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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呆呆的坐在上，神采黯然，他心疼的蹙眉，走過去，“言言，別灰心，我們還有叔叔的錄音筆呢。”

“我爸的錄音真的管用嗎？”顧言並不知道顧東國錄了些什麼，他沒有偷聽，他覺得這是顧東國單獨說給李芬的話，是他們夫獨有的悄悄話，他不能聽，但不聽，他就沒辦法判斷這支錄音筆能不能挽回李芬。

“如果他們之間還有情，就一切皆有可能。”左紀坐上，攬著顧言的肩膀，輕輕捏了下，給他鼓勵。

顧言側望著他，眼神茫:“如果我們請不回我媽，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爸失望落寞的眼神。”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左紀看著顧言睡得亂糟糟的頭髮，忍不住抬手了，很細軟，像是兔一樣，“你已經盡了自己的努力了，至於結果如何，不是你能把控的。”顧言知道這些道理，但知道歸知道，事情真落在自己身上，不是那麼容易看開的。

他嘆聲氣，“只希望一切都能好吧。”因為李芬，顧言完全沒空去想昨晚的情曖昧，洗漱完，和左紀揹著包下樓吃早飯。

顧磊還不知道他要走了，嘰嘰喳喳的說等會兒吃完帶他去玩，說村後面有條小溪，裡面有龍蝦有螃蟹，可好玩了。

顧言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李芬拿筷子打了下顧磊的碗邊，“磊磊。吃飯不能說話知道嗎？快吃，等會兒我帶你去縣城裡的公園玩。”

“真的嗎？”顧磊眼睛都亮了，“哥哥要去嗎？左哥哥呢？”左紀向來在睜眼說瞎話方面一騎絕塵，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嗯，要去，你哥哥也要去，等一會兒我們分別坐車去。”這一下子解決了等會兒他們坐一輛車，顧磊和李芬坐一輛車的問題。

顧磊一聽，高興得直拍手，差點把碗打翻，楊秀英連忙給他扶住，“你這孩子，小心點。好了別高興了，快點吃，吃慢了，不帶你去了。”飯後，李芬站在堂屋門口，一副要目送他們走的架勢，顧言想多留一會兒都不好意思。

顧言走過去，“媽，我有樣東西想給你。你跟我過來一下。”他走向裡屋，李芬怔了下，到底還是跟了進去。

顧言把顧東國錄好的錄音筆遞給她:“媽，這是爸要我轉給你的，他說裡面有他想對你說的話。”

“我不要。”一提到顧東國，李芬就非常警戒，似乎不這樣，有什麼東西就會動搖她的內心。

顧言猜到李芬會拒絕，他說:“媽，就算你要和我爸離婚，總也要把話說清楚啊，也算是給你們這麼多年的夫畫上一個句號，雖然這個句號不圓滿，但總比不明不白好。媽，聽聽吧。”

“……我不要。”李芬還是這三個字，不過明顯比剛才遲疑了一點，顧言銳的察覺到，固執的遞給她，“媽，就聽一聽吧，如果你真的堅持不和我爸再過了，我相信這一個錄音筆也不會改變你的決定。”李芬微側身，眼神渙散的看著地上某處，顧言一直在勸她，青澀的少年音笨拙的搜刮著自己能想到所有說辭。

李芬鼻尖就那麼一酸，眼眶紅了，故作生氣的拿過錄音筆，“你爸還真是沒白疼你，他在醫院躺著，還有你這個兒子給他跑前跑後。”

“不是的，媽。”顧言覺得李芬有點誤會。

李芬卻不再給他機會，“好了，東西我收下了，你跟你同學趕緊回去吧，司機怕是都在村口等急了。”顧磊以為顧言和左紀先去縣城，他和李芬的出租車還沒來，就要晚一些，小孩子站在院子門口，高興的跟他們揮手:“哥哥，我晚一些來，你要等我啊。”顧言眼睛發脹，抬手揮了揮，不敢發聲，只能用力點頭。

這個家，顧言最喜歡的莫過於顧磊，小孩子的情是最單純，最動人的，這麼些子的朝夕相處，他早已把顧磊當自己最親最親的親人。

但如果李芬和顧東國不和好，他和顧磊以後怕是也很難經常見面了吧？

快要彎坐進出租車，顧言忽然想到什麼，匆匆對裡面的左紀說:“我還有話沒跟我媽說，我先回去一下，你等我會兒。”左紀重新從出租車上下來，只看到顧言跑遠的背影，除了那次運動會，他第一次看他跑那麼快。

左紀想跟過去，又覺得這是他和他家人的事情，他不適合摻和進去，就在原地等待了。

“師傅，麻煩你多等一會兒啊。”

“等是沒問題，但價錢我要加點。”

“錢不是問題，師傅你放心。”如此，司機師傅就高興了，出一菸，咬在嘴裡，看左紀有點像個小大人，把煙盒遞過去，“小兄弟，要不要來一？”左紀本能的想去拿，下一刻又把手收了回來，微笑:“謝謝師傅，我不菸。”言言從不菸，他也不要了。

李芬正在堂屋裡看顧言拿給她的錄音筆，思考是直接扔了，還是聽一下，這時，去而復返的顧言衝進未關的院門。

“你怎麼……”李芬驚訝的看著顧言。

顧言跑得有點氣，他緩了兩口氣，走過去，很珍重的抱住李芬，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抱人，“媽，我不只是單純的為了爸來找你，我也希望你能不帶任何遺憾怨念的走未來的路。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