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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亞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表情如猛獸般兇狠。

“你是我養的狼。”芝亞說了第一句臺詞，伸手指著程瞳，語氣帶著狠厲，“當初若不是我從狼窩裡，把你拎出來，你今天還能有命站在這裡？”程瞳緩緩向前移步，鏡頭拉近，現場大屏映出他的臉，冷灩的雙眸，寒光四起，仿若刺破心臟的利刃。

他走到芝亞面前，兩人僅有幾拳的距離。他語氣冰冷，透著寒徹骨髓的陰戾，“你曾經救我，卻再次丟我入地獄，你讓我活，卻在我靈魂裡種滿荊棘。你只想要一隻乖順的幼狼，但你忘了，是狼就天生嗜血。你控制不了你的狼，暗下殺心，我拼著一口氣，爬出地獄，我既是狼，就有狼的烈，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你，不死不休。”開場僅僅一分多鐘，程瞳便深深入戲，三年前那種悉的覺逐漸回籠，他將戲中的情緒盡情宣洩，忘了自己，只記得戲。

“你找到我，又能如何？”芝亞角泛起一絲冷笑，“報仇，你配嗎？”話落，他從間掏出一把|槍，直直對準程瞳的心臟，“既然爬出了地獄，那該好好作個修羅，你回來找我，豈不是重蹈覆轍。可惜啊，地獄，要再一次接你回去……”程瞳一臉平靜，口抵著那把、槍，身體卻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再見，我的小狼。”芝亞目森冷，溢出一絲詭笑，手指一動，用力扣動扳機。

然而——槍|聲未響。

芝亞頓時著了慌，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程瞳鋒冷的臉龐，浮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們曾經生活了五年，你也太不瞭解你的狼了。”他反手從間摸出同樣的一把、槍，慢條斯理地抵上對方的口，“這才是你那把。”他貼近了芝亞，俯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的狼，掉了主人的包。”

“你……”芝亞睜大了眼睛，充血的雙眼像是要在對方臉上開兩個。

程瞳抬腿一踢，恰好正中對方膝蓋，芝亞瞬間像一個殘破的布偶倒下去，半跪在地。

程瞳跨步上前，狠狠揪住芝亞的頭髮，眼神帶著壓迫，強行讓仇敵看著自己。

“我是你的養父，你、你還要弒父不成？”芝亞發出一聲低吼，臉頰因震恐而扭曲。

“弒父？”程瞳皺起眉頭，面驟變，猶如晴空之下，突然翻卷起狂風暴雨。他一拳打在芝亞的臉上，“你居然還敢提！你救我的那一夜，正是你滅我全家的那夜，對不對。你將他們扔進了黑山底下的罌粟花叢。”他的膛劇烈起伏，將復仇使者的情緒，渲染得淋漓盡致。

“我阿姐當年只有16歲，你手下的禽獸她喝下媚藥，他們一個一個……”話到此處，他的聲音梗住，鏡頭拉近，他咬緊嘴，似要將那瓣咬出血來。

“可、可我畢竟也救過你。”芝亞目懼意，肩膀微微顫抖。

“你救的不是我，是為你捕獵、為你廝殺的狼。我欠你的命，早就拿我的血還了。”他正衝芝亞，一把扯開衣服，出右肩:“我的右肩，總共八處刀傷，打入過兩顆子彈，沾滿惡的身體，被毒素侵蝕的容顏，這些，還不夠還嘛！”他臉上帶著狠勁，猙獰與扭曲的表情摻雜在一起，彷彿要將仇敵咬碎了，連血帶著，進肚子裡面去。

現場的互動大屏，彈幕刷了滿屏。

【哇哇哇，好帶，修羅場。】【程瞳有毒，我已難以自拔，分分鐘愛上了程瞳版殺手。】【程瞳臺詞功底好啊，獻上我的膝蓋。】【我的心碎了，程瞳，快到懷裡來。】“我全家人的亡魂，加上我自己，你欠我的，我要你血債血償。”最後一句臺詞，程瞳是用盡了全力嘶吼出的，如驚濤駭，蕩氣迴腸，席捲著迸發噴湧的情緒，點燃了全場。

芝亞在那一剎那，突然打了個冷戰，一陣寒意由脊骨逐漸爬滿全身。

不知是程瞳的代入太強，還是他眼睛花了，他竟然有種錯覺，面前之人，是季豪！是那個已經故去的影帝在跟他對手戲！

太詭異了，明明不可能，卻真得可怕。

細密的汗水瞬間淌下，芝亞顫抖著嘴，用力眨了眨眼睛。怔愣了好幾秒，才將自己出戲的狀態調整回來。

評委席上的賀冉，心絃緊繃，手指攪在一起。他黑亮的眼睛裡滿是臺上那個和角融為一體的人。

競演已進入最後一幕——跪著的芝亞突然抬頭，嘴角溢出一抹詭笑，他猛地起身，揮起一記長拳，直衝程瞳的喉骨。另一隻手向下緊扣，想要鎖住對方手腕，奪下那把裝有子彈的槍。

他要暗襲，一招致敵。

然而對方早已深諳他心，程瞳一記橫踢，只搗對方心窩，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將子彈直接送入他的額頭。

啪的一聲巨響，彷彿舞臺都震了震，所有人的心也跟著顫抖不停。

芝亞仰面倒地，雙目圓睜，臉上的震驚尚未褪乾淨，就徹底閉上了眼睛。

程瞳將|槍扔在腳下，淡淡道:“你讓我活在地獄，我就毀了你的天堂。狼族，本該如此……”說完，他轉過身，雙眸淡如清泉，幽幽地望向遠方。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舞臺燈光亮起，表演結束，程瞳和芝亞一起向臺下鞠躬。全場掌聲如，好多坐著的觀眾都站起來，齊刷刷地衝著舞臺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