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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呼。
回憶在折磨著她,神經傳來鈍痛,讓她陷入瘋狂,“她本不配做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靳丞的神
卻愈發冷漠,彷彿一個袖手旁觀的看客,“哦,可她生了你,她就是你的母親啊。”
“可她的心裡只有她的愛情,她要愛情,父親要愛情,他們都要愛,唯獨不愛我。”小姐說著,抬頭望著黑沉沉的天幕和愈發慘淡的月亮,瘋狂逐漸變成低喃,“他們到最後也沒有選擇我。”痴男怨女,隨愛情生隨愛情死,卻多把痛苦留給別人。
靳丞看著她脆弱的樣子,餘光不由瞥向唐措。其實在他短短三十多年的人生裡,他從未覺得愛情是偉大的。
既然是私人的情,那就稱不上大,快樂與苦痛都是自己的,只為自己服務,與他人無關。不過美是美的,痛苦有時也可以是美的,恰如破碎的心灑落一地。
想到這裡,靳丞忽然發現他最近真的無論什麼事都能想到唐措身上,戀愛綜合徵嗎?
可他都還沒開始談戀愛呢。
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影響力怎麼這麼大。
“咳。”唐措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乾脆走到窗邊打斷了他的注視。屋外的小姐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宛如定格,唐措沒興趣跟人探討愛情,開門見山地問:“林婉到底愛誰?她愛於望月嗎?”小姐這才看他,歪過頭,哂然一笑,“是啊。她愛誰不好,偏偏愛的是他。求而不得,便要將人毀了。”
“小叔叔是個很好的人。”她頓了頓,又說:“我這些年住在他旅居國外時生活過的地方,碰到了他的主治醫生。醫生告訴我,如果他不堅持回國,還可以活十年。”說這些話時,小姐雖然看著他們,目光卻沒有落在實處,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是一個無線電專家。”話音落下,小姐陷入長久的沉寂,而於公館的二樓,傳來了女人淒厲而又哀婉的哭嚎。這其中夾雜著的悔恨、痛苦和絕望,就像一千針刺在人的心上,密密麻麻。
唐措深一口氣,盯著小姐,繼續問:“那閣樓那位呢?他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
?”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小姐也痛苦地蹲下來,抱著頭,終於脆弱又無助地哭起來。她也許真的知道,只是不願意說,也許是真的不知道,不願意再追究。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她一個了,追究又有什麼意義。
於公館內外,只剩人和鬼的哭聲,隔著陰陽兩界相互呼應。
齊輝一時消化不了小姐吐出的真相的一角,唐措和靳丞也還在思考,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至少小姐現在不會急於放火了。
這一劫避過,只待十二點過後,回到1926打電話。
此時距離十二點還有最後的四十三分鐘。
唐措和靳丞重新回到二樓,打算再把二樓搜索一遍。託小姐的福,夫人可能被刺到了,不知躲到了哪裡,沒有再出現。
碎屍鬼倒是還在,但不靠近他所在的區域內,他也不會主動攻擊。
“小姐和夫人房間門的鑰匙還是沒有找到,琴房也還沒開。”靳丞邊走邊說。
“我現在在想一個問題,於望月既然是個好的,他為什麼會在死後還留在這棟宅子裡,每晚彈一首古怪的樂曲。”唐措道。
“你覺得這有特殊的意圖?”
“也許。”兩人在二樓轉了一圈,來到通往閣樓的樓梯口,卻沒有上去。靳丞抱臂望著半掩的閣樓門,徐徐道:“我忽然想到一個辦法,或許能拿到小姐間的那把鑰匙。”唐措問:“什麼?”靳丞卻賣了個關子,笑著說:“你待會兒就知道了。”大約十分鐘後,靳丞和唐措又回到了客廳。齊輝還留守在這兒,見兩人過來,忙讓出落地窗前的位置。
靳丞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封皺巴巴的還沾著灰塵的信,衝屋外的小姐揮了揮,說:“我們剛才上去又找了一遍,發現一封你叔叔留下的信,想看嗎?”小姐霍然抬頭。
靳丞繼續說:“看不看隨你,不過,鑑於你剛才想放火燒死我們,你得拿個東西來換。就用你
間的那把鑰匙怎麼樣?”聞言,小姐下意識地握住了鑰匙,“你以為這是大門的鑰匙嗎?”靳丞攤手,“賭唄,你換不換?”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我都說是賭了,不過如果你想要驗證一下,我也可以讓你湊近了看一眼。”靳丞表現得如此磊落大方,倒叫小姐一時拿不定主意。半晌,她終於邁步靠近,看到了那封被靳丞拿在手裡的信。
月朦朧、燈光昏暗,她看不太清信的內容,但那字跡確實很像小叔叔的。
靳丞很快又把信收回去,問:“你換不換,不換我就燒了。左右我不認識什麼於望月,留著對我也沒什麼用。”小姐猶豫,鑰匙握在掌心,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唐措靜靜等著,餘光瞥著客廳牆上的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十二點還有最後的十九分鐘。
“我換。”天籟終於響起。
靳丞卻又臨時反悔,“晚了,除非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小姐既然答應,便不可能在這時放棄,咬牙道:“什麼問題?”靳丞:“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