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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韁繩,嘴角一揚:“就知道你會來。”眼波轉,又對梅絳雪說道:“她要跟,就跟著好了,別等她就是。”於是喝馬向前,駿騎蹄下生風。
芳笙已追上二人,卻不理會梅絳雪,馬兒揚蹄飛跨而過,只在小鳳後面,不緊不慢,不遠不近,所謂馬首是瞻,經她演繹,惟妙惟肖。
小鳳還是看了一眼,只見她隨意仰躺在顛簸疾馳的馬背上,若一般人瞧著,只會覺得兇險萬分,她卻如履平地,如此,笛聲竟毫無間斷,樂音泠泠可聽。
今她一頭墨髮,用蕤蘭銀環高高結束,獨留兩縷青絲,左右飄在鬢邊,水
的輕綃額帶,說不盡的眉目如畫,霽
衣衫凝鮮,與晴空萬里融為一體,最是風
落拓。背下的神騟,紫氣渾然,華燦若晶,目光炯炯如電,正是波斯萬中挑一的千里良駒。
小鳳知她輕功無人能及,現在這個情景,更用不著擔憂,心想:這個小滑頭,將馬當作牛車,莫非在學阮籍,一任東西南北?於是出聲問道:“你要去往何處?”樂曲正當收尾,餘韻悠長,紫笛在她手中一轉,笑答:“馬兒帶我去哪,我就去哪,顯然,這馬是跟定了大美人。”言罷,傾酒如瀑,率意妄為,不讓阮嗣宗。
小鳳輕哼一聲,見不遠處有一片松林,飛身而上,摘了一個松球,又穩穩落在馬背,削蔥一樣的兩指,將一個松子彈出,按著由低到高的次序,依次彈在了紫笛七孔上,芳笙心下了然,只以歷音,奏了歡暢的短樂,燕語鶯啼。小鳳一笑,又有三顆松子同時飛出,在笛上第四孔連彈了五次,芳笙於是用上三指,在這孔上左右輕抹,吹出五個碎音,大有破空之勢。小鳳正要再考她時,一隻黑鷹,盤桓在了二人頭上,三聲長唳頗有節奏,驚空遏雲。
這扁貿然攪了小鳳雅興,她本不會輕易饒過,但她知道,這必定是小滑頭的信使,難得網開了一面。
芳笙以笛奏出哨音,黑鷹轉了三寰,遂往南疾行。而她起落間,已坐在了馬背上,只是看著小鳳。
“去辦你的要緊事,我不用你跟著。”這已經是小鳳十二分的體貼了,芳笙自然體情解意,只道“放心”二字,再將馬背上的崑崙奴面具遮掩容貌,縱騎絕塵而去,一人一馬,剎那不見蹤影。
松子一拋,她暗嗔道:什麼放心不放心的!
“絳雪,我們走。”一揮長鞭,小鳳同樣揚長而去。
行了多半,已至鎮上,再有一個時辰,就能到哀牢山,一路而來,只怕絳雪也有些疲憊,小鳳遂決定下馬,找個客棧暫歇片刻。
原來芳笙所言“放心”二字,並非只是遮掩面貌,不致招蜂引蝶,而是沿途皆有專人接待,奉上小食熱茶,以及餵馬飲馬,事無鉅細,處處妥帖。她雖不在身旁,卻能讓人時時到她的心意。
行至一間客棧,只見梧桐木的牌匾上,有一綵鳳徊翔,也改作了“鳴陽館”三個大字,頗得草聖丰神,窗框上皆是鶴舞紫雲,栩栩如生,耳中似能聞得仙樂。
小鳳不暗笑:“謝脁的‘綵鳳鳴朝陽,元鶴舞清商’,倒用在了這裡,這個小滑頭,怎麼那麼多心思。”及入店內,雖說裝潢一新,但與小鳳印象中,並無差別。
掌櫃早早親上來,十分恭敬:“這位想必就是湘君的貴客了,尊駕樓上稍請。”絳雪已拴馬歸來,便隨著小鳳一同上樓。
“這間客房,從不招待外人,只為您一人留著的。”掌櫃奉上香茗,含笑解釋道。
小鳳不忙飲茶,只是拿話引他:“你認得我?”他態度越發恭謹:“小人哪有幸認識姑娘,只是湘君說,他這位佳客,舉世無雙,無人可擬,一眼就能認出,但凡認不出的,皆是有眼無珠。”小鳳呷了一口,嚐出是新摘的普洱芽。又心道:“哼,小滑頭,你又算得出,我一定會來此處。”掌櫃察言觀
,語氣間難掩自豪:“這條街上,誰不以接到湘君的貴客為榮,當然,像您這樣的神仙人物下榻,小店更是蓬蓽生輝。”言下之意,是芳笙給所有的客棧都打了招呼,但也囑咐過掌櫃:佳客最有可能來此,務必要心神眼靈。
小鳳摩挲著茶杯,暗中笑罵:果然是小滑頭的手下,都這麼油嘴滑舌。
他又及時道:“二位有什麼,就儘管吩咐小人,湘君有些要事在身,片刻就回。”梅絳雪看看師父,替她問了一句:“他去了哪裡?”掌櫃親自捧過,幾個侍女端上來的新鮮瓜果。
“是被知府老爺請去了。”小鳳一想,心下已有七八:“以前的鎮江知府。”一盤鮮荔枝被他擺在中間,答道:“正是。”聞言,她撇嘴一笑:原來是去見舊情人了。隨後吩咐道:“這沒你的事了,先下去罷。”掌櫃應了聲“是”,便掩好房門而去。
梅降雪觀小鳳面上神情,不一問:“師父,這家店?”小鳳站起身,撫了撫牆上一副新的鸞鳳圖,又瞥到錦帳上系的一隻玉蕭,除卻多了這兩樣,其他絲毫未變,目光中已有些懷念:“我初下哀牢山時,住的就是這裡,正是這間屋子。”少時,芳笙
懷一方玉匣,左護一隻錦盒,右提一些物事,先到了自己房中。
今去寧府,她總算了結了一件心事,順便也解決了一件要事。
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