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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自己走過來。
她的憂慮在這一刻變了味,像針一樣,扎得她的心又軟又疼。
章燼將茶杯放在頭櫃上,並打開臥室裡的燈,燈光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向姝蘭蒼白的臉
,在這種蒼白的襯托下,被用力捶打過的太陽
顯出一片紅潤。
向姝蘭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刺得閉上了眼睛,接著她聽見了章燼的聲音。章燼問:“媽,你哪兒不舒服?”這聲音在頭痛的折磨中給了她一絲安,她輕輕地擺手說:“沒事兒,頭有點痛,過會兒就好了……”
“哪兒痛?”章燼沒等她說完就伸手碰了下她的太陽,“是這兒嗎?”向姝蘭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隨即她
覺到兩側太陽
貼上了一雙溼涼的東西——那是她兒子的手。
章燼倒水時洗過手,手指上還有細膩的水珠,他佝著身體站在邊,不聲不響地給向姝蘭按摩太陽
。他原本揣著滿心的猜疑進來,但是看到他媽這副虛弱的樣子,章燼突然
到如刺在喉。
雖然按摩有效地緩解了頭疼,向姝蘭卻不肯讓章燼多按,沒一會兒就說自己好多了,催他回屋睡覺。
她催了幾次之後,章燼終於鬆開手出去了。
只是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
“媽,你早點睡吧。”章燼的腳步聲在頭邊停下,他將一條擰乾的冷
巾貼在向姝蘭的額頭上,走之前低聲說,“……我在隔壁,哪兒也不去。”——他都知道了。
向姝蘭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起這個背影在單車上的樣子,良久之後,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兒子是個好孩子,程曠……也是個好孩子,但是他們倆走了一條艱難的路。
為什麼非要選這條路呢?
她又想到王老太的話,這句話一度讓她骨悚然。
沒人比向姝蘭更清楚言有多可怕,她半輩子都活在閒言碎語裡,知道
言就像臭水溝裡的一灘汙水,潑過來容易,想洗乾淨得掉一層皮。
這兩個孩子還太年輕了,可以一時衝動,可以犯錯,但有些錯誤的後果太嚴重,他們還要高考、還有長遠的前途和未來,她不敢也不忍看他們冒任何風險。……為什麼非要選這條路呢?向姝蘭又一次茫然地想。第二天早上,向姝蘭和章燼揣著一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緘默。誰也沒有把這樁沉重的心事戳破,母子倆仍舊在屋簷下相安無事地生活。
在這一點上,他們倆十分相像。
章燼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向姝蘭正面對峙,不可能向姝蘭承認什麼或者做出妥協,就像向姝蘭明明什麼都清楚,卻在章燼面前隻字不提,只是用謹小慎微的咳嗽聲、用哀求的方式讓他留下。
誰也不想誰,但誰也沒有妥協。向姝蘭知道,在這種無聲的對抗中,屋簷被壓垮的那天遲早會到來。
※※※※※※※※※※※※※※※※※※※※我每天都告訴自己,完結的那天遲早會到來。
第69章“那你就別鬆手。”程曠下樓梯時,章燼正踩著單車在路口等他。
見程曠出現,他撥響鈴鐺,把壓抑的心事從臉上撥開,同時吹了一聲輕快的口哨。
在清脆的鈴鐺聲中,程曠看見章燼突然挪動了位置,把車前座空了出來。儘管意味不言而喻,他還是揚起下巴說:“今兒你載我。”車伕·炮兒翻身做了章地主,程曠從他手裡接過了車伕的擔子。
“坐穩了沒?”等章地主上了轎,程車伕體貼地問了一句。
章燼伸手勾住了程曠的,算是繫好了安全帶:“起飛吧,學霸。”程曠蹬起踏板,心平氣和地回了一句:“上天吧,俊俊。”單車動起來之後,四周的光景開始後退,唯一不變的只有程曠的後背,還有被風
開吹到他身上的校服。
程曠近在眼前的背影讓他到一種磐石無轉移般的踏實,他可以緊緊地箍著不放,可以片刻不離地盯著,只有眼前是滿的,他才能不計較未來——不計較未來某一天,他在前面騎著單車時,回過頭卻見不到後座的人。
某一天正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在這一天到來之前,他決定長久地霸佔後座的位置。
程車伕是個頑固的書呆子,他並沒有讓章地主這種無所事事的踏實持續多久,章地主盯著他的背影時,背影說話了,但說的是他聽不懂的話。
“遺傳平衡的五個條件是什麼?”自從高考倒計時的牌子掛上以後,程曠每天上學和放學路上都會背知識點,把複習落實到每一分鐘。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章燼從茫茫然的憂愁中拎了出來,他懵了幾秒鐘,憑藉著被狗啃過的記憶力,連蒙帶猜地扯出了“不產生基因突變”和“隨機·配”兩點。
接著章渣渣就開始質疑學霸了:“你確定有五個條件嗎?”
“渣渣,想不出來了是嗎?”鐵石心腸的書呆子沒費時間,確定他的渣渣男朋友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之後,把剩下三個條件補充完,“種群非常大,無遷入遷出,自然選擇不作用於該
狀。”
“……”章燼在程曠背上撞了一下,“下一題。”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想做下一題,但他想要胡蘿蔔。
百思不得其解的題目像天塹一樣攔在他和程曠中間,程曠從章燼的聲音裡聽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