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甥舅倆定計西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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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挑著八寶琉璃宮燈在前引路,徒汶斐稍作思量,心中便有了主意,神自若的到了主院求見許俊卿。院中侍從哪敢讓四皇子侯著,再者,主子向來對四皇子青眼有加,自做主張將人直接帶了進去。

許俊卿見到徒汶斐,心情更佳,攜林謹玉起身相,笑道,“汶斐來了,快過來,坐。怎麼深更半夜的過來,可有妥當的人跟著?”此時,許俊卿帶著林謹玉到臥室邊兒上的西廂說話。靠窗是一溜小炕,燒著地龍,極暖和。炕上鋪就著銀鼠褥子,中間一張四方小炕桌,桌上擺了幾個鮮果。請許俊卿林謹玉先坐了,徒汶斐方笑著坐在炕桌兒另一側,溫聲道,“是父皇有幾件加急的奏章叫我帶來給舅舅,我也想念外公呢,聽說外公還沒休息,就過來給外公請安。聽舅舅說外公要給謹玉說親呢?”許俊卿聽到送什麼奏章便心生不悅,啥東西要這麼深更半夜的送過來!奏章也不過是個名頭罷了!提到林謹玉,許俊卿臉上方有些喜,笑道,“是啊,過兩年謹玉就到成親的年紀了,我讓你外婆多留意些世女孩兒,省得到時抓瞎。”竟是真的,徒汶斐不動聲的笑道,“那可好,外婆的眼光是最準的。穆離年紀大了,謹玉的姐姐明年就得出嫁,留謹玉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府坻,不說外公舅舅,便是我也不放心呢。”都是懂事的孩子啊,許俊卿欣一笑,道,“看你們關係倒融洽。”林謹玉見徒汶斐不著痕跡的給自家先生上眼藥,皮笑不笑的勾了勾道,“師爺說的是,剛認識時,瑞王還改名換姓的騙我呢,硬說自己姓楊,哄了我足有兩年,我就是心太實誠,偏信了他。”徒汶斐起身朝林謹玉作了個揖,笑道,“謹玉,是我不對,今兒個當著外公的面跟你賠不是,你大人大量,原諒我情非得已吧。”果然人不要皮,天下無敵啊。林謹玉真是見識了,不過林謹玉也不是好捏的軟杭子,一溜下炕巴唧跪地上了,呯呯嗑倆頭。嚇了徒汶斐一跳,忙將人拉起來,又彎給林謹下腿上拂塵,嘆道,“你這是做什麼,嚇死我了。我瞞你在先,跟你賠不是也是應當的。”林謹玉握著徒汶斐小白的手摸了兩下,笑道,“瞧瑞王說的,您是龍子鳳孫,身份在那兒擺著呢。您瞧得起我是我的榮幸,我怎能尊卑不分呢。您給我作揖道歉,我不給您嗑一個,不得折死我嗎?”許俊卿暗暗點頭,笑道,“謹玉說得對,都坐下說話。”徒汶斐笑,“我一見到謹玉就喜歡,這兩年我差事忙,謹玉又閉門守孝唸書,說話的時候少,就怕他跟我生份。外公也知道,除了穆離,我沒有適齡的朋友,如今謹玉即是舅舅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師弟呢。只要謹玉跟我親近,作揖賠禮也不算什麼。倒是外公,過幾我想去西山寺禮佛,洗塵大師與外公有舊。大師佛法高深,外公即想與謹玉說親,何不先讓大師瞧瞧,謹玉成婚,女方有何忌諱的地方,如屬相生辰之類的,咱們好錯開相看。這婚姻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謹慎些也是好的。”

“汶斐說得有理。”許俊卿笑道,“我與洗塵幾年未見,倒想去他那裡再品蓮茶呢。”徒汶斐笑道,“是呢。外公什麼時候去,叫上外孫。我一道也沾外公的光去嚐嚐呢,大師的蓮茶可是有數的,到時也帶上謹玉,叫他一沾佛緣呢。”許俊卿倍覺有理,笑道,“好!若是天氣好,就後吧。”林謹玉想,這有錢人是不是都有病啊,那苦了巴唧跟黃連水一樣的東西,有啥好喝的?搞得還跟占人家多大便宜似的。

徒汶斐坐了會兒,便起身告辭了。許俊卿也擔心夜中路難行,吩咐林謹玉送徒汶斐一程,也不必再過來了。徒汶斐大衣裳未脫,從小廝手裡接過林謹玉的黑貂大裘,親自展開,為林謹玉穿上,低垂著眼眸開始係扣子,很簡單的一件事,徒汶斐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堅定,虔誠得好像在舉行什麼儀式一般,讓林謹玉頗是手足無措。拒絕客套的話還沒說出口,徒汶斐手指靈巧,已經別上最後一枚瑪瑙石磨圓的珠子扣。又幫他上下整理了一下,方挽著林謹玉的手,輕輕一笑道,“外公,那我們先走了。外公好好休息,外孫明再來給您請安。”許俊卿送他們到門口,皺了下眉,見兩人走遠,叫了侍衛進來。

徒汶斐沒讓林謹玉送,反倒是攜著林謹玉到了水閣,許子文尚未安歇,見到二人一道過來,笑了笑,並未說話。徒汶斐笑道,“外公說了,後天去西山寺禮佛,到時請洗塵大師為謹玉占上一課,只要說謹玉不適早婚,外公便會暫熄此念。不過,我與洗塵大師不,就勞煩舅舅周旋了。”許子文略一點頭,“這你不必心。早些回去吧,這麼晚了,路上注意些。”徒汶斐別過林謹玉,方走了。

許子文懶懶起身,喚人進來伺候梳洗。林謹玉想了半天也沒琢磨明白,上了,躺被窩兒裡熄了燈才問,“先生,你不想我娶親嗎?”

“你現在還小呢,我爹選人的標準我一清二楚,閨秀中的閨秀。你如今未到年紀,何必急著說親,若是過得一二年,有更合適的人呢?”許子文嘆道,“這是一生的大事,我希望你能更慎重些。等你再大些,真願意聯姻,我會與你參詳個合適人選,其中利害,也會說與你聽,而不是這樣糊里糊塗的決定。”林謹玉有些動,許子文的確是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總是以他的情喜好為第一優先考量。忍不住將自己的小手摸進許子文的被窩兒,嘴裡說道,“先生,您對我真好。”許子文捏住林謹玉手腕,擰了一下,罵道,“給我死回去!大半夜的發什麼呢。”林謹玉縮了一下手,扭扭股,硬扯開許子文的被窩兒鑽了進去,兩隻胖胳膊抱住許子文勁瘦的,嘟囔著,“先生,弟子真是動死了,一起睡吧。我好些天沒跟先生一起睡過了,行嘛行嘛。”小臉兒在許子文脖頸上蹭啊蹭的裝乖撒嬌。

許子文哭笑不得,抬手扇了林謹玉股兩巴掌,抓了兩把,覺得手還不賴,笑道,“你多大了,嗯?趕緊滾回自己窩兒裡去!當你還是小時候麼?”

“不要,一起睡嘛,我睡覺很老實的。倆人睡暖和。”林謹玉死賴著不動,摸黑撅著嘴親了許子文兩口,正想再親,忽然一隻手無聲無息的扳住他的臉,狠狠的推向一旁,聲音冷冽如冰,“林謹玉,馬上滾出去!”正是徒景辰。

林謹玉嚇得大叫一聲,哧溜矇頭鑽底下去了,不肯冒頭。天哪,真是見鬼了!徒,徒景辰怎麼來了?

許子文也吃了一驚,命人掌燈,徒景辰黑著一張臉,無聲無息的站在畔正陰惻惻的盯著兩人瞧,許子文拍了拍口,要掙扎著起身,被徒景辰按下,“別動,小心著涼。”

“你怎麼來了,外頭的侍衛也沒動靜,都是死人一樣。”許子文伸手摸了摸徒景辰身上的裘衣,冰涼如水,徒景辰坐在側,溫聲道,“我不放心,過來看看。包子他們早看到我了,你都已睡下,我就沒讓他們來通稟。林謹玉,穿衣服,換房間。”徒景辰武功不錯,不然也不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倆人頭,都沒人察覺。夜中視力極佳,當然看清林謹玉撅著臭嘴亂親的糗樣,這個死胖子,仗著年紀小便撒嬌賣痴佔子文便宜,真是欠收拾!

林謹玉在被子下鼓了兩下,細聲細氣的問,“那我去哪兒睡啊,我衣服都沒穿呢。”許子文嘆口氣,示意道,“景辰,你上來休息吧,明你還得上朝呢。”許俊卿在家,許子文真沒有跟徒景辰鬼混的膽子,拍了拍林謹玉的後,“別悶壞了,把腦袋伸出來。”徒景辰指著林謹玉憋得有些紅的包子臉,低聲問,“你跟他一起睡?”許子文無奈,反問,“你覺得我會看上謹玉?”林謹玉不滿,這是啥意思,他怎麼了?英俊瀟灑一表人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麼了?竟然被人嫌棄!徒景辰瞧了眼林謹玉鬱卒的包子臉,微一笑,解去衣裳,淡淡地不屑道,“那倒不會,你要是喜歡這種類型,哪裡還輪得到我,包子比他好看多了。”待徒景辰上了,在林謹玉的被子裡躺好了,揮手一股內氣彈滅燈燭,林謹玉規矩的將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甜甜的慨道,“能跟師傅師孃睡,真是太幸福了。”沒等徒景辰發火,許子文掐住林謹玉的股冷笑,“你是想捱揍,嗯?”林謹玉摸著股,終於安份的閉上眼睛,轉個身,對著他家先生才能睡得香甜。不過,一大早醒來時,他在自己被窩兒裡,至於徒景辰啥時跟他換的位子,林謹玉硬是睡了個神鬼不知,毫不知情。此疑問留待多年後,他與徒汶斐談起,並稱之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十大未解之,徒汶斐笑,“八成你被父皇點了睡,這都不知道,笨。”所以,若干年後,林謹玉才得知此晚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嗯,九號第一更哦,哇,真是太早的一更~~~不知道誰會搶到沙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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