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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蕩，乾淨整潔，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

他站在廚房門口，心平氣和地回憶了一下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覺得自己要完。他又困又累，內心暴躁抑鬱，還借酒裝瘋，大玩任。

吳還肯留頓飯，就已經說明這情非同一般了。

這時候解雨臣按開了手機，發現了無數條郵件和短信，還有密密麻麻的程安排。

他依舊很心平氣和，只是把盤子也扔進了垃圾桶。

待他洗了手換了衣服，準備像往常一樣蹬自行車去公司的時候，卻猛地在門口撞見了吳。

吳的大suv停在庭院花木蔥蘢的車道上，他正靠著車門站著，捏著一燃了一半的煙，腳邊一圈菸頭。

吳低著頭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直到解雨臣站到他面前時，才猛地回過神來。

兩方大眼瞪小眼，都非常的懵，心想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在這幹什麼？

場面鴉雀無聲，還是解雨臣率先反應了過來。

“吳，”他雙手兜站在吳面前，微風吹拂起幾縷髮絲，靜靜地凝視著他，“你昨晚說，有話要跟我講。”吳點點頭，“是。”然後解雨臣不說話了，就單是沉默地看著。吳低下頭，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心裡猶豫不決，翻來覆去地琢磨那幾句話，足足想了幾十分鐘，但是怎麼說都顯得非常奇怪。

自己這顆榆木腦袋，直到昨天才徹底開竅，吳只要想想解雨臣的心情，就騰昇出一種想打死自己的衝動。

“小九爺，是gay嗎？

…

…哦，不是。那以前試沒試過男的？

…

…別子！”

“小花，小時候你不是要嫁我嗎，現在還算數不？

…

…別子！”

“解雨臣，我想上你，你打死我算了。……我別玩真的！”最後吳糾結地想，直接把人推牆上親了算了，反正結局都會是解雨臣把他死，區別只在於輕重緩急。

抱著一種赴死的決心，他終於抬起頭來。一對上解雨臣明亮得含了水似的眼睛，他一瞬間心臟狂跳，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你有女朋友嗎？”

“……”解雨臣很詫異地看著他，然後慢慢搖了搖頭，“沒有。”

“以前有過嗎？”他思索了一下，“沒有。顧不上。”很好。吳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那有男朋友嗎？”這下解雨臣笑了，“你腦子燒壞了？”

“我腦子很正常。”吳靠在車門上，語氣倒是很平靜，但其實他現在說話都沒過腦子，表面鎮定全靠修煉多年的厚臉皮，“那你打算找個男朋友嗎？”解雨臣的嘴角忍不住揚得更高了，“你到底想說什麼？你要是想給我介紹對象……”吳打斷他，“我是要給你介紹對象。”解雨臣看了看他，收斂起了笑容，“誰？”看到他這個反應，吳心涼了一半，七上八下的好不鬱悶，看來挨一子在所難免。但是話都說到這份上，現在打退堂鼓未免像個傻，吳給自己打氣，卻洩氣似的沒了勇氣，怎麼也說不出口。吳，是不是男人了！表個白而已怯什麼場！他還會真的打死你嗎！

解雨臣等了半晌，有點不耐煩了，“你說不說？你腦子……”

“我！”話剛衝出口吳就後悔了，尷尬得恨不能轉身跳上車就跑，硬著頭皮站在那裡，都不敢去看解雨臣的表情。

周圍鴉雀無聲。

“噗嗤。咳咳咳咳……”吳不用抬頭就知道解雨臣的表情，他一邊嗆咳著笑一邊連連擺手，“哎，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咳咳咳……沒忍住，沒忍住。”媽的。吳心說，這還不如給他一子呢。

等他笑夠了，單臂搭在吳肩上，湊得離他很近，說話時噴出的熱氣在肩頸處滑動。吳聽他帶著笑說道:“答應，這必須得答應。可不嗎，小三爺親自拉皮條。”吳強作鎮定，“老子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看看你耳朵，紅得都發黑了。”解雨臣順勢攬過他肩膀，往自己家門裡拖，“我解雨臣願意和吳先生喜結連理，百年好合，那個早生貴子……”結果吳卻一把掙開了，站在原地不動，皺著眉頭，好像對他這種嬉皮笑臉的態度很不滿意。

他生的一副清朗眉目，眼睛黑白分明，深沁潤澤，那裡面是一個男人正兒八經的執著和堅定。解雨臣被他定定的目光一望，莫名心裡一動，他心裡那點的懷疑和不敢相信，就這麼冰似的消融了。

於是過往的揣測和小心翼翼的試探，還有一點一滴壘砌起來的歡喜，心底寂寞的迴響，伴著嘆息，開始走馬觀花地在眼前閃現。他心底住著的那個人第一次推開了門，走了出來，帶著解雨臣所有的心願，所有的期盼。

還真像那麼回事。他在心底無聲地笑開了。

於是他也正經起來，毫不退避地直視回去，“你非要我說，我也喜歡你？”15.

吳搬來和他同居的第一天，興奮勁兒正上頭，把他燒成了個噴著蒸汽的家務機器人。對，就是那種賊貴的橢圓形玩意兒，撞到桌角以後退回去再撞一次的傻東西。

切著菜等粥熬開的間隙，他還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看到解雨臣鬆鬆垮垮地穿一件米針織衫，正窩在沙發裡目不轉睛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