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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眼睛茫然看著，看到了城下未清理的屍體，看到了混著血汙與泥濘的街道，看到了那一排猶在值守的將士。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搖光鏡中的未來一一印證。

就像月神在看著她的子民，看著她選定的神之子，就在這天地之間，當著萬千凡人的目光，做著授魂與顛鸞倒鳳之事。恍然間，他竟生出一種瀆神的錯覺。

北山蘅閉上眼睛，自暴自棄一般，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徹底將自己沉淪於這場幻境當中。

放下心靈的枷鎖，再沒有所謂師徒、人神的分別，他溺於樂園之中，只知配合著重九的動作，從帶著羞怯與惱恨被動承受，乃至忍不住提/去合，漸漸放縱。

極樂降臨的前夕，青年俯下身，貼著他的耳廓，將那個纏綿繾綣的稱謂送抵齒間:“師尊……”北山蘅瞪大了眼睛。

那雙細白修長的腿微微顫抖著，不自覺勾上重九的，放任那一抹陽光照進他的生命。

歡愉接踵而至，卷著青年的沉沉低笑，引他攀上巔峰。

作者有話要說:謝觀閱。

第56章初雨霽宿雨初歇，空山水霧溟濛。

重九端著面盆從外頭推門回來，將溼冷的外袍搭在屏風上，抬手挑開帳。北山蘅睡得正，薄微微張著，汗溼的頭髮貼在耳際，肩頸上印著零星昨夜縱情之後的痕跡。

重九靜靜看了一會兒，捉住他的胳膊輕搖，口中道:“師尊……醒一醒。”北山蘅瞪瞪地掀起眼皮，輕睞他一眼，覺得渾身疲乏得很，又翻個身朝裡頭睡去，順勢將被子捲走。

“師尊……”重九軟軟地喚。

北山蘅拉起被子捂耳朵，將蚊蠅嗡嗡似的聲音隔絕在外。

重九見喚不醒他，沉默半晌，轉身把面盆端過來擱到頭，將帕子擺溼了往被褥裡探去。

北山蘅倏地驚醒，惶然道:“還來？”

“師尊想什麼呢……洗洗。”重九扯走被子，把他撈過來放在自己腿上，拿著帕子像給小孩擦身似的往那地方擦，口中哄道:“不出來要生病的。”北山蘅難堪地並著腿，推拒道:“我自己來吧。”重九頓了頓，把帕子進他手裡，好整以暇道:“那師尊自己來。”北山蘅方要動，抬眼一看卻見他目光炯炯盯著自己，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一時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動作。

重九笑著將帕子回來，知他難為情，便讓人背對著自己坐下，張嘴銜住圓潤耳垂，一手安撫地摸著他手背，一手勾著帕子潤溼了那處，指尖引著內裡的東西出來。

方平息不久的火又被勾起來，北山蘅枕在他肩上，細細著。

著著，這聲音就變了味兒。

經了昨夜一番折騰，他的身子對這種事變得格外，明明知道此刻是例行程，卻仍止不住地去受那兩手指的動作。

重九也呼也有些亂，見他面上紅，不覺心神盪漾。

他啞著聲問道:“再來一次？”北山蘅眼波離地回望過來，雖然初識雲雨，卻也知這事該有個節制，便道:“不來了……你還能行？”重九悶聲笑起來，扯開衣袍。

北山蘅驀地瞪圓了眼睛，碧藍的眸子盛滿水意，“不行……別來了……”重九將他推在榻上，臉埋進衣裳間。

“師尊下次拒絕的時候，可別問行不行。若要問，便是死在師尊的榻上，那也是行的。”帳中旎，被翻紅。

----------------------------重九吹著口哨從房裡出來，一路穿過城樓，下樓梯時步子快得似要飄起，雪青衣襬隨著他的動作翻飛躍動。

林剛清點完戰中損傷，抬眼瞧見他走過院中，好奇地將人叫住。

“殿下做什麼去了？這般開心。”重九嘴角一翹，“吃。”林尋思著這幾也沒餓著他，生怕哪裡伺候得不周，忙問道:“殿下喜歡吃什麼？微臣叫人多備一些，吩咐炊事營去做。”重九頓住腳步，笑容和善，“不必勞煩林大人，我吃飽了。”林出活見鬼的表情。

自打去年他折返白水城卻遍尋不到北山蘅之後，自己就跟著受了厭棄，一年到頭見不到半點好臉。今倒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般，不但客客氣氣地答話，還笑了！

他琢磨了片刻，倏地想到一個可能，“聽說前西城門守軍抓了個細作，殿下帶回去審問了？”聽得細作二字，重九笑意更深，“審了，招得乾乾淨淨。”他回頭遙遙望一眼房間，將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在心底回味一番，衝著林拱手行禮，“我還有事，先告辭。”林愣愣地點頭，連說話都忘了。

重九猛兩口風中的水氣，捺下腦中綺念，繼續向目的地走。

他先去小廚房，吩咐人燉一盅十全大補湯給北山蘅送去，又尋到沈心素的房間，叩響了木門。

沈心素正同陸青吃茶。二人穿著藍白兩的道袍，往竹簾下一坐，映著窗外的千山層林，端得疏落落超然塵外的仙人之姿。只是一開口，便俱暴出本來。

“看殿下這樣子，是得手了？”沈心素笑地問。

不消重九回答，陸青已從他神態中得出答案，揶揄道:“蘅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