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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梏,可他還是堅持不放,一點一點地帶著我調成暗灰,我有些不安,小聲地抗拒道,“我不喜歡灰
。”我有些委屈。
林疏嚴從來沒有迫我做過我不願意的事情,可他現在連個顏料的
彩都不願遷就我。這次他沒有用什麼把我綁住,可我好像也只能坐在他身上動不了,只能任由他掌控著我的手,在畫布上描繪出一張張的臉。
那張畫的輪廓有些悉,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家裡讓我很是不舒服的兩幅畫。我不
扭頭去問他,“你為什麼要讓我畫這個?我不想畫那些臉,覺得好可怕。”林疏嚴低聲地笑了笑。他的笑依然平和溫柔,可憑空地竟讓我覺得有些
骨悚然。他在我耳邊說,“小凜,你再仔細看看,我讓你畫的是誰?”我忍不住扭回頭,畫布上哪還有他人,一張張痛苦扭曲的臉,分明是我自己。我知道這樣的神情會出現,
本也不是因為折磨,而是因為無法言語的情愛歡愉,是我在一張張照片裡親眼所見。
我低下頭,手腕處冒出汩汩鮮血。林疏嚴仿若未聞,自顧自地拿著畫筆畫著被繩索束縛著的我,戴著口枷無法說話的我,戴著眼罩無法視物的我。我忍不住再次回頭問他,“林疏嚴,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林疏嚴俯下身親吻我的手腕,再給了我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他說,“顧凜,因為我一直都很愛你——”後來我便醒了。
病房內的窗簾拉著,只微微透出一點光。但我還是覺得刺眼,翻身躺至另一邊。這個過程中牽動到了傷口,疼得我倒了一口冷氣。
我舉起手腕,想起這是我自殺後的第七天。
過了很久,大概天已大亮的時候我父親來了。他拎著一個保溫瓶,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我裝作剛醒的樣子,看著他平靜地注視著我。
父親說,“你醒了。”我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他看上去老了不少,雙鬢幾近全白,我知道我割腕的事實實在在地嚇到了他。他繼續說,“這事我沒有告訴你母親,免得她擔心。學校那邊我給你辦了休學,這段時間就暫時先待在這裡吧。”他也不等我說什麼,扶著我起身喝了碗湯,補血養氣。然後他便出去找醫生談話,可能覺得我依然在對外界不理不睬,也就沒有避諱,兩個人在門口就談了起來。
我聽見那醫生說,“只要人救了回來,手腕上的疤等它自然痊癒就行,或者癒合後再做個光治療,連疤痕都能徹底不見,但這都是小事情。嚴重的是他的抑鬱症,聽您說,他是因為受到了戀人的傷害一蹶不振,這可有些不妙了。我和他說過幾句話,他求生意志不強,說話遲鈍,思維遲緩,看上去會反覆發作。”父親說,“您的意思是……他還會自殺?”
“這倒是未必。之前您應該不知道顧先生有抑鬱症,所以沒有防備。等他狀況好點,我建議立刻安排心理醫師給他,如果您再看得嚴實點,他不會有什麼問題,您不用這麼擔心。”
“我看他睡眠也不大好。”
“這都是抑鬱症的正常現象。嚴重的患者還會產生木僵,或者幻覺、妄想等神病
症狀。但我還是希望您能樂觀,家人的情緒對患者有很大的影響。”
“我明白了。”父親再次推門進來。我輕聲地叫他,他可能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開口說話,整個人都晃了晃。他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你說,我在。”我對他說,“我是不是可以放好長的一段假。”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你想放多久的假都可以。”
“好的呀。”我一字一頓緩緩地說,“那,你可不可以一直陪著我。”我看見他不動聲地哽咽起來,然後點了點頭。雖然我話沒有說明,但我們父子二人心意相通,他豈能不明白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那人從心
裡摒棄。
雖然分手後他便在我的意識裡陰魂不散,不允許我酣睡沉眠,卻還想要我在夢境裡睜眼。
但世間哪有這般霸道的理。
第四十二章我重新上了學。
因為失個戀就要再次轉學實在過於矯情。等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我認識的人都已經畢了業,聽說有些出了國,有些已經開始在家族企業裡辦事。
我覺得梁安世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他隨著林疏嚴一起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了,偶爾逢年過節發個短信,是群發的樣式。我不清楚在他心裡究竟是如何看我的,總之和林疏嚴有關的人和事,我都不願意再碰了。
為了證明我無論是身心都已經大好,在我父親再次勸我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我約上了從前圈子裡的人四處遊樂,蕩吃喝。
李松辛一邊勾著我的脖子,一邊給我介紹他的女朋友,興高采烈地說,“顧小凜,你都很久沒出來和我們玩了,真打算給你對象守身如玉啊?他叫什麼來著……不是說你男朋友,我是說你。”他隨手一指,對象正是他口中的新女友。我看見那姑娘怔愣了半響,抬手便是一杯酒向李松辛潑了過去。
我一邊躲著一邊嘆,看來這世道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戀愛談得不稱心如意。
那姑娘潑完了酒就走,一句話都沒留。
李松辛抹了把臉,嘲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