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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
到了青年時期,他父親上了大煙,敗光了家底,霍思成的畫作驟然減少,而且大多是
彩灰暗朦朧,如他的心情與生活一般,已經跌入谷底。
充滿了壓抑。
劉白本走在鄭一墨身後,但看著看著入了神,不自覺的越過了鄭一墨,專注地盯著牆上的畫作。
那不光是對霍老先生的回憶,還會無端勾起他對曾經自己的回憶。
同樣是充滿了壓抑的一段時光,那是一部不被任何人看好的片子,卻是他最後一的救命稻草。
但還好他做到了。
最終走上紅毯,站在獎盃面前的人是他秦赭。
鄭一墨雖然眼睛擱在畫上,餘光卻一直看著劉白,眼瞧見劉白仰著頭,專注地盯著霍思成的作品,似乎想要研究瞭解霍思成的人是劉白不是他,表情還有點兒呆萌,上揚的鼻尖兒透出光澤又在誘惑鄭一墨蠢蠢動的手,劉白的腳步突然停下了。
鄭一墨愣愣,抬頭看了一眼劉白麵前的畫,那是一張肖像畫,畫著個男人,穿著件灰的長衫,手裡拿著頂帽子,是當時那個年代最為普通常見的打扮,只是畫裡的男人容貌瑰麗,完全不像個尋常人,一雙眼睛直視著前方,似乎在看著畫畫的人,眼角眉梢透
出一絲脈脈溫柔。
這裡的人物像不少,但是難得有這個模特兒這麼漂亮的,但鄭一墨知道這不是引劉白的點,他湊得近了些,怕打擾美術館裡的安靜,輕聲問:“怎麼了?”劉白扭過頭來,抿抿嘴角,也輕聲回他:“這個人就是時錦。”鄭一墨有些意外地微微睜大眼睛:“時錦?你知道?”劉白沒有回答鄭一墨的問題,而是又扭過頭專注地看著畫中人:“霍思成無處可去的時候是時錦收留的他,就連現在他保存下來的大半作品,也是時錦替他保存下來的,時錦是第一個也是當時唯一一個支持他在那種環境裡還不要放棄繪畫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懂霍老先生的人。”鄭一墨在來之前就已經對霍思成的一生有了大體的瞭解,他的一生中存在最大爭議的就是他與時錦在一起發生的傳說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按照坊間的傳聞,時錦是霍思成年輕紈絝時捧紅的戲子,戰亂時期家道中落,霍思成境地淒涼,是時錦收留了他,扶持著他渡過了一段兒艱難的時光,有人說他們是高山水的知己,也有人揣測他們曾經有一段兒齷齪的豔史,但不論後世怎麼說,誰也沒有真正瞭解過他,因為同樣是傳聞中說的,時錦用畢生積蓄把霍思成送出了國,而後死在了當年那個人吃人的時代裡。
因為沒有有力的資料證明這段故事曾經存在過,時錦永遠只能活在二次創作的藝術作品裡。
比如《霍思成》的劇本兒裡。
只不過劉白應當只看了一小部分的劇本兒,怎麼覺比他還要清楚霍思成的一切。
鄭一墨還在疑惑,劉白已經邁步向前走了。
兩人在迴廊拐了個彎,裡面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劉白放緩了腳步,又繼續跟鄭一墨聊起來:“這時候的霍老先生的心境與先前又不一樣了,更平和,更坦然,也更。”鄭一墨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畫作,與前面的相比較,風格驟變,從壓抑的灰暗
系開始變得簡單明朗,風格也質樸起來,描繪的對象也開始發生變化,一張張生動的人物,好像是樓下
堂裡剛剛經過的鄰居們。
也許是時錦的陪伴起了作用,這時的霍思成再一次在心境上發生了轉變,眼界開闊起來,不再侷限於他自己的困窘,開始關注起在時代鉅變下活著的百姓們。
生存艱難,卻又生生不息。
這個階段是霍思成創作的高峰,彷彿每個人身上都有他可以捕捉到的閃光點,靈源源不絕,作品數量也達到了生涯巔峰。
劉白駐足,四處張望一瞬,有些疑惑:“這個時期的霍老先生本該有一副自畫像的,不知道為什麼不在這裡。”鄭一墨皺皺眉:“自畫像?”劉白聽見鄭一墨詢問,驀得擰頭,奇怪的上下打量鄭一墨,又莞爾:“對,戴著一副眼睛,瘦削,頭髮有些雜亂,眼神兒很溫柔,身後有一盆玫瑰,還有一隻花人的手,他們都猜測應當是時錦的手,不過你——營養好了點兒,需要減肥。”鄭一墨下意識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的身材相較於那個時代的人來說,確實健壯了一點兒,雖然劉白的語氣透著股子惡作劇的味道,但他說的沒錯。
如果想要還原出一個霍思成來,不光是揣測他的心理活動,在外形上也要無限接近。
鄭一墨看著劉白往回廊深處走去,腳下一頓,劉白為什麼要對他說這種話。
就好像是在引導他了解並完美地演繹出霍老先生的一生一樣。
“你——”鄭一墨幾步跟上,一把拉住了劉白,皺著眉仔細看了他一眼,又張口想要問清楚,劉白明明拒絕了這個劇本兒,卻又對霍思成了解的如此透徹,就好像很久以前就開始為這個劇本兒做準備了一樣。
劉白卻沒給他機會,聽見鄭一墨微微拔高的聲音引起了周圍路人的側目,對著鄭一墨噓了一聲兒,邁進了迴廊的盡頭。
這裡的人要比前面還要多,都在駐足圍觀牆上掛著的一幅規格超越所有展品的長卷,也是霍老先生在他起起落落的後半生裡傾注了所有心血完成了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