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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下無法上到三樓的鄭鶯鶯站在窗邊,冷眼看著隔壁窗口裡爬出來兩個人,肩上還扛著個大麻袋。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麻袋裡裝著活屍。無道的人費盡心思把他抓起來,又從原據點帶到這裡,為什麼又要轉移?

因為深紅?他們不想讓深紅髮現?

鄭鶯鶯看著那兩人扛著活屍閃身進入隔壁樓,驀地警覺,趕緊蹲下。這時,那兩個人去而復返,往這邊掃了幾眼,沒看到什麼異樣,這才又回去。

靜等幾秒,鄭鶯鶯又抬頭望向樓上,彷彿能透過天花板看到三樓的男女。那隻僅剩的獨眼裡,黑壓制著所有奔湧的情緒,晦暗莫名。

大約十來分鐘後,在二樓溜達著,正在猶豫要不要趁機逃跑的孟于飛,被人用匕首抵住了後背。

“歡歡。”悉的略帶沙啞的低語,彷彿敲開了孟于飛的天靈蓋,給他潑下無邊冷氣。

孟于飛不用細想就知道是誰,可他稍稍一動,匕首就刺進了他的後,一點點推進。悉的詛咒之力擴散開來,孟于飛打了個冷顫,不敢動了。

鄭鶯鶯用斗篷擋著匕首,假裝跟他說話的樣子,把他帶進了走廊一側的空房間。

門關上,孟于飛才看到鄭鶯鶯的臉,暗自懊悔自己的大意。他怎麼就沒想到,鄭鶯鶯有萬象斗篷,可以易容換裝。

可鄭鶯鶯明明跟錢偉去找靳丞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樓上那兩個人什麼關係?”鄭鶯鶯問。

“不就是……”孟于飛眼珠子一轉,“不就是舊情人關係嗎?我剛開始也很驚訝,沒想到江河能瞞得這麼好。”鄭鶯鶯沒有答話,但孟于飛能明顯覺到她周身的氣息更冷了,冷得像剛從停屍房出來。孟于飛不幸災樂禍地想:以這位的脾氣,說不定過段時間江河就真的變成停屍房一員了。

孟于飛雖然嚴格來說跟江河沒什麼仇,可他也不喜歡這種玩腦子的聰明人,襯得別人很傻似的。

這麼想著,孟于飛把剛才路上碰到的事情都跟鄭鶯鶯說了,甚至添油加醋了一番,最後道:“我看江河八成是要回到深紅的身邊了。”鄭鶯鶯眸中寒光乍現,“閉嘴。”孟于飛閉嘴了,心裡卻還得意,可誰知得意沒幾秒,鄭鶯鶯忽然一刀刺入他的小腹,再踮起腳一記頭槌頂在他下巴上。

端的是一個出其不意。

明明是下巴遭到攻擊,可孟于飛也覺得眼前一黑,再加上詛咒之刃的噬能力,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倒了下去。

鄭鶯鶯伸出雙手托住他,把人輕輕放下,沒有發出大的聲響。

孟于飛昏前看了最後她一眼,怎麼也想不明白,鄭鶯鶯會忽然對他出手。

鄭鶯鶯當然也不會解釋一句,她又故技重施把孟于飛藏到下,而後用萬象斗篷幻化成孟于飛的樣子,直接往樓上走。

深紅的房間裡,她穿著黑的絲質睡袍赤著腳從浴室裡出來,頭髮沒有擦乾,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姿態閒適,只是手腕腳腕上的鐐銬依舊沒有除去。

“勞駕?”她把巾扔給了站在窗邊的江河。

江河沉默片刻,終是走過去,給她擦起了頭髮。

深紅坐在上,江河立於側,兩人靠得非常近,近得江河一低頭就能看到水珠滑落在深紅的領口。他的動作不快,沉穩中透著一絲練,可見不是第一次做。

這麼近的距離,江河的手指難免有時會碰到深紅的後頸。他的手指冰涼,深紅的皮膚卻很灼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碰撞在一起,帶來異樣的觸

沒人說話,呼聲便主宰了這片不大的空間,讓室內的氣氛都變得黏著起來。

深紅全身都放鬆下來,仰起頭看著江河,姿態略顯慵懶。她抬手,似是想要去觸碰江河的臉,卻被江河偏頭躲過。

他微微後退一步,道:“請自重。”深紅的手頓住,眸光瞬間轉冷,“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江河。”這次江河干脆放下了巾,說:“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只求你收手,不要再去爭奪樂章。”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拿不到樂章,林硯東和靳丞那些人,會放過我嗎?在這個永夜城裡,有人會放過我嗎?”江河默然。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來?哪怕我被關在最深的地牢裡,也還有人要算計我,把我當成一顆棋子。說關就關,說放就放,借我的刀殺人,用我的命博出路,有誰真的想給我一條出路嗎?”深紅滿含譏諷,抬手指向門口,“就連外面那些小嘍囉,怕也在心裡算計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江河,不是隻有你才聰明。”江河直視著她的眼睛,神依舊鎮靜,“這不是你自己作出來的嗎?你不把別人的命當命,別人當然不把你的命當命。”聞言,深紅驀地輕笑一聲,低下頭來。那些譏諷、那些憤懣,在此刻好似煙消雲散,她抓住江河的衣襬,好像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問題,她問:“你也這樣嗎?”江河反問她:“我該信你嗎?深紅。”深紅又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江河:“你說別人算計你,把你當一顆棋子,可我又怎麼能判別得出,你現在對我示好,是不是也想利用我?”深紅微怔,隨即笑了,“你還在氣那一刀對不對?當初我只是太生氣了,你說要跟我分道揚鑣,可我不願意。你瞭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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