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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入了他們。最近幹得不錯,我也成小頭目了。”
“好的。”陳述之抬手整理著頭髮,勉強笑笑。
“那你呢?陳哥哥不是在京城當官麼,怎麼上戰場了?”
“來這邊做事,一不小心就去了。”被砍刀劃過身子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他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可在地上躺了半天,意識卻仍然清醒。他低下頭看,只是在皮上劃了一刀,並沒有捅到內臟,血
也很快自己止住了。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牽扯到傷口就會疼,本無法站起來,更不可能走路。
沒辦法,他只能原地躺著。從中午躺到晚上,終於聽見附近來了人,才使出全部力氣讓他們注意到自己。
李純關切道:“你先忍過今晚,明一早我們便去平涼城裡找大夫,順便和你的長官說一聲。”
“不用說。我不想回去做官了,還是不要讓他們看見我吧。”
“啊?為什麼啊?”陳述之沒有回答他。這樣也好,讓別人以為自己死在戰場上,就不用想辦法失蹤了。
*夏鈴火急火燎地推開房門,一直衝進屋子最裡面,果然看見陳述之眯著眼睛躺在上。
“陳先生!你怎麼樣了?他們說你讓人砍了一刀,真的假的?”瞧著她面上起了焦急,陳述之抿一笑道:“沒事,大夫來看過,上過藥了。”一旁的李純補了一句:“大夫說要養上兩三個月,恐怕得在這裡多住一陣。”
“沒問題,”夏鈴粲然一笑,“陳先生,你就住我家好了,我養你!你要不要給誰送個信?我替你去說。”跟在後頭的易歸安也說:“我可以去雍州的官府說你在此養病,讓他們報到京城去。”陳述之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父母知道我晚些回去,想來沒事。我也不想做官了,就讓他們以為我死在戰場上了吧。”聽到這裡,夏鈴順嘴就來了一句:“那林哥哥呢?你得跟他說一聲吧,他不擔心你嗎?”
“林哥哥是誰?”李純問。
“林哥哥……你不認得,就是一個和陳先生很要好的人。”
“不必提他了。”夏鈴大為訝異,“為什麼不提他?你們怎麼了……”陳述之一點也不想跟她探討此事。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告訴太多人,這時候還得都解釋一遍,反覆地刨好不容易埋進去的傷痛。
他只得轉換話題:“鈴鐺,你們上次那個案子怎麼樣?官府沒為難你們吧?”他本來只是隨便一問,夏鈴卻興高采烈地講了起來:“我們點錢就沒事了。倒是那個李專,他給那些大人們送了錢,結果沒搞死我們,他就去官府撒潑,已經被抓起來了!還有還有,我的那個學堂開辦了,找了去年落榜的雍州人當先生,現在已經在給童生上課了!”聽她說到這裡,陳述之忽然問易歸安:“雍州的戰事如何?”易歸安回答道:“雍州的府縣盡數收復,如今正預備往察多國裡打呢。”陳述之笑著點點頭,很好,每個人都很好。
在西關商行的第一個月,陳述之是下不了的。他本想躺著看書,腦子裡卻亂得很,見到字就煩,最後就變成幹躺著。
這期間,他心裡十分平靜,沒有太多情緒。當被砍了一刀時,他真以為自己要死了,一瞬間想了很多。經歷過生死後,一些原以為比天大的事就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自己離開平涼府後再沒回來,他們大約都以為自己死了吧。死了,或是失蹤了,或是別的什麼原因消失了,都無所謂,都只是個藉口。到此為止了。
自己的東西都沒帶出來,手上只有一條髮帶。也罷,少一點也好,不過是一些年少輕狂時離經叛道的記憶,留一條線索,偶爾帶出兩件往事,也不至於把人淹沒。
他開始認真思考未來幾十年要怎樣度過。不能回去做官了,但自己二十多年學會的大多數事都只能用來做官。不然,去做個教書先生,還是學者大儒,還是白衣卿相?
聽上去好像每一個都可以,都能通往一種全新的生活,將過去盡數拋卻。
第二個月,他一天能有兩三個時辰下地活動,也覺得腦子清明一些,便在夏鈴有空的時候繼續教她讀書。
第三個月,還有些疼,但他已經能隨意走動了。他覺得不能再拖下去,再不回去的話,爹孃可能真以為自己死在雍州了。
於是他辭別西關商行的人們,給夏鈴列了一堆書單讓她看,承諾到了京城給他們寄禮物,再厚顏無恥地管他們要了一輛車,踏上回京的路。
從雍州到京城,沿途要經過晉州。在晉州與京城接壤處的幾,下起連綿大雨,馬車走不動了,陳述之和車伕只得就近尋了個旅店暫歇。
坐在窗邊,狠厲的雨聲翻攪著他久遠的記憶,迫他回想起在京城看過的幾場相似的雨,以及藏在雨滴之間的甘甜和酸澀。
正在他傷得將要落淚之時,卻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幾聲低低的嗚咽。他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淪落此處,竟也有人替自己哭泣。
這一笑,他才想起腹中空空,從今晨起便沒吃過東西。於是他去到樓下的櫃檯,讓人家給做吃的。
夥計問:“客官想吃點什麼?本店是招牌菜是……”聽著那些菜名,陳述之莫名覺得毫無食慾,原地站了許久,將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