建築在落的餘暉中越發暗淡,可以想象等天完全暗下後它就會徹底融入夜之中,彷彿是夜幕的一角。

在學校大巴上,顧絨還是沒能忘記月亮灣酒店獨特的造型,就問陳晉和謝梓晗:“你們今天在月亮灣過的怎麼樣?”陳晉和謝梓晗一開始不懂顧絨問這個做什麼,但目光在顧絨和沈秋戟身上瞟過幾眼後,他們就懂了,謝梓晗說:“還不錯,那個酒店只是外表看著老,實際上裡面的衛生啊,設施都很好,而且很有七八十年代港風的覺,我在裡面拍了好多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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