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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揹我,要麼你就把我扔了……我是真的不行了……”靳堯回頭看去,連同許澤恩在內,所有人蔫頭耷腦得像是那晚暴雨後的爛樹葉子,山路難行,尤其是此地荊棘叢生,酷熱難捱,地面上溼滑不說,還時不時冒出許多奇形怪狀的昆蟲,連防蚊水都防不住它們在人身上叮出一個又一個血包來。

“原地休息半小時。”靳堯一聲令下,眾人如蒙大赦,紛紛一股坐到地上,嘴裡還不住地哀嚎:“就半小時哪夠啊?”

“那就起來接著走。”哀嚎聲更大了。

陳嘯然哼哼著:“死武替,你這幾天怎麼這麼心狠啊,一點都不可愛了,以前還會跟人家親親抱抱舉高高,現在連背一下都不肯了!”靳堯自己也盤腿坐下,只淡淡瞥過去一眼,完全不為陳嘯然的話所動。

陳嘯然整個人躺在地上,直接往靳堯這個方向滾了過來,三圈就滾到了靳堯腳底下,他伸手戳靳堯的小腿,靳堯就垂著眼,不鹹不淡地看著他。

小娘炮嘟起嘴,他覺得死武替最近越來越不好玩了,以前還能給點有趣的反應,陳嘯然最喜歡看靳堯被他得七竅生煙又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不過這兩天無論陳嘯然怎麼招他,靳堯都是一副八風吹不動的冰山臉,雖然很他媽的帥,但也真的很沒趣。

半小時即刻就到,靳堯拍了拍手:“大家加把勁,咱們今天過了這座山才能按原定計劃出林子,都走到這裡了,再鼓一鼓勁——”陳嘯然蹬著腿,無賴道:“不行不行,再讓我歇會吧,不帶你這麼/人的……唔唔唔!”靳堯忽然俯身捂住了陳嘯然的嘴,眾人都驚愕地看著他以指比,示意大家都別出聲,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所有人都嚇得捂住自己的嘴,只見顧擎倚樹而坐,他微仰著頭一動不敢動,頭頂的枝葉間正有一條花斑小蛇吐著嘶嘶信子瞪著他。

靳堯忽然往另一個方向又看去,瞳孔急縮,眉間的褶幾乎折成峰,許澤恩單手撐在地上,保持著要站起的姿勢也僵在那裡,他的眼前同樣有一條黑底紅紋的蛇與他冷冷對峙。

整個場景都像是被定格後推入了深不見底的暗河裡,所有人都摒住了呼,來之前大家都經過簡單的培訓,他們都認得,這兩種蛇都有劇毒。

時間好像被拉得無限綿長,但好像又只有那麼短短一瞬,靳堯腕上的匕首滑入掌中,一抹刺目銀白炫光閃過,兩條蛇同時蠢蠢動,一條被銳利的刀鋒釘死在樹幹上,另一條猝然暴起一口咬在許澤恩的脖頸上!

靳堯飛身上前,出手如電,掐住那條蛇的七寸,遠遠甩出去,他又上前一步按住許澤恩劇烈跳動的動脈,回頭對傻眼的眾人吼:“血清拿過來!”最先回過神的是顧擎,他跑過去打開靳堯的揹包,從裡側找出一個恆溫醫藥用盒,打開後卻發現裡面有六支血清:“哪一個是?”

“都拿過來!”靳堯接過血清的時候手都在痙攣,彈指之間裡許澤恩的臉上已經一片青灰,渙散的眼眸毫無溫度也不帶情緒,就那麼無力地看著他。

“你怎麼……”靳堯嘴顫抖著,喉嚨嘶啞幾不能言,“怎麼能讓它……咬你脖子……”許澤恩是有應急常識的,那個時候理該用手臂去擋護住脖子以上的部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脖頸被咬更致命。

沒有回答,許澤恩連牽扯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他的眼皮緩緩耷拉合攏,毒蛇齧咬的那一刻,針扎般的刺痛裹挾著滔天而下的冰冷遍襲全身,可真正讓他絕望讓他萬念成灰的,是靳堯舍他而護顧擎的舉動。

整個世界豎起白茫茫的旗幟,目之所及都是刺得人無法睜眼的白,有噼啪爆裂的聲音從心臟的最深處傳來,綿密得毫無縫隙的劇痛蠶食著五臟六腑,寒風在每一寸血管裡呼嘯而過,絕望將他凌遲切割,那樣支離破碎。

天地覆滅也不過如此,所有的信心和渴盼在這一刻被摧毀殆盡,許澤恩聽到自己心中有一座城牆轟然崩塌,千千萬萬的碎片和體內的血融合,化成無數冰錐刺向他的四肢百骸,他沒有一刻像此時這麼甘於承認,靳堯是真的不愛他了……

天穹就那麼崩落下來,把他這個人碾成血泥。

直升機又盤旋而來,許澤恩陷入了昏,血清雖然保得命,但後遺症依然存在,靳堯把他抱上飛機的時候,他的手指還緊緊抓著靳堯的衣角。

靳堯輕輕把許澤恩的手指掰開,目光觸及到他掌心綿密的傷痕又是心頭一顫,那些傷痕此刻都像是活了過來,張牙舞爪地衝靳堯叫囂著,咆哮著往他的視網膜刺去。

腦海中忽然就跳躍出一個畫面,那是許澤恩用一把尖銳的匕首一刀刀劃開手心,靳堯聽見他用悽楚絕然的語調在說:“……你說你身為人子,體內著她的血,我也是,我把他的血都還回去,這樣你會不會好過一點,你是不是就能快點回來……”那個畫面如同山巒壓頂雷霆劈落,靳堯被劇痛震得五內俱焚,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像是又陷入當年的浩瀚火海中,烈焰灼身,神魂俱滅,他眼前陣陣發黑,恨不得立刻搖醒許澤恩,親自向對方證實那不過是他的一場荒唐幻境。

“許澤恩,許澤恩……”靳堯不可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無數利爪在他的腦子裡胡亂翻攪,他眩暈到幾乎無法撐立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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