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我從濃郁的脂粉香味中回過神來,彷彿剛剛的爆炸聲依舊在耳畔震盪著。
「還好,這兒安全得很。」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著,畢竟先前的回憶實在有些過於難忘。再次打量起周遭這個讓我再悉不過的地方——一個三層樓高,有著中式內設的
院;梳著丫鬟頭的侍者端著酒水穿梭在一個個房間之中,忙碌卻不凌亂。儘管這兒的隔音效果不錯,但是難免有調笑聲會透過牆壁傳到外面。而我就坐在三樓走廊一側的長椅上,等著身邊的房門被打開。說實話,這兒並不是個能讓我安靜整理思緒的地方,只能盯著身邊五斗櫃上那惡趣味的擺設打發時間。
房門終於開了,幾個穿西服的保鏢簇擁著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看得出來這傢伙似乎擔任什麼要職,或是有著什麼勢力。我拍了拍身邊的五斗櫃,就如說話前清一下嗓子引起聽眾注意那般,沒好氣地對那群人喊道:「喂!按規定你們早就該出來了!都讓我白等了二十,啊不,半小時了!」畢竟我來的時候也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分鐘,最初還在慶幸他們的拖延,但很快也沒了耐心。
「沒有人回答我的話,甚至都沒人回頭看我一眼,真是掃興。」就這樣想著,我走進那個房間。樸素的現代風裝飾與外界彷彿不是同個世界,但是我明白,老闆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願意開口談些要緊的事情。不錯,這個院同時也是個情報屋。我的表面工作是每週在大廳彈兩天的古琴,實際上會跑去各地為老闆蒐集她想了解的事情,或者是完成顧客的訂單。雙份工資,外加超額完成任務時的報酬,總之我還
喜歡這份工作。
老闆總是披著長髮,身著黑長裙,只
出一截小腿;而她的上半張臉一直被一件白
面具所覆蓋,因此沒人知道她的真正模樣。從聲音來判斷,她也還算年輕,估計三十出頭吧。此時她正坐在桌邊沉思,聽見我進來時的聲響,便抬起頭望了過來。
「啊,我回來了,剛剛那傢伙怎麼會這麼久?」
「因為他還有些別的想知道,因此我多花了些時間幫他查找,真是對不起你了。」她的聲音溫柔且有著些許磁,總讓我聯想起中世紀歐洲的貴婦人。頓了頓,道:「這次的任務還順利嗎?」我搖了搖頭,這該死的地方實在讓我無法施展:「簡單來說,就是儘管任務有完成,但差點要
代在山
裡了。」老闆早就習慣了我的誇張用語,於是點了點頭。隨即,我又講述了些任務中的細節。
她眯了眯眼睛:「所以他們確實通過那個祭壇進行傳送,對嗎?」
「啊,是的,就是我沒能摸清傳送點的座標罷了。鬼知道那群傢伙是滾回魔界,還是跑到別的啥地方為非作歹了呢。」
「好,我明白了,不過他們馬上就會處理掉這個地方吧?」
「我離開的時候周圍並沒有他們的人……因此嘛,告訴客戶,現在去調查或許還來得及。另外,儘管這次搞砸了一點,但薪酬能保證的吧?」
「當然,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甚至查清了他們傳送所使用的符咒。」她拾起桌上的一枚紙片,看了一眼,繼續說著:「啊,還有,下週會有重要客戶過來,你到時候負責與對方合作,因此這幾天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點頭向她表示自己的謝意,便轉身離開了這裡,走上依舊熙熙攘攘的大街,沒入人群之中。
二我,姓張名歆,如果說得矯情一點,字是東山。現在所居住與工作的地方,位於一個緊貼本的人工島上,名為東京王國。
本政府建造這個島嶼的初衷是想將其建設成一個大體量的都市,但隨著工程的擱置,這地方卻成了犯罪者以及魔界生物的天堂。這座島僅有一座與
本連接的橋樑,政府也放棄了對於此處的監管,因此不同的黑社會都選擇在此處設立據點,並各自劃地而治。其中最為臭名昭著的就是以原初
血鬼埃德溫·布萊克為首建立的諾瑪德。這個犯罪組織已經滲透到各處政府的內部,就連當今最為強盛的中華聯合與美聯也不例外;從幾年前開始,美聯中甚至誕生出親近諾瑪德的一派勢力,使用他們來自魔界的科技以及生化技術來對士兵進行強化。我曾經隸屬於中華聯合的一支特殊部隊,裡面的傢伙都是與我類似的怪胎,有著不輸於
本對魔忍的單體作戰實力,但顯然不如那群傢伙們一般聽話。我向來對於中華聯合對於克隆技術的廣泛運用所不滿,在一次作戰會議上終於因此與一位指揮官大吵一架,隨後憤然離職。好在我的實力並不出眾,也不涉及什麼機密任務,因此離職手續出乎意料得很簡單,沒遇上多少困難。
脫離了中華聯合之後,我就在東京王國定居下來,並來到這家名為紅杏的中式院工作。老闆與我隸屬的組織已經合作過很久,算是半個
人。儘管先前我倆不曾謀面,但相處十分順利,也很快成了朋友。生活一切順利,薪酬也相當可觀;唯獨令我有些不滿的是這裡的夜晚過於熱鬧,以至於霓光遮蔽了星空。
一方面,我確實對安靜的夜晚情有獨鍾,而更為重要的,是我所修煉的功法原因。不像是本的對魔忍,他們大多從血脈中繼承忍術;我所修煉的功法簡單來說就是在夜晚
納星光,並將其儲存在體內。而當需要使用能力時,我可以釋放並
控所儲存的星光,甚至將其塑
成不同的實體。只可惜這套功法並沒有它聽起來那麼誘人,或者是說我修煉得不夠
進。星光像陶瓷那般堅硬且易碎,卻同秋風般清冷肅殺。因此它常被近戰大師用以輔助劍術等體術的殺傷力,或是被狙擊手作為子彈使用。然而我基礎身材過於瘦弱,純靠體術甚至不敵一般的混混,就算使用星光給自己打造一套外骨骼也無濟於事。再說遠程,這種戰鬥方式實在不合我的口味,尤其是狙擊等暗殺手段,在我看來是勝之不武的陰險手段。
對於星光的開發,我可謂是另闢蹊徑。由於我在中華聯合時,經常擔任小隊指揮一職,甚至有時會組織據點防守戰;因此一向來對於自己的指揮能力頗有自信。結合指揮的長處,以及塑星光的能力,我的戰鬥方式是使用星光打造出一隊披甲的戰士,並指揮他們進行作戰。而對於偵查任務更是得心應手,可以直接凝出蝴蝶等昆蟲,通過它們的視角潛入狹窄的通道,甚至不必擔心本體被發現。
毫無疑問,這樣的戰鬥方式對於星光的開銷非常大,因此居住在這地方並不適合我修煉與恢復。每次任務結束後,我都會向老闆要幾天的假期,去河口湖附近的溫泉酒店住上幾晚。那地方開窗就能看見富士山的雪頂,面撲來的是鄉下混著稻草味的新鮮空氣,而頭頂是低垂的星河。不得不說,能逃離紅杏的脂粉味讓我舒服不少,更何況是這樣美好的環境呢。
三就這樣回想著這兩個月以來在工作上巨大的變動,赤身體地躺進安在陽臺上的浴缸中,開始催動體內星光的運轉。執行任務的疲憊在溫水與涼
的夜空間得到了不少緩解,就這樣,我抬頭望向遠處的富士山。儘管周遭的夜空清朗,並充斥著濃郁的藍
星光,但是墨
的積雲厚厚地壓住山的頂端,只餘下它深棕
的軀幹。
略有些失落,我收回了視線,不由得又想起臨行前老闆對我說的那番話。
「與重要客戶合作?」不到些許的困惑。要知道,紅杏從不
手幫派甚至政府之間的爭鬥,只是進行對於情報的
易,這也使得我們長期處於和平狀態中,不曾被捲入任何紛爭;而我現在作為老闆的直屬部下,如果直接參與進客戶的任務中去,會破壞我們一貫的常規,甚至引來敵人的報復
攻擊。對於這樣的決策,我分外不解。「難道……我們會選擇加入一派的勢力?或者是有長期合作伙伴?
我可不想跟那群地下世界的傢伙們打道,沒準直接就在會場上跟對方的保鏢幹上一架呢。」冰涼的星光絲絲縷縷從我身上散溢開、惹得水溫驟降時,我才回過神來,起身回到屋內。看來是最近有些懈怠修煉,以至於沒法很好地掌控體內的星光,雖說這點程度恐怕不會影響到一般的任務,但隱隱依舊有些不安。
週一清晨,剛結束一晚的修煉,身側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老闆的語調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休息得還好嗎?今晚就會展開行動,你先回來,我會跟你說明一些具體的內容。」
「先讓我睡一會兒吧,我現在不想動彈。」
「以後就不能前半夜修煉嗎?你那陰間作息早該改改了。」聽語氣,她頗有些不滿。
「是是是,你是老大。等我兩個,算了,三個小時吧。」我輕嘆一口氣。
「兩個半小時。」說罷她就掛斷了電話。
還好我早就租下了這個房間,因此不用心收拾行李與退房的瑣碎手續。關好門,踏上欄杆,從陽臺上一躍而下。一個青藍
的滑板懸浮在半空中接住了我,向遠處飛去,拖出一道長長的星光尾焰。
卡著時間點,我終於來到紅杏硃的大門前。滑板重新變回一團星光,投回我體內。東京王國還是以夜貓子居多,這會兒街上大多的店鋪都沒有開業,行人也僅有幾隊來回巡視的黑幫成員,因此儘管我的出現方式有些過於顯眼,但並沒有引起很大的動靜。
剛打開vip室的大門,就聽見老闆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是在想,為什麼我要打破紅杏的常規嗎?」啊,看來我早就把心思都寫在臉上了,真不愧是情報商人啊。在心裡暗自這樣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