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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沒有行人。

陳一將傘遞過去一半,蓋住對方的身子,有點不好意思:“你在這站了很久嗎?”姜興的鼻子凍得微紅,圍巾半掩住臉龐。

“沒有很久。”陳一就講:“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手機沒電了。”

“那你也可以進店裡躲一躲啊。”姜興將圍巾拉下了一些,上頭沾著的雪就撲簌簌地落下來。

“我怕你來了看不見我。”陳一半晌沒說話,覺得姜興這樣很傻,也很固執。

不過對方好像總是在某些方面顯得特別執著,聽不進勸。

就好比小時候姜興生病的時候總是不肯吃藥,有傭人給他買了藥,姜興裝作吃了的樣子,等人一走開,就將壓在舌底下的藥吐出來。

陳一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姜興說,不為什麼就是不喜歡而已。

陳一說,可是這樣病好不了的。

姜興就說,好不了就好不了,無所謂。

這話實在說的很任

有一次姜興實在病得太重了,半夜發起高燒來,傭人發現之後就將他送到了醫院裡。

陳一第二天過去的時候,看見姜興躺在上,他臉很蒼白,眼睫微微斂著,顯得很乖巧。

那個女醫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要按時吃藥,知道了嗎?”姜興不說話。

她以為送姜興來的傭人是他的叔叔,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糖:“聽你的叔叔講,你很乖,是個好孩子。”女醫生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覺得吃藥苦的話,吃完之後就吃顆糖,吃了糖。”陳一不記得那女醫生長什麼樣了,只依稀記得是長髮,很柔順,說話也輕言細語的,很溫柔。

不過自此之後,姜興就不再排斥吃藥了。

又是一陣風颳來。

夜裡風大了,吹起來都是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泣。

外面很安靜,來往路人很少。

這外頭簡直滴水成冰啊。陳一心想,簡直比那會兒下雪還要冷。

他將傘抬起來一些,在視線裡倏然看見了一個悉的身影。

兩個人相對著,默然不語。

陳一思索了一下措辭,最後還是決定化繁為簡,他眨了眨眼睛,然後講——“好久不見。”姜興穿黑衣,一個人,沒打傘,在夜裡顯得格外的清瘦且蒼白。

他望著陳一,忽然頓在了原地,然後幾步走向前。

陳一被緊緊抱住了。

這動作太急促了,太用力了,陳一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互相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他勉強將手抬起來一些,將傘分過去一半。

這擁抱很悉。

讓陳一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替姜興擋刀那一回。

這姿態很執拗,也很脆弱。

就像是拽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

雨忽然大了起來,落在雨棚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有一些濺到了陳一的手背上,他甚至覺得有些疼痛。

陳一沒有說話。

姜興也沒有。

時間被拉得很漫長,且緩慢。

寒意四濺,水珠連成一串兒從屋簷下墜。

街上已經徹底沒有行人了,大多數人都擠在街邊商店屋簷籠出的那一片空地來。

他們沉默地看著雨中的二人。

就像是一場黑白默劇。

萬籟寂靜。

陳一覺得自己的脖頸處漸漸浸透了一點溼熱的體,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陳一沒有說話,他伸手籠住姜興的肩膀,更靠近了一點。

直至密不可分。

淚水浸溼了衣衫,涼意好像也要順著肌膚浸進他的血與骨髓裡。因為距離被拉得非常近,陳一聞到了姜興身上的煙味,很濃重。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一覺得自己的肩膀都有些痠痛了,溼熱的淚化成了冰,冷的刺骨。

他慶幸自己還算有力氣。

不過,許久許久都沒有聲音。

一點聲音也沒有。

陳一有些詫異,他將姜興扶起來,發覺對方閉著眼,只能看見他肌膚很白,面龐上烏黑的眼睫很細密,很纖長。

眼下還有因為缺乏睡眠而顯得十分深重的痕跡。

居然睡著了。

陳一幾乎有些啞然失笑了,他又後知後覺察出幾分震驚,姜興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死沉死沉的,自己是怎麼直一動不動,撐著他撐了這麼長時間的?

陳一隻得一手護住姜興不至於讓他摔倒,一手艱難地掏出了手機給李玟打了電話。

李玟接到電話以後,很快就趕了過來,兩人合力將姜興送回了公寓將對方扶到上之後,陳一才倏然鬆出一口長氣,活動活動了僵硬的四肢,剛一回頭,卻發現李玟居然不見人影了。

陳一:“……”他給李玟打去了電話:“你人呢?”李玟很淡定:“公司裡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就先回去了。”陳一:“之前看你天天待在陳辭家也沒什麼事啊?”李玟就“喂”了兩聲,很淡定:“喂,喂,什麼……聽不清,電梯信號不好,我先掛了。”陳一:“……”他被掛了電話,轉頭去看躺在上的姜興,看了好一會兒,走過去將姜興的鞋脫了,從衣櫃裡拿出了被子。

陳一沒走,他本來今天就沒打算回去,出門前就已經將夏向陽送到了女醫生家裡。

他環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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