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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蹲下，攥著他手把人往自己懷裡拉，聲音也陡然恢復原樣，“再者，師尊這般風華絕代，不管換了誰，都該自行慚穢。”北山蘅原本要掙扎，聽到這悉的聲音，整個人都僵在他懷裡，半晌，才尋回一絲自己的聲音:“你……沒走嗎？”

“跟了一路了，怎麼會走？”重九嘆口氣，抱著他坐回上，指尖勾勒削瘦的下頜，語氣帶著笑意:“雖說狼和兔子天生一對，不過，師尊為我守身如玉，阿九還是很開心。”北山蘅倚在寬厚的膛裡，想笑，輕啟，卻罵出了聲:“混賬玩意兒，又騙我，你等死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重九尋到他的，鄭重其事地吻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觀閱。

第65章番外三·永生離開兗州，走走停停又過了旬，二人總算在入冬前抵達南疆。回教中之前，北山蘅特意去青木鎮看了一眼。

鎮上早已恢復了往光景，街道行人寥寥，一派安靜寧和。

北山蘅打馬自鎮中過，走到鎮子口的祭壇前停下。石臺上那口青銅大缸仍在，一看見這個，他便想起先前來青木鎮驅鬼，自己遭遇的那些尷尬事。

然而回頭一看，重九茫然地騎在馬上，明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

“走吧。”北山蘅輕扯韁繩。

重九跟著他催馬向前走了幾步，目光仍黏在石臺上，良久，忽然道:“師尊，我們好像來過這個地方。”北山蘅避而不答，繼續向前走。

“師尊，我們是不是在那缸裡面睡過覺？”

“師尊，那次我們在缸裡……我記得我把您的衣裳髒了……”北山蘅越聽越不對，忙一把勒住馬回頭，惱道:“閉嘴！”重九乖乖噤了聲。

北山蘅視線轉到那口大缸上，似是看到了瘟神一般，忙不迭地加快步伐，從石臺邊上繞了過去。再往前走，面前一座巍峨高大的牌坊攔住了去路。

牌坊上“靝勱埊镹”四個字猶在，北山蘅駐足看了片刻，慢道:“你從前問我那四個字怎麼念……”重九順著他的話抬頭看去，隱約記起來當情形。

“那時我訓你，說你多管閒事，其實是因為我也不認得。”北山蘅頓了頓，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帶著三分赧然，“後來我去翻了書，那四個字唸作……地久天長。”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解釋，可如今說來，卻總透著繾綣纏綿的意味。

重九倏然回頭，他打馬向前走了半步，捉過北山蘅攥馬韁的手，用指腹輕輕摩挲光滑的手背，“師尊，我們也會天長地久的。”北山蘅不好意思，別開臉去，視線落在遠處的層巒間。

天長地久……於他而言不過是瀾滄山上經久不變的月光，但於他們而言，卻是這一生永遠也無法觸摸到的漫長幻想。

他任由重九拉著手，思緒卻隨著那四個字飄向遠方。

----------------------瀾滄山。

聽聞北山蘅回來，鳳容連忙帶上手裡公文，一路小跑著匆匆趕到月宮。一進去，便瞧見帳後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鳳容快步走過去，躬身行禮:“參見教主。”帷帳拉開，出一張線條硬朗的俊臉:“早啊。”重九大大咧咧坐在上，胳膊下墊兩隻軟枕，靴子踩著沿，手裡還捧著北山蘅常用的那隻瓷杯。他面前攤開一本書，上搭著一條雪薄衫，半截袖子還在頭晃盪。

那袖口的蓮花暗紋……分明就是北山蘅平常穿的那件。

鳳容只看了一眼，便慌慌張張地垂下腦袋，硬著頭皮道:“九公子怎麼、怎麼坐在教主的榻上？”

“不能坐嗎？”重九無辜道。

“這……恕屬下直言，教主好潔，最不喜有人坐他的榻。”鳳容小聲道。

“哦。”重九淡淡應了一句，尾音拖得很長。他將軟枕推到頭，身子後傾換了個姿勢靠在墊子上，順便將腿翹起來搭上柱，“那我躺著。”鳳容目瞪口呆。

“公子，這柱不能踩的……”他誠惶誠恐地說著，視線落在重九間，頭幾乎要垂到地上去，“教主的衣裳也蓋不得。”重九摸了摸身上那件衣服，沒說話。

鳳容也不敢再勸，只能手捧著公文立在一旁，靜靜候著。

半晌，北山蘅從偏殿浴宮走出來，帶著一身水汽走到邊。緊接著，他就在下屬震驚的目光中上了，重九直起身子，將人拉進懷裡，自然而然地拿起巾幫他擦頭髮。

鳳容傻眼了。

呆立好久，他才尋回一絲自己的聲音:“教主，這一年的公文，需要您過目的屬下都整理出來了。”北山蘅雙目微闔，倦道:“你自己看著處理吧，不用來問我。”

“可是，這裡面有些東西……”鳳容翻著手裡的紙頁，神糾結，“扶海洲郡守的任免，邏些城的歲貢徵調，這些都要教主來欽定。”

“你決定吧。”北山蘅了額角，將所有重量壓在重九身上。

鳳容視線往旁邊瞟，藉著地上琉璃磚看到上兩人疊在一起的身影，不敢再多留，囁喏應著退了出去。

關門聲一響，重九立刻將巾丟開，貼上北山蘅的後頸，往他衣領裡鑽去，“那個煩人話好多，還不讓弟子睡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