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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當然，他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只是那都是聽別人說的。

“你哥？”他問。

“親哥。他手傷了，不過不影響正常生活。這人除了過於嚴厲，其他沒什麼病，做事比我周到，也更懂人情世故，有他在我也不用擔心父母。我死的那一年年初他終於了個女朋友，如果順利的話，現在可能孩子都有了。”唐措:“嗯。”靳丞:“嗯是什麼意思？”唐措:“好的意思。”靳丞:“我媽有段時間熱衷於給我相親。”面對這話題的忽然轉換，唐措一時有些愣怔。

靳丞挑眉，“我知道你們有段時間都在傳我女朋友了，那是我媽朋友的女兒，我好不容易安排了假期回去探親，沒想到探到了相親桌上。我們只見過那一次，我跟她說的話，還不如指導你一次訓練來得多。”到了此時，唐措終於明白靳丞是在幹什麼。把該的底都了，該解釋的誤會都解釋了，可他們需要這麼鄭重嗎？

這裡是永夜城，沒有了人類社會的法度和一應約束，每天考慮的都是生死的問題，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這兩天唐措一直在想，如果靳丞跟他告白，那就接受。很乾脆。他不需要任何別的東西，只回歸最原始最純粹的情愛。

靈魂相依的伴侶，亦或是完整的家，那是他無論生前生後，都不曾期待過的東西。

“我是認真的。”靳丞又說。

唐措沒說話。電影進行到尾聲，男女主角分分合合之後，在初遇的地方重逢，沒有對白，只是互相看著。唯美的慢鏡頭下，音樂開始淌。

側前方的小情侶還沉浸在電影裡，完全沒注意到後面發生了什麼。

唐措心跳得有些快，別過頭，腦子一時有點短路。他這時候確信人在戀愛的時候確實可能做一些降智的事情，電影的劇情也沒有那麼的智障。

“我——”乾脆的話到了嘴邊又不乾脆了，唐措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打算一錘定音，沒成想另一首樂曲忽然開始飄揚。

兩種樂聲疊加在一塊兒，讓人神驟變。

《神靈、羔羊和烏鴉之歌》。

靳丞蹙眉，什麼曖昧什麼旎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前方的情侶更是驚得站了起來，其中的女生略顯緊張地抓著男朋友的胳膊，“昨天不是才響過一次嗎？今天怎麼又來？”男生也很驚詫，“你先別擔心，也許是別的事。”可女生還是很惶恐，緊緊挨著男朋友。男生便只好繼續安她，“你看昨天不是也沒事嗎？我們現在都能來看電影了，證明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別害怕，再怎麼樣，你也還有我。”可靳丞和唐措都知道自己手上沒有第二份樂章，歌聲再度飄揚，意味著有什麼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果然，五分鐘後，悉的系統播報聲帶來了最壞的消息。

“叮！”

“檢測到第五號樂章，持有者在編玩家d11119。”

“律令在規定權限內，審核通過，即時生效。”

“下面進行全區播報。”

“令:強制任務觸發時限從一月改為一週。”

“令:從即起，所有副本通關獎勵中，黑龍麟、蒼白之心、德拉克寶石、寬恕火種盡歸在編玩家d11119所有。”

“律令即時生效。”系統播報要連續播三遍，這第一遍播完，前方的女生就哭著坐在地上。男朋友連忙去扶她，可還沒來得及安幾句，女生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影廳中。

“南南！”他略顯驚慌，整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隨即想到什麼，立馬往外衝。

女生一定觸發強制任務了。

“在編玩家d11119，黑帽子。”靳丞語氣微沉。

黑帽子持有五號樂章的事靳丞、林硯東這些人都知道，可他既然已經是公職人員，只要等到工期結束去投胎就可以了，竟然會趕在靳丞頒佈六號樂章之後緊跟著搞這一出，令人猝不及防。唐措略作思忖，問:“你不是跟他有來往？事先沒有任何徵兆？”靳丞:“黑帽子和k不一樣，他並不經常跟別人接觸，很少面。這個人的脾氣也很古怪，我跟他做過幾次易，沒摸清過他的底細。如果說有誰能瞭解他，那就只有k和居酒屋的老闆娘，林硯東或許也能知道些什麼。”k就是紅寶石酒館的老闆。

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大部分普通玩家不可能連著進副本，中間間隔時間超過一個禮拜的比比皆是。而五號樂章一出，不知得有多少人觸發強制任務。

靳丞和唐措快步走到電影院外一看，街上果然比剛才蕭條許多。人人臉上都帶著驚慌和濃重的憂慮，昨才剛緩和的氣氛，今天又緊繃起來。

可就在這時，本該停了的樂曲聲再度續接，讓玩家們如遭雷劈。

“叮！”

“檢測到第十二號樂章，持有者在編玩家d11119。”

“律令在規定權限內，審核通過，即時生效。”

“下面進行全區播報。”

“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張！”

“天吶——”

“停下，求求你快停下！”

“不要念了！”

“……”哀求、吵鬧，都停止不了系統冷酷無情的播報。

“令:從即起，黑帽子雜貨鋪將開始夢幻無限市場，歡各位玩家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