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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哥兒……輝哥,我沒事,”胡淼一開口,他們幾個都是一怔,胡淼的嗓音沙啞得厲害,就像破風箱在反覆地拉呀拉,每個字都含著沙帶著血似的,“我他媽,就、就是……就他媽失戀了。”最後幾個字是噎著說出來的,說完胡淼就把臉埋在手掌裡,發出了嘶啞難聽的哭聲。

“不是,你先別急著哭,淼哥,你失戀跟姓程的有什麼關係?

…他綠了你了?”陳銳愣愣地問。

“放!”章燼賞了陳銳一個白眼,聽著胡淼跟放沒什麼兩樣的哭聲,心煩意亂道,“別哭了,你嚎喪吶?人掃地的阿姨都悄麼聲地瞟你半天了,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你跟黃芸芸鬧掰了,跟他程曠有什麼關係?”胡淼往手背上狠狠地了兩把,把黏膩的血跡抹到指腹上,低垂著眼,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那孫子陰我!”陳銳和曹輝都愣了,曹輝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他怎麼就陰你了?”

“你們別問了,我不想說。總之要不是他,我和芸芸的事兒就不會被學校知道,我倆也本不會走到這一步。”胡淼把在鼻子裡的紙巾揪出來,往地上一扔,自暴自棄地踩了幾腳。

“程曠這,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陳銳憤憤道,“淼哥,我替你揍他!”

“算上我一個!”曹輝說。

“唷,你倆是打算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多能耐啊,一個個上趕著找揍挨?”章燼冷嗤了一聲,目光轉而落在胡淼身上,“胡淼,你有證據嗎?你敢保證剛才沒說半句冤枉人的話嗎?”章燼說的是實話,胡淼的戰鬥力在他們中間算強的,都被打成這副模樣,換了他和曹輝上,下場也就是跟胡淼成為難兄難弟,但陳銳仍舊十分不服氣:“炮哥兒,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淼哥都被那姓程的欺負成這樣了!”曹輝本來想替章燼說話,但這會兒也沒吱聲。在這方面他和陳銳想的是一樣的,他也認為,兄弟都給人欺負了,這種時候還管他孃的青紅皂白,天下的道理都是老子一個人說了算——撐就是撐,就是不客觀不公平不理智,我樂意,咋的了?

面對一臉血的胡淼,章燼此時此刻的理智就顯得有些冷血了。

胡淼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盯著章燼:“愛信不信,我沒冤枉他。”

“真出息,”章燼笑了笑,從兜裡摸出一菸叼著,“等著,你炮哥兒替你算賬。”爛攤子掰扯不清,胡淼一身的傷卻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的,所以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一旦牽扯到自己人,天大的道理也要打個對摺。如果凡事都有道理可講,哪還有拳頭什麼事呢?胡淼不能白給人欺負,章燼決定要找程曠討債。

章燼第二次敲程曠屋子的門,跟第一次一樣,像進村的鬼子,把樓梯上的老太太嚇了一跳,差點摔個股蹲。

“短命鬼……拆門噢!難怪老婆要跟人跑……”老太太沒戴老花鏡,瞪著眼睛兇巴巴地看了章燼一眼,把他當成了原來住在二樓的男人,罵罵咧咧地下樓了。

她沒認出章燼,章燼倒是認得她。這老太婆姓王,住在四樓,因為兒子比較出息,是這一片唯一一個讀過研究生的,王老太沾了光,自以為是半個書香門第,向來不大瞧得起這些不入的鄰居——尤其是章燼一家。向姝蘭——章燼的媽媽,這女人既菸又喝酒還賭博,“五毒”她一人就佔了仨。哦,據說還做過小三,王老太也是聽人說的,不過差不離就是真的,要不然她老公怎麼會跟她離婚呢?

上樑不正下樑歪,向姝蘭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好貨,半點學生的樣子都沒有,同樣也是菸酒賭樣樣不落,長大了指不定還嫖,端的一副氓樣。所以說龍生龍鳳生鳳呢,章燼跟他老孃壞得一脈相傳。

因此王老太從來都對向姝蘭愛答不理的,偶爾還用實際行動來擺明自己的立場——比如“高空”拋物,果皮瓜子殼剩飯菜什麼的,嘩啦啦就往窗戶外面倒,全倒在章燼家的院子裡。王老太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章燼殺上門來罵人的時候,王老太簡直懶得理他——她扔那些東西下去都是能被分解成腐殖質造福土壤的——這還是她念小學的孫子告訴她的,這沒讀過書的小氓還得福不知,白便宜他家的菜地了。

氓不懂什麼腐殖質,就知道四樓的老太婆不是個好東西,敲不開她家的門,他就在家門口守株待兔,當然,一同等著的還有他家的雜狗。

王老太本來就討厭阿貓阿狗,小氓家的狗更是格外惹人嫌,而那天出門以後,她對那條狗更是嫌得入了骨——那畜生咬了她一口。

從那以後,王老太開始廢寢忘食地琢磨怎麼藥死小氓養的狗。

章燼和王老太做了五六年的鄰居,也相看兩厭了五六年,狗沒死,王老太也沒死,實在是生命的奇蹟。

章燼對王老太就沒有“尊老愛幼”和“寬容”可言,一看她就來氣,敲門敲得更重了,還對王老太罵了句:“老太婆你給老子小心點,早晚拆了你家門!”王老太吐了口唾沫:“沒有爹教的東西!”敲了半天都不見人來開門,章燼想要不乾脆買一送一,把程曠這孫子的門跟老太婆家的一塊兒拆了。就在這個時候,程曠回來了。

他從樓下上來,看到站在他家門口拍門的章燼時,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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