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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
「啊?」
「啊個,寫你論文去吧!」陳瑤在我手上掐了一把,便迅速退後。與此同時,她說:「要不要臉啊你。」聲音並不大,但陽臺上還是有人笑了起來。這些笑聲斷斷續續地溶化在晚風中,順帶著
起陳瑤的長髮,舞得略顯文藝。
當然,文藝總不會拖累美,除非你意識到自己真的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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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我都在蒐集資料,別說《冰封王座》,連片也沒瞅一眼。相關論文倒是不少,但都是付費期刊,只能讓人乾著急。我算是體會到老賀的陰險了——整整一個月,八節民法課,她都沒能催促一下,而是任由自已的學生墮入深淵。
好在有王利明的《物權法研究》,以及我還記得論文題目,夜市結束前拼拼湊湊,大概碼了四五千字。草草吃了點東西,回到宿舍我倒頭便睡。
再睜開眼時,寢室裡已擠滿男。聯想老爺機被團團圍住,nba賽場的廝殺聲在摻上口水和腳臭味後生動得讓人發不起火來。今天是東部半決賽,籃網客場戰活
。此時上半場剛結束,籃網領先十二分。這實在出人意料,於是我靠了一聲。一時靠聲四起。
「你個還不知道吧?」若干呆
回過頭來,眉飛
舞。
為保持主動態勢,我自然不動聲。結果賤貨們也紛紛不動聲
。
「還有我不知道的?」我小心試探道。
「那就是真不知道了。」大夥興奮地笑起來。
「說說唄。」一番唉聲嘆氣後,我倒是把自已給撥起來,只好不恥下問。
但壓沒哪個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他們甚至全部轉向十四寸屏幕,開始摩拳擦掌。這真是令人憂傷。然而毫無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直到大本對基德的一記蓋帽讓呆
們歡呼雀躍繼而讓直播陷入緩衝後,他們的注意力才不甘地轉移到剛才的話題上。
「小李和師太掰了。」這是第一句。
「小李吃雞被逮了。」第二句。
「雞巴,誰說是雞?」這是第三句——楊剛風塵僕僕地衝了進來,整個人呈放
狀,「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女的不是雞,是三本學院的學生!法律基礎課的學生!同志們啊,為李老師默哀吧!」據楊剛打包票,此消息來自於李闕如,起碼得到了後者的權威認證。至於怎麼個認證法,楊剛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但他總結道:「剛在零號樓走廊裡,小李打前面一過,李闕如的臉就黑了,是帶著笑容那種黑!我們可以審慎地推斷,歸
結底,此乃一種弒父情結作祟!」毫無疑問,以上八卦無論細節如何,於我而言都是個好事。我可以輕鬆地想象
情的泥沼令親愛的老賀痛不
生,哪還有心思惦記起某個嚴林、某篇論文呢?
於是我愉快地欣賞完了下半場比賽。
活也不負眾望,在雙塔華萊士的嚴密防守下,比盧普斯和漢密爾頓大開殺戒,一度打出個17比0的小高
。到第三節結束,活
已反超四分。第四節連馬丁和科林斯都開始基德化,最終95比80,活
拿下第二場。
午飯時不等陳瑤開口,我便向其八卦了小李的八卦。這令我的女朋友先是大吃一驚,後又大失所望。她從餐盤上抬起頭來,近乎羞憤地質問:「管的多,你論文咋樣了?」這顯然是在轉移話題,可惜過於赤——要知道,陳瑤可是老賀與小李傳奇愛情的鐵桿擁護者。如今的滑鐵盧之變實在是現實的絕妙一擊,而這苦果總要有人
下去。所以我得意地宣佈:「論文可以放一放了,還是祈禱老賀保重身體更要緊些。」當然,我也就說說而已,老虎嘴裡拔牙的事應該留給更熱情而勇敢的人。
遺憾的是,當我午睡醒來準備開碼時,另一個選擇機會出現了。呆們嚷著去打球。關鍵是皮球傳來傳去,最後傳到了我手裡。一番花樣後,我便被它死死粘住,怎麼也甩不開。於是我只能去打球。
以前一直在西區玩,雖是水泥場,但好歹離得近。眼下為應付教學評估,整個運動場都在大翻修。毫無辦法,我等只能屈尊前往東區。這一奔就是將近四里地,而且很不巧,幾十塊老天爺晾布般的場地全部人滿為患。只能等。
我順著籃球場溜了一圈兒,人還真不少,可見大家都是被
無奈。繞假山轉回來時,我已打算滾回去寫論文了。太陽如此毒辣,把寶貴的青
年華
費在毫無意義的拍皮球上是否稍顯誇張呢?正是此時,我看到了馮小剛——我是指平海一中的馮小剛。他一身國米,在草地外的塑膠跑道上踢球。一如既往,大喉結分外奪目。老實說,我真懷疑這是某種甲亢類後遺症。而他之所以在跑道上踢球,恐怕是因為近一半球場籠罩在噴頭的絢爛水霧之下。學校管理總是這麼體貼入微,令人歎服。當然,歸
結底是我這老鄉水平有限,不然完全可以加入半場大混戰——權當搞橄欖球了。
就這功夫,皮球朝我滾了過來。可惜有點疲軟無力,在一米開外的地方它竟絕望地停止不前。這就比較難辦了。如果球在腳下,我當然可以給他們踢回去,但此時隔著一道鐵柵欄——我略算了一下,起碼需要多走七步。然而馮小剛已在向我拍手了,他笑著說:「嘿!」於是我只能盡了舉腳之勞。他揮揮手說:「謝謝!」這貨大概拿自己當球星了。此外,跟印象中略有不同,他的聲音像極了馮鞏。
準是雷鋒神
動了老天爺,我們總算盼來了一個半場。摻上化工和園林的老
人,四對四,三班兒倒。我一直覺得打半場最優人數是八個。六個太鬆散,十個太擁擠,只有八個才能達到對抗、配合與技巧的最佳環境。至於我隊的水平,還算尚可吧——一直坐莊,從沒下過。後來累得不行,只能下場歇了會兒,我也得以放了放水。
如廁歸來,球場已經改朝換代,我竟然見到了馮小剛,以及李闕如和其他幾個阿貓阿狗。其中不乏大高個兒。無法拒絕地,我朝李闕如多瞅了好幾眼。他那頭鮮豔的雞巴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真是令人驚訝。
這次是四對五,馮小剛謙卑地說:「我不會玩兒,啊,不會玩兒,大家忽略我就好。」然而這種人你沒法忽略,像所有躥上籃球場的足球明星,他們對小動作的戀讓人惱火。而狹小的場地又使他們顯得過於
力充沛,以至於時常陀螺般地滿場亂轉。還要呼朋引伴或指點江山地大聲吆喝。對於這種行為,除了小兒麻痺,實在沒有更恰當的稱呼了。好在馮小剛不吆喝。事實上除了偶爾的走步嫌疑,他的行為基本處在可接受範圍內。倒是李闕如,仰著老賀一樣的方臉,大大咧咧得像個傻
。穿著藝術學院十五號球衣的高個兒打得不錯,就是放鬆得有點過分,拿球便是旁若無人地放三分和勾手上籃。
我只好小小地刺了他一下。十五號馬上惱怒地還以顏
。這下對抗
烈多了。而我從不吝嗇於稱讚別人。你打個好球,我肯定會叫好。所以幾輪下來,他倒也沒了脾氣。但李闕如來了脾氣。這廝一肘搗得楊剛蹲到了地上,再站起來時,後者眼淚都掉了下來。此時此刻他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種強烈的願望,那就是無論如何請允許他在施害者身體的相同部位來上力道相同的一肘。出於公平起見,他馬上不動聲
地付諸實踐。
也不能說不動聲,起碼楊剛叫了一聲「
」。於是李闕如就嚎了起來。於是兩人扭到了一起。於是大夥急著拉架。當然,大夥指的是我方,以及馮小剛。
對方的其他幾位神頗為不善。我也只能嚴防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