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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兩人的手稿有些煩躁:不過是見到了仇人之子就如此失控,實數不該。
她復又嘆了一聲拿起手稿丟到堂屋的爐灶裡,回到屋裡囫圇躺在上。
三月的允州天氣說變就變,白裡還是風和
麗到了傍晚竟下起了瓢潑大雨。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躺在
上的齊顏突然坐了起來捂住了耳朵。
“轟隆!”悶雷彷彿要把天空炸開,齊顏縮到了角臉
煞白。整潔的屋子裡憑空飄來一股刺鼻的牲口味,齊顏痛苦的趴到
邊乾嘔起來。
草原王子乞顏阿古拉是不怕雷的,風火雷電皆是天神的賜予。可‘渭國人’齊顏對雷電卻是懼怕到了骨子裡。
齊顏從師的這五年每逢雷雨天面具人就會來到她的屋子,趁著雷聲厲聲的質問她:再次回到草原看到了些什麼?黑的面具在閃電下忽明忽滅,沙啞難聞的聲音猶如銳利的刀子一刀刀刺在齊顏的
口。
也不知這中間下過多少場雨,雷雨天徹底成了齊顏的活夢魘。時至今若是齊顏的心境不穩甚至會聽著雷聲產生幻覺。
“王帳呢?”齊顏的眼前閃現出五年前的畫面,數不盡的牲口踐踏著厚厚的糞便,空氣中的牲口味濃郁卻怎麼都找不到悉的王帳,她的家。
齊顏痛苦的甩了甩頭,跌跌撞撞衝了出去。大顆大顆的雨滴重重的打在臉上驅散了她的幻覺。
她漫無目的的跑著累了仰面躺到泥濘的地上,任憑泥漿沾了半邊身子進她的耳廓。
她對面具人是又敬,又怕、又恨……,面具人時常會陷入癲狂卻從不為難丁酉,單單隻挑齊顏。
其實近一兩年齊顏幾乎不會失態,即便是見到幻覺也能剋制。只是今見到仇人之子擾亂了她的心境,再加上另外一件她強壓著沒有面對的事情。
齊顏爬了起來,邁著踉蹌的步子向城內走去。因大雨的緣故市集已散,她一眼就看到適才那位少女:身上纏著板車的韁繩艱難的前行著。齊顏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心中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輕鬆了許多。她快步走了上去,喚了聲:“姑娘。”少女駐足抬手擦了擦眼睛,眼前站著一位狼狽的少年郎。看身量應是十六七歲,可那稚氣未脫的五官看起來又不太像。
齊顏見少女不說話,主動說道:“我在城郊租了間小院,你若信得過先隨我回去避避雨。”聞言,少女的鼻子一酸哀傷的回道:“可是我爹……”她已數無處落腳,均因旁人嫌不吉利。
“逝者為尊,這雨也不知會下多久,姑娘可願隨我來?”少女點了點頭,齊顏拿過韁繩綁在自己身上又抓過扶手,少女驚呼道:“公子萬萬不可,還是奴家來吧!”
“我的腳程快些,姑娘跟緊了。”少女本就疲憊至極猶豫了一下就沒再推辭,亦步亦趨的行在板車一側,不時抹淚。
回到小院少女堅決不肯抬屍體進屋,二人動手將棚子裡的柴火搬到堂屋把板車推到棚子裡才回屋。
少女道了謝便抱著胳膊縮到一旁,她穿的單薄又被雨水打透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難免令其不安。
齊顏瞭然,進屋取了一件乾淨的衣服遞給少女:“鍋裡有現成的熱水,浴盆在屏風後面,你且洗洗莫要著涼。我先去收拾一下西屋,你好了喚我一聲。”半個時辰後齊顏回到堂屋,她的衣服穿在少女的身上稍顯鬆垮。
“公子。”少女將熱淨布雙手呈上,齊顏道了謝接過擦去了臉上的泥水。
少女的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又快速將頭低下。
“敢問姑娘,安葬令尊需要多少費用?”少女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齊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齊顏好不容易將人扶起又耐心的等待對方止住哭泣,重複了一遍。
少女泣著答道:“只需一具薄棺,些許紙錢、一碟乾糧,若是公子憐憫賞一塊硬木板作碑。”
“你說的這些一共需要多少銀兩?”
“本二兩就夠的,可是奴家一介女無力
持,還需僱幾位壯丁幫忙刨土抬棺,估麼著還要三……兩百文銅板。”少女說完又要下跪,好在齊顏有所準備一把扶住:“姑娘切勿如此。”
“公子,奴家願為奴為婢終身侍奉公子,奴家世代都是清白的農戶!待安葬了爹爹奴家定隨公子到官府去簽字畫押。”齊顏轉身進了屋子,打開箱籠拿出錢袋倒出來一看只有一兩多。她又將箱籠裡的東西盡數取出,摸到暗鎖打開,掀起底板、暗格裡面鋪著一層白花花的碎銀子。面具人臨行前給了齊顏五十兩碎銀子和兩貫銅錢用作此次應試和遊歷的盤纏。
齊顏拿出兩塊放到手中掂了掂至少有四兩,蓋上暗板將東西復原走了出來。
她將錢袋給少女:“這裡應有五兩,你且拿好。待明
雨停到城中的扎紙鋪尋到老闆談好價錢託他全權辦理,剩下的貼身收好用作回鄉的盤纏。今
你就住在西屋,被褥我已經拿出來了。”
“公子……”齊顏搶白道:“我不喜人伺候也無需姑娘為奴為婢。門邊有傘,不送。”見少女呆立不走,齊顏蹙了蹙眉冷冷說道:“我乏了,姑娘且去吧。”少女實在不解為何這位好心的公子情緒轉變的如此之快,滿腔的疑問被齊顏略帶厭惡的冰冷表情退,捧著錢袋轉身離去連傘都忘記了,拿頂著雨進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