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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送進醫院了。”常是突然陷入昏的,還好住在樓上教過常今跳舞的那位舞蹈老師來送東西時發現了,把人送到了醫院。

常今和鄭忻趕到的時候,常剛醒。醫生攔住要進病房的常今:“你就是病人家屬?”

“是。我怎麼樣?”

“不太理想。”醫生年紀五十歲左右,因為看慣了生離死別,所以口氣也很淡然:“老人家年紀大了,心臟功能也不好,以前動過手術吧?”常今點頭。

“這次的摔倒呢,導致病人顱後出血壓制神經系統,加上病人年紀太大,不適合手術,也不具備手術條件,所以……”醫生嘆口氣:“凡事想開點吧。”常今第一次看見常的時候,她就在撿垃圾,佝僂著背,很和藹的一個老太太。她問常今從哪裡來,為什麼不回家,還問他多大了記不記得家裡的電話。

常今吃了她遞過來的麵包,硬硬的,也不香,但是是他這一天來吃的第一口食物。他跟在老太太的後面,走一步跟一步。

老太太就說你回去吧,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老婆子拐人咧。

常今沒說話。他瘦,一把骨頭眼都看得見,小臉髒兮兮的,脖子上腿上一片紅腫,都是針扎留下的痕跡。老太太就嘆口氣,用口袋裡的手絹給他擦了擦臉。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常今不愛往回看,也不喜歡回憶過去。老太太也說過,人是要往前走的,一步接一步,沒有倒著走的道理。

可常今看著昏昏沉沉躺在病上的常,就忽然想起了那些往事。

他摸到了常枯樹皮一樣的手,才意識到,啊,她真的真的已經很老了。

掙扎了一下,睜開眼:“今今?”

“我在呢。”常今湊過去,像小時候一樣把頭挨在她的脖頸旁邊:“,你好好養病,等好了咱們就出院,你不是說明天要吃水豆腐麼,我買了,就放在冰箱裡,等回去我就給你做。”常:“吃不到啦。”她咂摸咂摸嘴,有些留戀地說:“吃不到啦。”窗戶外面的樹開花了,白白的一小朵,開花了就得結果子,可惜等不到了。常在心裡嘆口氣,眼珠子緩慢而沉重地轉向常今:“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她說:“你跟著我,也沒過上什麼好子,老婆子撿破爛,讓你在學校裡還被欺負,被人家罵,我都知道。你被人打了我還罵你,其實是不想你惹事。命賤吶,沒有法子。唉,當初我撿你,也不是圖什麼,就是想著能有個人給我養老,陪著我解解悶。你一直很孝順很聽話,吃苦了也不說,是個好孩子,可我沒照顧好你,連累你有家也回不去,你,你怪我麼?”常今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希望啊,能找個人好好照顧你,你苦了二十多年了,該享點福氣了。要不老婆子死了也不安心,也得給你朝老天要個公道啊。你之前說遇到了喜歡的人,那個人呢?她也喜歡你嗎?”常今彎下,痛到整個身子像蝦米一樣蜷縮著:“喜歡。”常長吁一口氣:“好啊,太好了,可惜見不到,她什麼模樣啊?”她花白的頭髮披散在枕頭上,臉蠟黃,說話有氣無力的,是眼都能覺到生命力的失。常今呆怔了一會,掏出手機,撥通了聞枝北的電話。

“喂。”常今的手冰涼,軟的幾乎沒有握住手機的力氣:“我是常今,我她,她想聽聽你的聲音。”他把話筒湊向常,貼在了她的耳邊。

費力地歪著頭,眼前模糊一片。她的意識有些混沌了,過了一會才意識到聽筒裡傳來的是“嘟嘟”的斷線聲。

這聲音在靜謐的病房裡格外明顯,常微笑了一下:“我聽到啦。”

“她說她特別喜歡你。”有帶著涼意的風從窗戶的縫隙吹起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嘟囔了一句常今也聽不懂的家鄉話。

常今抓住了她垂下來的手指,直到醫生進來的時候也沒有放開。

“花開啦。”常今把臉貼在她的手背上:“,我給你做花糕吃。”鄭忻跟在小護士的後面,看見醫生和護士用白白的單矇住了常的臉。和那些悲痛萬分的家屬比,常今顯的冷靜的多,他順從地走出病房,在通知書上簽字,然後乖乖地坐在走廊上等待護士整理。

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鄭忻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終於還是開口:“我去給你倒杯水吧。”他回來的時候,常今已經蹲在了地上,雙臂抱著膝蓋,整個人蜷成了小小的一個。走近了才聽見他在哭,不是嚎啕的那種哭法,是特別隱忍的,像是痛到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哀嚎。

特別細小,斷斷續續的,用力到連肩胛骨都在抖。

好像一隻瀕死又不甘心在掙扎的野狼。

常今聽到了走廊上人來人往的聲音,帶著煙火氣的,可是怎麼也填不滿他口的大

沒了。他想,什麼都沒了。

連這世上最後一個肯愛他的人。

☆、其實很簡單《初蕊》正式殺青。

天氣也漸漸地涼了,站在街上抬頭看的時候,雲上就像蒙了一層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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