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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哩，弟弟的糖也好意思？」

「嫂能叫哥，弟弟咋不能？一個也是，兩個，也是，哪個好？

弟弟上來哩，保管夾你舒服，一回，想三回哩。」來寶媳婦伸手來扯，劉作伐遞過兩個糖，跳著躲過去。

「嫂哩，看身後有老鼠過街哩。」來寶媳婦以為詐她，扭臉去瞧，果然大灰老鼠朝她瞪眼，嚇得「啊呀」坐地，一塊半截磚支著股，「噗——」出去，老鼠嚇跑了，自己眼被磚蹭的火辣辣，彎瞧了，掉了一大塊油皮，幾不忍和主人分開，連著皮，來回飄蕩。所幸手裡糖，沒有飛出去，還在手裡緊攥著。

岔著腿，小兒麻痺症一般著出去，路上惹來好幾個人笑話，「恁閒著，朝老天爺賣相哩」……

159、第159章、誰轉下午，暑氣溽熱不堪，麥穗卷著頭，大蝦一樣彎曲著。

人們到了地頭，只是在樹蔭下守著，嘴裡磨著閒牙，就是不肯往麥地近一步，隊長只好跟著胡侃。

小孩們自然跟著淘氣。

一時，地頭鬧哄哄賽過趕集，有幾塊畦頭麥子，被人隨意踩翻了，也沒有愛惜。

幾個老漢，在旁邊圪蹴著菸，唉聲嘆氣，「麥子又是癟癟的，這收成，連貧農的地，也不如哩。」

「淨瞎胡球哩，也不知是哄地哩，還是哄肚皮哩。」看著眼前熱鬧，「吧嗒吧嗒」菸嘴，閉眼不吭聲了。

劉大三五鍋煙愜意地下去，腿也蹲麻了，起來，正好誰家男孩被人攆過來，一頭撞在肚皮上，疼得他「哎喲」捂著肚子，看那孩還要跑，惱了，伸腳勾住，「噗通」孩子摔倒。

「誰野蹦出來的孩，恁不懂事。你他娘過來——」捂住肚子，揪著。

「來，孩，你能三鍋煙，大伯啥話也不說，不然……」脫下半截破布拖鞋，臭烘烘燻的男孩滿眼冒淚。

十來個大人、小孩擁擠過來看笑話，那孩只好接過菸袋，抖抖索索打著火鐮，燃著紙捻子，「噗，噗」了一袋。

「一」，小孩替他查數。

又捏了煙末，裝到鍋裡，不防的時候，煙末鬆散，勁大了，煙末到嗓門，「吭——咯——咳——」菸袋扔了，鼻一把，淚一把，風似的咳嗽，臉蛋憋的通紅——周圍「哈哈——嘻嘻——咯咯——」歡暢一片。

劉三大看自己一袋煙抹子全撒到土裡，心疼得趕緊去土裡撮捏煙末，有幾手急了，倒撮到嘴裡，於是和著孩子，一起「吭——咯——咳——」老臉憋的紅不是紅，黃不是黃，灰不是灰——於是「哈哈——嘻嘻——咯咯——」更其洪亮。

孩他娘聽人說孩子被劉三捉，風風火火跑過來，見狀，也「哈哈」咧著半嘴黃牙，前仰後合，子跑出來半拉，也不知道。

幾個年輕人，看見癟拉拉子，被頭照著黑烏烏，心裡發癢。就有促狹鬼，趁子來回閃耀，拱嘴擒住，後邊幾個，膽子一壯，跟著上去亂摸，旁邊的大人，笑的越發打跌，頓腳，拌合著裡邊娘們發撥，地頭的熱，一圈一圈往外盪漾。

隊長拿著草帽忽閃，「這娘們，自家男人制服不住，來外面胡鬧哩。」

「你挨牆鄰居，耳朵遭殃哩！一夜烘你硬幾回哩？」

「老了，霜後的茄子，提不起勁來，光想不能動哩。嘿嘿……」男孩子看大人男女滾到一塊，莫名興奮，圍著拍手哩，瞅看哩，議論哩；有透氣的，眼珠子淨往身邊脯半鼓的地方瞄。

看看人們熱鬧勁落下了，隊長吆喝牲口一般罵幾句，三三兩兩，懶散著，蹭到地壟，勉強做幾下活。

劉作伐裝作撿拾麥穗，彎團氣，意到氣到，隨意在脈搏裡停留、鼓起、跳蹦……

「作伐哥哥，你褲襠裡鑽了老鼠？」劉作伐聽聲，知道是花花過來。

「沒哩。」

「沒？俺咋不信。俺看哥哥褲襠一鼓一鼓，不會是哥哥雞雞在裡邊呆不住吧？」

「女孩子家，不能亂說……」

「哥哥，俺咋會亂說！剛才他們，不都是雞雞掛在嘴上，大人能說，能摸，俺為啥不能和哥哥說哩！」花花氣鼓鼓雙腿夾著哥哥頭，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