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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發現毒蠍的村子。
丁淮確定無人跟隨後,還是特意繞了一圈,走到一戶人家門前,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院子裡坐著一個女子,面容與他有五分相似,坐在一張小木桌旁,已經等候多時了。
女子見他回來,笑道:“兄長回來了,東西可拿到了?”
“月兒,”丁淮從懷裡掏出竹編花遞給她,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心裡自然有數,”丁月端詳著那枚沾滿血的竹編花,此時血跡已經乾枯,她將竹編花收好,揭下桌上倒扣著的碗,道:“兄長先坐下喝碗熱粥吧。”
“月兒,四年前你為什麼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還以為你真的死了!”丁淮音量提高,道:“你現在不見人影,昨
見你使刀,我竟不知你何時有了武功!”
“兄長不知的事多著呢,”丁月面上的笑意變淡,她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熱氣漫上她清秀的臉,氤氳中看不清神,“想必兄長當年忙著在官場周旋,也不知我在家發生了什麼事吧?”丁淮一愣:“你在家出什麼事了?”丁月沒抬頭,語氣平靜的問:“你可知我為何要引你去殺廖鵬遠麼?”丁淮問道:“為何?”丁月放下勺子,伸手扯開衣襟,
出頸間大塊的肌膚來,在她白皙的鎖骨上方,赫然印著一個深
的疤痕。
看形狀是個咬痕,是陳年舊痕了,即使此刻院中燭火昏暗,那疤在丁月白皙的皮膚上依舊扎眼,這得咬得多深,才會留下這樣的疤?
“兄長可知我身上有多少這樣的疤?我被陳柔騙出去,被廖鵬遠拖走的時候,可真是見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折磨了我一夜,我最後是自己爬回去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恨不得死了算了……”丁月收攏衣襟,眼裡出恨意:“可是我後來沒死,我為什麼要死?該死的是廖鵬遠那個畜牲!”陳柔與她是手帕
,兩人相識多年,丁月從未想過陳柔會害她,因此毫無犯備,被騙到了無人的巷子裡,早就等在那裡的廖鵬遠將她生生拖走。
那一晚連月亮都是黑的,她掙扎過、反抗過,然而無濟於事,在那漫長的一夜裡,她一度以為時間走向了盡頭,廖鵬遠把她丟在了街上,她不知道什麼支撐著她,拖著遍體鱗傷的軀體,一點一點的爬了回去。
她看著頭頂那輪殘月,帶著滿臉的血淚發誓,她再也不要做弱者,她要做強者,只能她把別人踩在腳下。
後來丁月把陳柔毒啞,送進了風樓,當年陳柔為了逃開廖鵬遠,把她推了出去,如今再面對廖鵬遠,不知會作何
想?
無論陳柔怎麼想,都是她咎由自取。
丁淮眼圈發紅,顫抖著問道:“你為何……為何不告訴我?”丁月反問:“告訴你又能如何?那時候你並無武功,只是一介小官,廖鵬遠是潼南派掌門的兒子,你能做什麼?去送死不成?更何況……這樣的事,我如何開口?”丁家雖然清貧,也是書香門第,且不論清譽,如此不堪,如此恥辱,她每每回想都遍體生寒,她要如何說得出口?
丁淮啞聲道:“那後來……”
“後來?”丁月冷笑一聲,“後來你辭了官,拜師學武,我本以為你會入江湖,以兄長的才能,也應有一番作為,你卻只想做個樑上君子!若我不故意失蹤,引你去尋我,你怎麼可能會入江湖?”
“月兒,我……”丁淮心中滿是苦澀和自責,他本想盡全力護著的妹妹,在他不知道時候受了如此多的苦,甚至無法向他開口。
而他為了功名,為了那點僅供餬口的俸祿,四處奔走,沒能保護妹妹,在妹妹最孤立無援的時候,他恐怕還在宴席上與人喝酒。
再後來,他辭官,拜師學了武功卻無大志,師父走後,他把原來學的禮義廉恥都拋去,做些偷雞摸狗的事苟且度
。
丁淮從小學聖賢之道,大丈夫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萬世開太平。
他從前也曾有過文士風骨,也還抱有一腔熱忱,他出身貧苦,見過人間疾苦,他也想以天下為己任,但是那如一潭黑水的官場將他拽了進去。
他那點血再熱,也暖不了那冰涼刺骨的深潭。
他不願意同合汙,從潭水裡爬出來了,血也涼了。
現在回頭看,他什麼也沒做到,連至親都保護不了,愧對於己、愧對於家,也愧對於國。
丁淮遍覽群書,一向能言善辯,此時卻想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什麼也說出來了,最後只能萬般無力道:“是兄長對不住你。”丁月緩緩搖了搖頭:“兄長,世道便是如此,不夠強大就無法自保,更遑論保護旁人?”丁淮沉默良久,那桌上的粥已經涼透了,丁月端著粥站起來,道:“既然兄長不想吃粥,今便早些休息吧。”丁淮從丁月手裡接過那碗涼粥,幾口吃完,將碗放下,道:“薛承昱此人及其陰毒危險,你怎會與他有來往?還有,這和茯苓有什麼關係?”丁月失蹤後,丁淮為找她去了翼山,薛承昱指引丁淮去
風樓,又間接引導他殺了廖鵬遠,這一切與丁月定然脫不了干係。
“我和薛承昱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至於茯苓……”丁月頓了頓,道:“有些人的命運,生來便註定了。”丁淮道:“可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