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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哥哥，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哇哇哇——”說著說著就哭了。

顧言手裡還提著東西，不好回抱顧磊。

左紀見此，彎拎到自己手上，顧言這才有空手抱起顧磊，“磊磊，想不想哥哥啊？”

“想，好想哥哥，”顧磊緊緊圈著顧言脖子，哇哇直哭。

李芬還站在臺階上，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孩子，她沒想到最先來家裡的人會是顧言。

還是楊秀英先開始招呼人，把顧言和左紀進屋裡，她們正在吃晚飯，堂屋的桌上擺著菜碗飯碗。

楊秀英把顧言和左紀買的東西放裡屋，出來問:“你們還沒吃飯吧，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再炒兩個菜，也不知道你們要來，我們就吃的中午的剩菜。”

“外婆，你別去忙了，我和左紀在縣城裡吃了東西才打車來的。路上也一直在吃零食，不餓。”顧言阻止了楊秀英。

左紀也緊跟著說:“婆婆，你別了，我真的不餓，肚子現在還漲得很。”可楊秀英熱情，非要去，顧言求助的看向李芬。

李芬拉住她媽，“媽，別去了，孩子嘛，自己餓了會找吃的，你還當他們客氣呢。”說完，又對顧言和左紀說，“你們這會兒不吃也行，但等會兒要是餓了，也別不好意思說，家裡還有面條和餃子，想吃就去冰箱拿，別拘謹。”

“嗯，好的。”顧言乖巧點頭。

李芬看向他懷裡抱著的顧磊，小孩這會兒沒哭了，在吃顧言買的糖，“磊磊，別吃糖了，你飯還沒吃完呢，趕緊過來吃飯。”顧磊不幹，“不吃了。”顧言好笑的捏捏顧磊的臉蛋，“怎麼又不聽媽媽的話了？不吃飯就不準吃糖，忘了你之前長蛀牙時候的痛苦了？”顧磊現在蛀牙好了，家裡人偶爾還是會買糖給他吃。

不愧是哥控，李芬說話不好使，顧言隨便一句就行了，顧磊特別聽話的把糖放到一邊，開始吃飯。

李芬不知是氣還是喜，戳了下兒子的太陽，“白養你了。”楊秀英哈哈大笑:“磊磊真是越來越喜歡言言了。”既然是不炒菜了，楊秀英又去給顧言和左紀洗水果，兩個男孩子被熱情包圍，有點不知所措，修長的腿緊挨在一起，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彼此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眸底的無奈。

李芬和楊秀英都知道顧言為何會登門拜訪，但好歹是才到家裡，也沒人一下子開口提這回事，都心照不宣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話家常，對顧東國，一個字都沒提。

顧言陪著顧磊玩完，哄他睡著了，才找到機會跟李芬單獨說話。左紀先回楊秀英給他們準備好的客房，顧言去客廳找李芬。

她有點想逃避，想轉身走人，顧言直心腸，開門見山，“爸出車禍了。”

“什麼？”想離開的李芬猛地轉過身，不敢相信的看著顧言，眼中的擔憂害怕恐懼慌張無措爭先湧出。

顧言看得清清楚楚，媽心裡還是有爸的，“媽，你別擔心，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爸傷得還是很重，腿骨骨折了，肋骨也斷了幾，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李芬揪緊兩邊的衣襬，手指用力至極，骨節泛著白，“什麼時候的事？”顧言說了時間，並且還說了車禍前發生了什麼事，把顧東國說要追回她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訴了她。

李芬顯而易見的呼重幾分，睫顫了顫，垂下眸盯著地上，不敢對上顧言漆黑澄澈，彷彿看穿一切的眼神。

空氣靜謐下來，李芬不肯說話。

顧言知道她在逃避，他近乎哀求的出聲:“媽，你可以回去看看爸嗎？他很想你。”李芬倏地背過身去。

拳頭攥得很緊，發著顫，出口的聲音亦是很抖:“既然你爸沒事，我也就懶得去了，你回去告訴他，等他養好傷，再給我媽打電話，到時候我去找他辦離婚。”

“媽……”顧言沒想到李芬的決心如此堅定，鼻尖發酸，“你真的不和爸再談一談嗎？”

“沒什麼好談的。”李芬仰起頭，任由淚無聲落下，“再過下去，我跟他也只會兩相生厭，就這樣結束吧，對我對他都好。我知道你來就是想勸我回去的，沒用的，我不會回去，也不會和他和好。今晚，你和你那同學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回去吧，既然決定了分離，還是別總生活在一起了。”女人狠下心來，真的比男人還乾脆果斷，李芬怕自己心軟，就乾脆把顧言趕走，他怕顧言賴在這裡幾天，她真的會因為心軟而回去，然而同情換來的家庭和睦就真的是和睦了嗎？

她再也不要因為心軟退讓偽裝出的其樂融融了。

顧言無打采的回到客房，左紀剛洗好澡，正坐在邊用巾擦頭髮，看到顧言懨懨的進來，走向他:“怎麼了，沒談好？害，勸說是門學問，要循序漸進，一時半會肯定是行不通的，別急，明天繼續。”顧言嘆一聲，走到邊，無力的躺下去，“沒有明天了，我媽讓我們倆明天一早就走。”

“……”左紀沉默片刻，跪到上，俯瞰著顧言:“你媽夠狠的啊，這是直接趕你走，完全不給你打親情牌的機會了？”顧言用力點頭，“是啊，機會都沒有，你說我們要怎麼勸說？”

“那你爸那個錄音筆呢，你沒給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