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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無影化形掌已經吐納著七成的真氣推出去了。不論什麼人在這屋子中,都必將被這一掌拍的筋骨俱斷,變成一灘泥。
但,他的掌才出了一半。
就突然有一雙比他糙蒼老的手好看百倍,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
輕輕的、卻足夠有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方才還懶懶靠在窗裡的耶律儒玉,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睥睨著他,隨意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吳明的內力如石沉大海,他駭然大驚:“你……!”他竟不知——他從未聽聞過——遼國七皇子居然身懷如此武功?!
吳明一動也不敢動,那耶律儒玉的內力之深,竟是不必出招,也有凝實的內力鎖住了吳明的周身重,幾乎壓迫到吳明難以呼
。
他只覺自己就如同自己那座海上的無名小島,而耶律儒玉就是那包圍了小島的無盡汪洋,只消翻手間就能將他整個兒噬淹沒。
吳明想要驚呼,想要質問,然而,耶律儒玉的摺扇已經遮住了吳明未盡的話:“噓。”耶律儒玉悄聲在吳明耳邊道:“別讓人聽見啦,我還想多玩兒幾天……”耶律儒玉的臉上帶著笑,轉到動彈不得的吳明身前。那笑容極為愉悅,卻讓吳明遍體生寒:“我可不能讓你動這個人。”耶律儒玉的手,悄然往下,運內力在吳明的丹田輕輕一點,輕聲道:“明白了嗎?”恐怖的、幾乎要撐爆頭顱的劇痛,瞬間從吳明的丹田爆發開來,令被內力鬆開的他立即栽倒在地。
但這不是最讓吳明受不了的。
他更加難以接受的是,這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七皇子,竟然舉手之間便能將他輕易擒住,而他卻毫無反手之力,甚至一招都不及拍出便受重傷。
吳明在心中狂怒地大喊:他為什麼?他憑什麼?!
吳明一直以為,以自己的功力,不說無敵,至少也算能睥睨武林了。那些失傳的武功轉到他手上,他都能如臂使指,不論是蘭花指,還是化骨掌,就連天縱奇才的宮九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再沒有天資的女兒牛
湯他都能讓她將蘭花指融會貫通,甚至就連江湖百曉生親口承認的江湖第二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得承認,他是自負的,他是驕傲的。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是當今武林的第一第二,但至少肯定在前五之內。
但現在,這個從未在人前顯過武功的遼國七皇子,一個他從未在意過的尋常皇室將領,竟然能如此輕而易舉就將他重傷?!
他為什麼?他憑什麼?!吳明的腦中反反覆覆狂喊著這個問題。
他近乎瘋狂而憎恨地瞪著耶律儒玉,可他所有想發出的質問卻都被耶律儒玉沉寂無聲,卻厚重如山海的內力,壓得一個字,甚至一口氣,都不出口。
巨大的不甘和嫉恨,瞬間沒了已然不可避免的顯出老態的吳明。
他已經老了,即便他再不願承認,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這是世上所有有所成就的人,最害怕面對的問題,吳明也是一樣。若非如此,吳明又何必收宮九為徒,何必在宮九身上花費自己的心思?
吳明睚眥裂地死死瞪著年輕、武功卻遠超自己的耶律儒玉,嫉恨到雙目赤紅。
耶律儒玉直起身:“送他一程。”另一個灰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在耶律儒玉身後落下,又輕飄飄地飄來,將癱倒在地的吳明一把扛起,縱身離開府衙。
吳明豎著來的,又被橫著送走了。
這一切都靜悄悄的,如同水入汪洋,沒有濺起一點風,悄然湮滅在耶律儒玉沉寂凝重如死海般的內力掌控之下。
前院還有展昭和唐遠道瘋跑瘋玩的笑鬧聲,彷彿後院什麼都未曾發生過,連風也不曾喧囂。
若有武功造詣極深之人目睹這一切,他定然會嘆:墨道仙的
格內斂,武功招式施展起來卻光耀奪目、令人心馳神往,難以移開雙眼;耶律儒玉的
格乖戾,極富侵略
,武功招式施展起來卻偏偏沉若深淵,靜如死海,無聲而令人恐懼。這二人的
格與武功之反差,細想來倒是有趣。
不過可惜的是,知道這後院發生了什麼的人,除了耶律儒玉和他的暗衛以外,便只有被廢了丹田送走的吳明瞭。
耶律儒玉臉上的笑更加愉悅了。他悠然地回身,重新走回他自己的屋子裡去,關上門,隨手將那把碰過了吳明的摺扇挫成粉末:“剛剛你說到哪兒了?”灰影暗衛頭也不抬,半跪在地,雙手奉上一卷書信,恭聲道:“國主送來的密令。”耶律儒玉的臉上頓時出了厭倦的表情,先前的愉悅一掃而空:“說什麼了?”他
本沒打算碰那叫人討厭的密令,直接問暗衛道。
暗衛毫無質疑地立即拆開了國主下給耶律儒玉的密令,快速掃了一遍內容,簡短地總結道:“國主說,您在外屢屢挑撥遼國和其他盟國之間的關係,實在無法無天,他已經容不下您再這般肆意妄為了,令您立即回遼,好好輔佐襄助您的兄長耶律洪基,助他早穩住遼國大局。”暗衛語氣毫無波瀾地平板道:“國主說,您不要再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遼國的皇位未來定是耶律洪基的,將來在登基大典上會坐上皇位的,絕不可能是您。”
“燒了。”耶律儒玉頭也不回地走進裡間,在邊坐下,拎來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