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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看了牙醫，醫生告訴戴青，他長了兩顆齲齒。

戴青沒有拔。

到了最後的時候，他只看見了姜興一個人。

今天依舊像昨天一樣，夕陽磅礴。

他吹掉了蠟燭，颳了一點滑膩的油放在嘴裡。

好甜。

姜興不會讓陳一來見他的。

戴青知道。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因為陳一躺在重症監護室裡，命在旦夕。

昨天晚上牙齒很痛，戴青一夜未眠。

要是早點去拔牙就好了。

戴青這樣想。

在姜興開槍之前，戴青攥著玫瑰花束的手指鬆開了，雙臂展開，細長又骨的手指輕輕垂著，蒼白無力。

戴青慢慢抬起了頭，仰望著天空，向後墜去。

橘紅霞光沒了他。

“砰”地一聲巨響。

樓下有人開始尖叫。

吵鬧人聲霎時攜著紅塵滾滾鋪面而來，一切又變得喧囂而庸俗。

玫瑰跌落在地上，花瓣四散開來。

一如青年摔落在水泥地板上的身軀。

第139章林降.漫至死他說，漫至死。

今天天氣不好，雨下得厲害，眼前籠著層煙霧似的水汽，林降坐在窗戶邊上，看見陳一第二十四次在屋簷底下轉圈圈。

他不敢進來，也不敢多說話，只很寶貝地抱著懷裡的孢子標本，衣角都叫雨水打得溼透。林降聽見店員竊竊私語，都往那邊投去目光。

他結完了賬，就推門走出來。

陳一見狀很高興地上來，微微仰起頭，雨水將一張臉洗得發白，眉目卻愈發濃黑，他討好地對林降笑，和軟得不得了。

好皮相的人，就是做什麼表情都不惹人討厭。

一丁點看不出先前氣勢人的樣子。

像一隻落水的小狗。

林降接了他手裡的孢子標本，裝裱得很緻，墜著卡片，白卡片上有一句nasa的文案:“今天天的發現，一隻宇宙蝴蝶正在用星際氣體和塵埃組成的翅膀振盪。”

“啪”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