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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與賈赦互相行禮之際,忍不住看了賈赦間的鑰匙一眼,一道熾熱的光芒瞬間一閃而過,或許對賈赦來說,那鑰匙只是金銀珠寶,但在趙全眼中卻是千軍萬馬,是他的宏圖偉業。
寶玉本想追上去,不料賈璉卻橫身而現,語帶弦外之音地道:“寶兄弟,趙千戶是朝廷特使,你就不要過去打擾了。”
“璉二哥,我不是……”
“寶玉,可是家主的女兒,石鈺無
無基,你覺得他配得上我妹妹嗎?”長久以來,賈璉都被寶玉的光芒壓在身下,如今情勢大變,他怎能不趁機奚落一番?
寶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塵埃已經落定,他也只能懷揣悶火,氣沖沖地離開榮國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寶玉還未平息悶火,薛家的老掌櫃又帶來壞消息——薛寶釵竟然離家出走!
寶玉的下巴久久沒有回到原位,沒想到薛寶釵竟然也會離家出走,他瞬間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最後只剩下滿心的苦笑,到無可奈何。
從薛家老掌櫃的敘述中,寶玉已經猜出大致的真相,薛寶釵定然是得知“石鈺”的真正身份,一向自傲的子鑽入牛角尖,所以才會離家出走。
以寶玉憐香惜玉的情,自然不忍看著薛寶釵黯然神傷,不過如今情勢正值千鈞一髮之際,他心中還有無數的牽掛,他又怎敢輕易離開?
唉,究竟應該怎麼做呢?滿心煩愁的寶玉信步而走,不知不覺回到大觀園,走入殘花凋零的桃林。
小溪蜿蜒,繞林而行,桃花瓣瓣,水面悠悠。
寶玉走到溪邊,一腳踩在一片花瓣上,突然來自“花引”的力量毫無預兆地佔據寶玉的腦海,下一剎那,一個怪異的念頭鑽入心窩,人生第一次他竟然發出多愁善的嘆息,而且酸氣瀰漫。
“花兒呀花兒,你本清高,如今卻墜身汙泥,是命該如此,還是被迫無奈?罷了,今我就相送一程,讓你們也見一見九霄天地!”寶玉意念所及,一股清風憑空突現,捲起一地殘紅盤旋升空,好似一條花龍消失在浮雲之間。
咦,我在幹什麼?好惡心呀,他孃的!殘花遠去,寶玉瞬間又恢復正常,他渾身一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隨即飛速逃之夭夭,就好像被鬼追的凡人般,背影狼狽無比。
“唉……”片刻後,花木林蔭深處,一道娜多姿的倩影緩步而出,幽沉的嘆息在殘風中幽幽迴轉。
林黛玉眺望著寶玉離去的方向,異彩閃爍的目光卻久久沒有收回。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黛玉朱微微顫動,呢喃自語透出強烈的朦朧氣息:“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唉……”又是一聲嘆息,兩行淚花從林黛玉的臉頰滑下,灑落在一片花泥中。
不知是幸運抑或是不幸,林黛玉成了寶玉人生唯二次“變態”的見證人,她對寶玉的神通僅只剎那驚訝,但對桃花的“幸福”卻是長久的震撼。
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多少次午夜夢迴,林黛玉期盼看到不就是這麼一幕嗎?
林黛玉心想:竟然是寶玉,寶玉竟然就是自己期盼的知音人,怎麼會是他呢?為什麼是他?
其實寶玉不是不好,可是他身邊已經有太多女人,別人也許可以接受,但林黛玉生孤高,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有意無意疏遠寶玉的原因。
林黛玉在桃林中站了好久好久,直到暮降臨,她眉梢眼角的愁思也未消失。
賈家形勢大變,留都的天空突然風雲變。
榮國府還在大肆慶祝,一紙訴狀已經送到皇帝面前,鐵證如山直指賈家滔天罪行——賈赦為一己之私滅人滿門,而苦主更是皇后宗親,這一下子亂子捅破了天,無論四大家族有多少金銀財寶,但在皇帝面前依然只是奴才。
錦衣衛以最快的速度包圍賈府,御林軍則緊緊盯住其他三大家族的動向。
“砰!”一聲巨響,錦衣衛如狼似虎撞開白玉為堂金作馬的賈府大門,賈赦股還未坐熱,冰冷的鐵繚瞬間將他的美夢化為泡影。
“孫賢侄,這是為何……”賈赦看到領兵的孫紹祖,竟然向他發出求救的信號。
孫紹祖猙獰狂笑,不待賈赦呼喊完畢,他已經抓住賈家寶庫的鑰匙,然後高高舉起刀柄將賈赦當場打暈過去。
賈家兩府頓時雞飛狗跳,曾經所有人都想擠進賈家的大門,現在所有人都往外跑,可惜錦衣衛早已層層把守,別說是人,就是一條狗也別想逃出去。
賈赦等人紛紛被打入大牢,則躲入大觀園,孫紹祖一馬當先,挾帶滿腔慾火衝向內院。
危急時刻,皇后的懿旨來到,宣旨之人赫然是天意公主。
皇后仁慈,只誅首惡,不許擅動賈府一草一木,府內女子也全部特赦。
看著一個個絕美人在面前逃走,孫紹祖渾身難受,而趙全則雙目微縮,皇后如此奇怪的態度令他緊繃的心絃更充滿肅殺之氣。
賈家倒臺,不用趙全處心積慮,無數賈家以前的“親朋好友”已經開始控訴,先是賈家罪證滿天飛,隨後是四大家族惡行欺天下。
沉仙道的皇帝也有發怒的時候,一聲令下,開始針對四大家族的嚴苛調查。
四大家族的未來岌岌可危,各式各樣的私語在人群中傳,有人甚至提議背水一戰,殊死一搏。
三後,一大群身帶四大家族令牌的蒙面刺客殺入皇宮,運氣不佳的皇帝就此壽終正寢,危難之際,當今太子草草登位。
文武百官哭天喊地,要求將四大家族滿門抄斬。
而這次一向白痴的新皇帝卻突然英明起來,雖然派兵包圍四大家族的府邸,但卻沒有進一步行動,很快的,新皇帝找到證據,識破這一出“借刀殺人”之計,竟是有人想圖謀造反,而且此人必是皇族之人。
又一場血腥的調查開始了,凡是有可能繼承帝位的皇族子弟紛紛禍從天降,連北靜王也受到牽連,被軟在王府中。
許多皇族本要反抗,不料一支大軍突然在京城出現,並閃電般進入沒有關閉的城門中,御林軍則緊縮內宮中,不管城中動靜。
無數的皇親國戚躺在斷頭臺上,鮮血從金鑾大殿到大街上,從朝廷
到鄉野。
短短旬時光,血腥已經滿天飛舞,但殺戮還未到最高
的一刻。
“匡當”一聲,趙全與孫紹祖暗地裡打開賈家寶庫,入目卻是一片空無,別說金銀財寶,連破衣爛布也沒有。
趙全與孫紹祖瞬間臉大變,賈赦父子的慘叫隨即充斥大牢每一個角落。
“說,你們將財寶藏到哪兒了?”話音未落,趙全已經手起刀落,一個賈家隨從的腦袋滾到賈赦面前,嚇得賈赦渾身唆_,異味立刻從褲襠下飄出。
“趙千戶,老夫沒……沒有騙你,老夫真不知道。抄家前一,財寶都還在,老夫……親自檢查過。”趙全盯著賈赦,陰森的目光隨即轉向賈璉。
賈璉的神比賈赦好不了多少,趙全的鋼刀還未舉起,他已經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
“廢物、孬種,旺,可惜了王熙鳳那麼漂亮的女人竟然被他佔了!”孫紹祖的唾沫吐在賈璉身上,還不忘補上一腳,盡情發洩他擠壓心頭多年的嫉恨之火。
不待趙全問,賈薔已經搶先哀號出聲:“大人饒命,小人只是賈赦的隨從,一點不知道寶庫的事情,大人饒命呀!”孫紹祖憤怒地給了賈薔一記耳光,趙全的眉心則緊緊皺在一起,他在刑房內原地轉了好幾圈。
“趙兄,會不會是賈寶玉乾的?”
“賈寶玉半月前已離開金陵,正在去薛家祖宅的船上,除非他能飛,否則不可能回得來。”趙全搖了搖頭,眼中寒光一閃,突然問道:“姓石的小子呢?賈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沒有什麼舉動?”
“那小子就是一個天生的下賤小民,靠山倒臺,他一直躲在府中,沒有出門半步。”孫紹祖的嘴角勾出鄙夷的弧度,然後補充道:“傅秋芳與探子傳回來的消息一模一樣,肯定沒有問題。”趙全聽出孫紹祖話語中的異樣,他深知對方稟,沉聲提醒道:“孫兄,大事為重,我們現在還用得上石鈺,事成後,傅秋芳一定會是你的
臠”孫紹祖的心事被說中,不由得臉皮發紅,尷尬回應的話語剛要出口,一聲怪笑在他身後響起,毫無預兆。
“嘎嘎……兩個笨蛋,這麼容易就被賈寶玉唬了!”
“啊!賈璉,你……”趙全兩人抬頭看去,竟見賈璉升空而起,渾身黑霧環繞,雙目綠光四,如此一幕令他們呼
一顫,下意識往門口移動。
賈鍵手掌一揚,腳上的鐵鏈化成羅粉,一股陰風隨即鎖住趙全與孫紹祖。
賈璉身形凌空,緩緩飄了過去,怪笑道:“你們不要怕,本座不是賈璉,他的賤命已經煙消雲散了,嘎嘎……”
“你……是誰?”趙全不愧是人間梟雄,剎那的驚慌後,他急速平復呼,沉聲追問道:“你可是旋風國師的朋友?”
“真聰明!本座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