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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直接一拳狠狠地把韓江闕擊倒在地,場面一片混亂。
他的頭腦當然不如付小羽和文珂那麼周密,但是他有一種本能地、野獸一樣的生存直覺,越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間,越是迸發出強烈的銳和意志力。
這種生死存亡,甚至超越了他個人的生命,是橫亙與善於惡之間的殊死搏鬥。
在腦袋重重地撞在水泥地上的同時,韓江闕的內心卻無比平靜。
整個世界都混亂了起來,但卻彷彿一部調慢了速度的喜劇默片。
每個人的行動好像都那麼遲緩,他們的手、腳被頭拉得長長的,看起來無比滑稽。
卓遠在咒罵著什麼,他反手解開自己的大衣扔到一邊,然後兇狠地對著一邊的手下伸出手。
其中一個遞給他了一停車場裡隨手扔在一邊
長鋼筋。
韓江闕用手抱住頭,老練地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但是隨即卻被人把手臂反扭過來,有一個人的皮鞋狠狠地踩著他的指骨用力地碾,他的手指瞬間就骨折了。
而其他人死死地摁住了他兀自掙扎的四肢,而卓遠高高舉起那條鋼筋,對著他後頸的腺體重重地砸了下來——……
其實舉起鋼筋的那一刻,卓遠的心中也想了很多很多。
人生在哪一秒徹底沒有了回頭路呢?
後來他想,其實是這一秒。
但是他實在太痛苦了。
時候久了,他甚至已經分不清當年他究竟是先愛上文珂之後,才對韓江闕生出嫉妒;還是先就已經深深地嫉恨上了這個alpha。
但是有一個秘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高二那年的校際運動會,韓江闕重冒了兩個星期,於是本來他包攬的很多項目都臨時委派給了班裡的其他alpha,卓遠分到了替補比較簡單的400米跑步,比賽定在最後一天。
那時不起眼的他為了能夠做出點成績,每天天沒亮就來到學校的跑道上練習跑步,經過十天的集訓,他躊躇滿志,想要為班級狠狠贏一個冠軍回來。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最後一天韓江闕竟然病好了。
班主任理所當然地把跑步項目又還給了體育健將韓江闕,而韓江闕也毫無懸念地領先第二名很遠,摘得了第一名的桂冠。
那一天,班級裡所有人都很高興,一起用可樂乾杯。
沒有人關心他的心情——為什麼偏偏是最後一天?為什麼偏偏是他的項目被奪走了?
十年了,沒有人知道這件小事。
但他沒有一天忘記自己那天坐在角落,沉默地看著其他人恭喜韓江闕時的心情,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狗”一樣圍著韓江闕打轉的文珂。
他嫉妒韓江闕。
太嫉妒了。
薩特說:他人即地獄。
韓江闕就是他的地獄。
其實很少有人能夠理解,極致的嫉妒,才是完全超越恨的恐怖情緒。
嫉妒是那樣的濃烈——只要韓江闕存在這世界上的事實,對他來說都備受煎熬。只要韓江闕存在,他就永遠生活在與人比較的無間地獄之中。
韓江闕擁有了文珂,這只不過是這種嫉妒中,最沉重、也最後的一擊。
卓遠無數次地想過:如果韓江闕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但一個人無法憑空消失。
所以每一秒,韓江闕沒有消失的每一秒,都對他來說是更深一層的折磨。
從今天之後,他想要徹徹底底地解脫。
這已經無關卓家的仇恨,只關乎他自己的枷鎖。……冬裡的陽光暖暖地從外面灑了進來,像是金子一般的時光碎了開來,輕柔地灑在韓江闕的臉上。
在燦金的光芒之中,鮮血迸
出來,濺在了路虎車上。
隔著血的破碎車窗,韓江闕的眼睛一直凝視著路虎裡面他的手機。
在撞車之前,他在錄末段愛情立的時間膠囊。
而這個錄製程序,至今仍然沒有終止,從他被撞車,到他說出是路上的廢棄停車場這個關鍵信息,再到他捱打的整個過程。
時間膠囊只要錄製滿20分鐘之後,就會自動把整段音頻上傳到終端服務器,只要文珂去調音頻檔案,就一定能拿到。
韓江闕至今仍然記得自己第一次打拳擊比賽的時候,教練是一個美國人,給他鼓氣的時候,反覆地告訴他:“han,youjustgottahealittlefaith.”信念。
韓江闕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用信念賭三件事。
第一,t賭文珂能明白他的話。
第二,t賭多年拳擊比賽歷練下來的自己足夠抗揍。
第三,t賭——不勝正。
第一百一十六章電話被掛斷的那一瞬間,文珂覺自己的心跳都差點靜止了。
這已經不是源自任何理智的思考,他從韓江闕的語氣、從韓江闕異樣的話語裡,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這是出於一種生物面對滅頂之災的本能顫慄。
文珂幾乎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慌張過,他靠在電線杆上,瘋狂地給韓江闕自己的手機撥電話,可是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文珂緊緊握著手機聽著忙音的時候,好像也能同時聽到自己口“撲通撲通”的打雷一樣的響。
蔣剛把車子從停車場開出來,他隔著車窗看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